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爬牆少主 | 上頁 下頁
十五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黑色的嗎?”她看他衣櫥裡的服色,幾乎以黑色的居多,可見他似乎比較偏愛黑色的衣裳。

  “就黑色的吧。”皇甫燁眼神一柔,忍不住開始期待想要穿上她親手縫製的衣袍。

  ***

  外頭雪花紛飛,坐在溫暖的炕上,藍印嘴角噙著淺笑縫著衣裳。

  “印兒,你最近心情好像很好?”小春好奇地問,她發現自從她央求堡主帶她到揚縣一趟回來後,便有些變了。

  “快過年了,我想儘快將這件衣裳縫好。”她還打算做好衣裳後,再拜託他將那本賬冊派人送到京城給宰輔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應該不會拒絕她。

  見她答非所問,沒頭腦的說了這麼一句,小春愣了下,接著吃驚地瞠大眼,“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堡主已經……那個了?”所以才會突然想替堡主縫製新衣。

  “哪個?”藍印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

  小春索性挑明瞭說,“就是侍寢,之前堡主不是要納你為侍妾嗎?”

  “他最近都沒再提這件事。”藍印黯下眼。她要求他帶她到揚縣的那夜,他並沒有碰她,這幾日也不再提這件事,讓她摸不清他對她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咦?怎會這樣?可是我瞧最近堡主的心情好似很不錯呀,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那你為什麼會忽然想替堡主縫製新衣?”小春納悶地問。

  “我想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她靦腆笑道。一針針為他縫製衣裳,她覺得仿佛也把個自兒心頭的一片柔情給縫了進去。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小春連忙上前開門。

  “方總管。”見是方眉,她趕緊側身讓她進來。

  “我剛經過灶房,聽青嫂說藍姑娘的藥熬好了,就順便送過來。”方眉手上托了個蠱,裡頭煲著歐陽炘開給藍印調養身子的湯藥。

  “我來拿。”小春想接過她手上的蠱,卻被方眉給避了開去。

  方眉從蠱裡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出來,朝坐在暖炕上的藍印走過去。

  “天寒,這藥冷得快,你快趁熱把藥喝了。”瞥見她手上正在縫製的衣物,她杏目中閃過一道冷芒,嘴上卻說得十分熱絡。

  “謝謝,怎麼好意思還勞煩方總管送藥過來。”藍印放下手裡的針,伸出右手接過碗,霎時只覺得手上一陣灼熱,痛得她驚呼一聲,那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藥汁全都打翻灑在她手上。

  “啊,燙到了嗎?我瞧瞧。”方眉趕緊接過她的手細看,瞧見燙到的手一片紅腫,她擰起眉,歉疚地道:“都怪我不好,怎麼這麼粗手粗腳,打翻了藥汁,瞧,這下都燙得發紅了。”

  “不怪方總管,是我自個不小心,沒有接好。”藍印想縮回手,卻被方眉緊緊握住,她手指按在她燙傷的部位,疼得她微微蹙眉。

  “我去拿藥過來給你擦。”方眉一臉內疚地連忙出去。一出門口,眼裡便浮起一抹嫉色。

  她原以為藍印不喜歡堡主,誰知道從揚縣回來後,她竟然一改對待堡主的態度,不僅不再逃避,前兩天居然還來向她索要布匹,說是想趕在過年前為堡主縫製新衣。

  哼,這下手燙傷了,看她要怎麼在過年前趕制出新衣。

  屋裡的藍印,渾然沒有發覺方眉充滿了嫉妒的心思,看著腿上還末完成的衣裳灑上了藥汁,一臉惋惜。

  “這下恐怕趕不及過年了。”

  “這會兒你還有心思擔心新衣的事,瞧你的手都燙傷了,恐怕有好幾天不能拿針了。”小春端來一盆水,將她被燙紅的手給浸到冷水裡,一邊喃喃叨念著,“嘖,看這樣子,燙傷的部位恐怕會起泡,方總管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小春,方總管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接好,才會打翻那碗藥汁。”藍印替方眉說話。她記得方才方眉將碗遞過來,她伸手去接,就在接過碗時,不知怎地手指忽地一麻,這才會失手弄翻藥汁,所以她不怪方眉,是她自己的錯。

  “可是方總管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好心送藥過來?”小春還是有些懷疑。

  這方眉仗著自個長得美豔,所以很高傲,這堡裡除了堡主,她壓根沒將任何人看在眼底,就連引薦她進來鳳翔堡的楊望,她也沒放在眼裡。

  “方總管剛才不是說了,她是順路送過來。”覺得小春太多疑了些,藍印不以為意地說道,從面盆裡抽回手,取來先前裁剪好的鞋底和布料,心付若是這兩天趕一趕,說不定能來得及在過年前做好這雙鞋子。

  然而燙傷的手指實在太痛了,無法施力拿針,只得作罷。

  ***

  發覺她今日服侍他穿衣的動作似乎特別慢,皇甫燁垂目一瞥,握住了她的手,看見她手指上起了水泡,蹙眉問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我不小心打翻藥汁燙到手。”

  “上過藥了嗎?”

  “嗯,擦過了。”她答道,手中那條鑲著銀邊的腰帶突然被他抽走,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自己來,這幾天你不用來伺候我了。”

  “為什麼?”聞言,藍印急問。她不是鳳翔堡的人,他又遲遲不再提納她為妾的事,現下竟又說不用她服侍了,這樣一來她就沒有待在這裡的理由了。

  以前一心想走,但現在她卻一心想留下,葉府的人都死了,她已無親無故,除了這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上哪裡去。

  “等你的傷好了再說。”皇甫燁沒有瞧見她微露憂急的神色,逕自將衣裳穿好,如往常般要到院裡練功,手卻忽然被她拉住,他微訝地停步。

  “我……”輕咬著唇,她想問他為何不再提要她侍寢的事,然而這種話她又委實羞於啟口。

  “什麼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皇甫燁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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