學達書庫 > 香彌 > 娶你添好運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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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水湄嚇了一跳,直覺抬手一揮,未料竟把季明昌給推得摔了個跟頭,他的頭磕撞到地面,昏了過去。 她天生神力,但因自幼就跟著兄長們習武,在父兄多年的訓練下,她早已嫺熟該怎麼拿捏力道,只是方才在氣頭上,出手難免重了些。 周氏見丈夫仿佛紙糊似的被她一推就倒,一時間錯楞得忘了哭號。 倒是季長德憤怒得撲過去想打她,嘴裡還不忘惡毒的咒駡道:“你這賤蹄子,竟敢打我爹,看我不揍死你!” 歐水湄見他掄拳撲過來,防備的抬起腳踹過去,不想這一腳恰好踹在他胯下。 他痛得發出殺豬般淒厲的慘叫,“啊——” 周氏回過神,見兒子捂著胯間,整張臉痛得都扭曲了,她心疼得趕緊湊過去,焦急的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下一瞬,驚見兒子胯間的褲子被血給染紅了一片,怕是兒子的子孫根被踹壞了,她回過頭,發狂的伸出十隻爪子朝歐水湄抓去。“你這賤人,敢傷我兒子,我殺了你!” 歐水湄俐落的往一旁避開。 芳容連忙支使兩個丫鬟攔住周氏。 杜嬤嬤則怒聲喝罵道:“我家夫人豈是你這賤婦能傷的!” 周氏滿臉怨憤不甘,怨毒的扯著嗓子大聲吼叫,“殺人啦!季家人害死我女兒不夠,還惡毒的打死我丈夫和兒子!”她掙扎甩開兩個丫鬟的箝制,邊往街道上跑,邊高聲尖叫道:“我要去求大理寺的官老爺們給我主持公道!” 芳容皺起眉頭。“讓她鬧上大理寺可不好。”趕緊吩咐兩名下人去截住她。 “她女兒可不是夫人害死的。”杜嬤嬤跳出來護著自家主子。 芳容朝還捂著胯下痛號不休的季長德和躺在地上的季明昌看去。“可這兩人確實是被夫人所傷。”身為郡主,又是國師夫人,對付這種人壓根不需要她親自動手,這麼一來,反倒容易落人口實。?! 杜嬤嬤為自家主子解釋,“是他們先冒犯夫人,對夫人無禮,夫人才出手懲戒。” 芳容擔憂的道,“換了別人也就罷了,可今兒夫人打的是季明昌一家子,論輩分,他們算是大人的長輩,自然也就是夫人的長輩,夫人動手打了他們,周氏肯定會借機把事情鬧大。”說完,見陶管事過來,她急忙上前將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他,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陶管事很快做了安排,先吩咐下人將季明昌女兒的屍首給抬回家,再吩咐幾個人將季明昌父子送到醫館。 迅速安排好一切,他走上前朝夫人行了個禮。“奴才來遲,讓夫人受驚了。” “陶管事,這事不會真鬧到大理寺去吧?”歐水湄不免也有些憂心,她自覺占理,畢竟是季明昌和季長德先朝她動手的,但倘若真讓周氏告到大理寺,鬧得人盡皆知,總歸不太好。 “芳容已讓人去攔住她了,夫人莫擔心。” 歐水湄這才稍稍放下心,回了寢房。 沒多久,陶管事前來稟告,派去的兩個下人沒能截住周氏。 就在他們要追上周氏時,剛巧有輛馬車經過,周氏竟朝馬車撲過去,嚷嚷著有人要追殺她。 哪知那麼湊巧,那竟是饒國公府的馬車,饒國公就坐在車裡,停車問明原委,便將她帶上馬車,前往大理寺。 臨走前,饒國公還訓斥兩名下人,“縱使季長歡是國師,在天子腳下也絕對容不得他這般仗勢欺人、縱奴行兇。” 陶管事神色凝重的又道:“如今饒國公插手,這事怕是不好善了。” “這是為何?”歐水湄不明所以。 他答道:“之前皇上欲裁撤朝中冗員,曾徵詢大人的意見,饒國公便是其中一人。大理寺卿嚴國濤剛好與饒國公是兒女親家,兩家又是世交,倘若饒國公因此記恨于大人,非要介入此事,嚴國濤也不知會不會偏幫於他。” 皇上罷免了包括饒國公和盧尚書等幾位大人的官位,早已傳得滿城皆知,更有傳言說,皇上罷免這些官員,乃是出自國師之意,因此他才擔憂若是讓周氏告上大理寺,大理寺卿會不會為了親家饒國公被罷免之事,藉此大做文章刁難夫人。 歐水湄沒想到季明昌一家人不感激她的好心也就罷了,反倒潑了盆髒水誣衊她,她氣憤的道:“那大理寺卿要是敢徇私枉法,以私害公,我便到皇上跟前告禦狀。” 她自認身正不怕影子斜,邪不能勝正,若是有人膽敢無恥誣賴她,她也不會怕事。 大理寺。 嚴國濤哪裡知道偏生這麼巧,幾日前才被罷了官的饒國公突然來找他,半途還遇上要告狀的周氏。 聽完事情原委,他更覺頭大了,歐水湄不僅是國師季長歡的夫人,也是敬王的女兒,平樂侯的妹妹,她嫁給季長歡還是皇上親自指的婚,他要是接下這案子,豈不是擺明瞭同他們作對嗎?他雖執掌大理寺,負責百官的刑罰,可是他也只是個三品官,哪裡敢得罪前頭那幾尊大神,何況就連歐水湄也是陛下親賜的一品誥命夫人,他見了都得下拜呢。 然而他與饒國公不僅是相交多年的摯友,對方還是女兒的公公,這些年來兩家彼此幫襯,替對方遮掩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朝中沒多少官員是真正清白,多少都牽扯了些貪贓枉法的陰私事,這要是在先皇時期倒還好,可新皇登基這幾年厲行肅貪,要是在這節骨眼上被查獲,那可不得了。 因此他不敢違拗饒國公的意思,表面上不得不暫時先接下此案,送走了周氏,準備晚點再想法子應付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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