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良婿惡名在外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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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松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接著再唱道:「夫妻對拜。」他原本以為那牌位是舒長貞已故生母的牌位,可他剛才瞟了一眼,發現上頭寫的姓氏竟然不是姚,而是雷。 他心裡兀自奇怪,舒長貞他娘怎麼改姓雷了?接著覷見牌位後頭的字,更是訝異不已,那牌位上頭所寫的竟然是一對姓雷的夫婦。 但此時不好多問什麼,他只能暫時壓抑著好奇,看著那對新人互相一拜後,他再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見雷子望扶著古聽雨走向內室已佈置好的喜房時,明芸秀拿著手絹拭了拭濡濕的眼眶。 邱嬤嬤侍立在她身旁,見狀,不舍的替她抱屈道:「也難怪你氣哭了,這二公子也太過分了,不過是納妾,居然還行拜堂之禮。」 「可不是,少奶奶,您也太大度了,居然還親自操辦二公子納妾的一應事物,連喜房都親為他佈置。」二蘭滿心不忿的替她鳴不平。 一菊接腔說道:「少奶奶,您為二公子做了這麼多,但願二公子能記得您的好。」事實上這幾日她一點都沒從自家少奶奶臉上看出半點委屈的模樣來,心裡很是納悶,服侍少奶奶多年,她可不覺得少奶奶是會這般委曲求全的性子。 可少奶奶偏偏對二公子納妾的事一句話都沒說,還親自操辦婚事,讓她實在是看不明白。 聽她們三人你一言我,我一語的說完後,明芸秀才出聲表示,「邱嬤嬤,我這不是氣哭,我是因為感動才哭了。」雷子望的事,她不好告訴邱嬤嬤她們,只能由著她們去瞎猜。 「感動?」邱嬤嬤三人疑惑的面面相覷,丈夫納妾,她身為妻子,竟然為此感動,這是怎麼一回事?小姐是太傷心,所以一時胡塗了嗎? 「是啊,他們兩人經歷千辛萬苦、生死兩隔,才終於能拜堂成親,怎不教人感動。」想到雷子望和古聽雨的遭遇,她的心也為他們揪了起來。 剛才看見雷子望兩眼含淚的凝視著新娘子,那樣摯愛卻又絕望的眼神,教人看了忍不住為之鼻酸。 這樣一對深情相許的有情人,竟然被活生生的無情拆散,無法相守一生,實在是讓人唏噓扼腕。 言松聽見她的話走了過來,他此刻有滿肚子的疑惑想問,「他們不都活得好好的,怎麼成了生死兩隔?」 「呃,那只是個比喻,聽雨姑娘先前在飛煙樓裡,無法常伴左右,豈不像是生死兩隔?」明芸秀隨口瞎說。 「那個牌位又是怎麼回事,二公子連爹娘都換了不成?」言松接著質疑。 「那是聽雨姑娘那邊的親人,言公子,你想必也知道衛國公府的人是怎麼對待我夫君的,所以這回拜堂時就拜了聽雨姑娘的親人。」明芸秀再編了個理由來敷衍他。 「是嗎?我怎麼覺得方才的二公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他了。」言松意有所指的緊盯著她問。 「你也知道,他心悅聽雨姑娘多年,能娶到聽雨姑娘,了卻他多年的心願,他約莫是太高興了,才不像平常那樣。」發覺言松似是察覺什麼,明芸秀索性自怨自艾起來,「他娶我時都沒那麼高興呢,真教人傷心。」 為了避開他喋喋不休的問題,她掩著臉,裝作悲戚的模樣站起身,「我不想再待在這了,我先回去了,言公子請自便。」說完,她就提步往外走。 滿臉疑竇的言松無人可問,最後悻悻然的離去。 回了自個兒的寢房,明芸秀讓邱嬤嬤她們都下去休息,自個兒一個人待在房裡,猛然思及一件事,她有些焦灼的在房裡來回踱著步子。 雷子望不會用舒長貞的身子與古聽雨圓房吧? 她可以忍受他用舒長貞的身子與古聽雨拜堂成親,但想到舒長貞可能必須碰別的女子,就有些難以忍受。 舒長貞是她的夫君,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屬於她的。 他那雙手臂只能枹她,他那張嘴只能親吻她,想到有人用他的身子擁抱別的女子,用他的嘴親吻別的女子,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是很同情他們兩人,但是要她出借丈夫的肉體給別的女子,她委實做不到。 她想到喜房去提醒他們這事,但走了兩步便頓住步,想到他們陰陽相隔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已成親圓了這心願,此時去打擾他們似乎有些殘忍。 何況萬一雷子望真用舒長貞的身子,與古聽雨做了那事……那她此時過去,也阻止不了什麼。 越想,明芸秀便越焦躁,一顆心宛如在鍋裡煎著的魚一樣,翻來覆去難以平靜。 她一夜難眠,佇立在窗前,瞅著漆黑的天際飄下白茫茫的雪花。 想到先前拜堂時,雷子望含著淚,那絕望又癡情的眼神,她的心驀地軟了下來,輕咬著唇,喃喃說道:「罷了、罷了,就當成全他們一次,但以後絕不會再有以後了!」 她在房裡枯等了一整夜,直到翌日天亮,舒長貞才回了寢房。 明芸秀瞥見他進來時仍穿著那身喜袍,從他的眼神裡,她認出這人是舒長貞本尊,連忙迎上前去,「你回來啦。」 「嗯,我困死了。」他布著血絲的雙眼透著掩不住的疲憊,進房後,直接躺到床榻上,和衣就睡。 「你昨晚都做了什麼?」明芸秀在一旁搖著他問。 他微微睜開眼,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抱著,咕噥了句,「芸秀,陪我睡會兒。」 她著急的想知道,「昨晚你們有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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