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女王蜂 | 上頁 下頁
十二


  「我說的就是她。」他為兩人介紹,「舒芙,她是鬱馨。」

  舒芙微笑的對元鬱馨頷首示意,恬雅的開口,「鬱馨,我和逸晨還有事,不方便再和你多聊,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和你再見面。逸晨,再不走我怕會來不及。」

  驚愕中的元鬱馨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沙逸晨便道:「好。鬱馨,那我先走了,麻煩你待全幫我鎖門。」說完,留下她,他和舒芙一道離開。

  跟在他們身後的元鬱馨瞪著絕塵遠去的車,鎖死了秀眉,漂亮的小臉上染著薄怒和陰霾。

  「不要緊嗎?」舒芙開著車往今晚的目的地駛去。

  「什麼?」

  「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她沒想到沙逸晨竟然會當著元鬱馨的面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讓她有點意外。

  剛才她一眼就看出那女孩癡戀著他,他卻當著她的面這麼說,是何用意呢?

  知道她指的是誰,沙迪晨淡笑應道:「不要緊,她待會就沒事了。」

  接下來該擔心的人說不定是她呢,因為就以往的經驗,鬱馨是不會讓舒芙好過,希望她能應付得了鬱馨才好,否則這場交往的遊戲如果這麼快就結束,未免讓人失望。

  斜睨他一眼,舒芙再問:「你應該知道吧?」天哪,她怎麼還是該死的覺得他像香草冰淇淋,她昨天才特別去買回家吃,現在又……好想吃哦。

  「知道什麼?」

  「她好像很喜歡你。」對這件事她並不感興趣,她想知道的其實是他對元鬱馨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

  如果他對元鬱馨也有感情,那對她的計劃就極為不利。

  一個人一旦心裡有了人,恐怕就不太容易再受到誘惑吧,除非那份感情不夠堅定,或者那個人的心意大過薄弱。

  沙逸晨沒承認,反問:「有嗎?」

  裝傻呀,她聰明的也沒再追問。

  沒多久,車子在郊區一棟豪宅前停了下來,寬闊的停車場內已停了不少輛豪華座車。

  進屋前他提醒她,「別忘了,你答應我進去三十分鐘就走。」

  「我知道。」她也沒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她還安排了其他的節目,要和他共度浪漫的一晚,希望在今晚就能讓他愛上她。

  在門口侍者的引領下兩人走進屋裡。

  氣派恢弘的大廳,聚集了不少位報章雜誌上常看到的名流紳士和名媛淑女,三三兩兩的聚成一群,交換著時事與八卦。

  舒芙一進來,便有幾人主動上前和她打招呼,她也熱絡的寒暄著,順便引見沙逸晨和那幾人認識。沙逸晨只是微笑的點頭,沒多說什麼。

  應酬一陣,她走向今晚這場宴會的主角,她父親生前的摯友張有年,向他賀壽,同時送上祝壽禮。

  沙逸晨沒跟著過去,他端起了侍者託盤中的一杯雞尾酒,走向一旁牆上掛著的一幅油畫前站定。

  他的穿著比起現場男士們身上穿的昂貴名牌西服顯得過於樸實,連端酒的侍者穿的都比他還要體面有看頭。

  然而他卻一絲窘迫之意也沒有,宛如在自己家中一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自己一個人隨意的欣賞著大廳牆上懸掛著的名畫和擺設的古董。

  與張有年談著話的舒芙,不時悄悄的留意著他的舉動。

  在衣香鬢影的賓客中,沙逸晨並不特別的搶眼,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悠然的氣度,叫人很難忽視他的存在。

  已經有幾個人主動的走向他攀談。

  有男的也有女的,她不知他們在聊些什麼,不過由那幾人的表情中可以發現他們似乎談得很愉快。

  賀完壽,她找了一個藉口脫身,走向沙逸晨。

  瞥見她走來,沙逸晨也結束了與那幾個人的話題。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

  「和你談話很有趣,改天有空再出來聊聊。」一名身穿鵝黃色低胸小禮服的美豔女子遞給了他一張燙金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有空約我。」她不掩飾的對他表露好感。

  他點頭接過,便和舒芙一道離開。

  兩人坐上車後,舒芙瞅了他手上的名片一眼,語氣裡有一抹調侃和一絲她自己也沒發現的酸味。「剛才那位黃菁菁是美容界的名女人,她旗下的美容沙龍在臺灣和大陸加起來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家。」

  「原來她還滿有身價的。」沙逸晨將手上的名片隨手擱在她車上。「接下來呢?要去哪裡?」還不到八點,他相信她不會真的只是要他陪她來賀壽而已。

  「陽明山有一家不錯的餐廳,可以一邊看夜景一邊用餐。你應該也還沒吃吧?」注意到他並不怎麼在乎那張名片,舒芙的唇邊綻放一朵愉快的笑容。

  「還沒。」

  車子往陽明山駛去,來到一家庭園式的餐廳,門口掛著一隻牌子,上面寫著——每逢週四公休。

  她有點失望的望向他。

  「雖然白跑一趟,不過這上面夜景不錯。你如果不是很餓,我們可以在這裡欣賞一下夜景再下山。」

  他應道:「好呀。」

  兩人遂走向不遠處一座涼亭,一起欣賞著底下萬家燈火的璀璨美景。舒芙穿的白色洋裝抵擋不住山上的寒意,瑟縮的抱著雙臂,她心裡暗想,如果沙逸晨夠紳士,就該把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

  就在她這麼想時,他果然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謝謝。」他殘留在衣服上的溫度熨上了她的身,她心頭微微一悸,覺得有點像被他擁在懷抱中的感覺。

  「你不冷嗎?」看到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似乎也不夠禦寒,不過她這麼問只不過是基於禮貌隨口一問罷了。

  他老實的回答,「冷呀。」

  她沒料到他居然會這麼說,一般男人在這種情境下不是都會逞強說不冷嗎?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