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良婿惡名在外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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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菊唯恐她不信,在旁邊加油添醋的說道:「咱們二少奶奶平時倒也十分可親,可一旦惹惱了她,她發起脾氣來誰都攔不住。」少奶奶先前交代過她們儘管把她說得兇狠些無妨。 二蘭也跟著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說道:「有一回我差點連命都沒了呢。」 邱嬤嬤接腔道:「您若真要將二少奶奶給叫醒,那您就去吧,只是會發生什麼事,咱們可不敢保證。」說著,她佯裝岀臉害怕的表情往後退了幾步,一菊、二蘭也跟著她後退。 見她們這般,婆子沒敢進去,撂下一句話,「罷了,我回去照實回了夫人的話。」說完扭頭就走。 見她被她們合力趕走,三人高興地笑出聲,連忙進房裡告訴自家主子。 「少奶奶,那婆子被我們給嚇走了。」二蘭興高采烈地說道。 「做得好。」明芸秀掀開被褥爬了起床,坐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道:「我暫時還能裝兩天的病,不過總不能一直裝下去,早晚要去見婆婆的。」 「但衛國公夫人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您。」邱嬤嬤昨日雖沒跟著到廳堂去,卻也聽她說過昨天的情形,擔憂李氏會藉故刁難她。 「不打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就是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對付壞人未必要比他們更壞,但至少要比他們無賴。 「你確定要把聽雨姑娘給接回衛國公府?」飛煙樓一處雅室裡,葛元回呷了口手裡的酒道。 他身量瘦削,膚色偏白,五官端正俊雅,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嗯。」舒長貞漫應了聲,抬手撥弄著旁邊一盆盛開的紅梅。 「你帶她回去,也不怕你那弟弟把她給生吞活剝了。」舒長鈺可是垂涎古聽雨很久了,有幾次還是多虧他剛巧來飛煙摟,才替她解了圍。 「舒長鈺若敢動聽雨,我正好趁機收拾了他。」舒長貞對此早有準備,接著話鋒一轉,問起另一件事,「殿下,那件事進行得如何了?」 「已差人去做安排,這摺子一層一層往上遞,等年初開春後,刑部和大理寺應當就能看到摺子了。你那邊呢?言松可把那暗器給拿到手了?」 「他到南方去,這一來二去沒這麼快回來。」接著,舒長貞想起一事,說道:「待我陪芸秀回門後,會找個時間去拜見明德長公主,探探她的口風。」 「我這位姑母同我父皇一樣,都偏疼我二皇兄,可惜他英年早逝,沒那福氣繼承大統。」葛元回的話裡流露出一抹幸災樂禍,「嘖,他這一死,父皇讓不少人給他陪葬,連立下不少戰功的雷家都整個折了進去,這次咱們再把這案子給翻出來,怕是會在京城裡掀起腥風血雨來。長貞,你那招禍水東引,妙啊。」 他臉上透著一股子興奮,等著看好戲。對他而言,人生就是一出大戲,這處沒戲可看,換個地方再看就是,再不濟還能自己搭個戲臺找人來演。 重翻當年的舊案,不是為了找出真凶給二皇兄報仇,更不是想替當年那些無辜慘死之人申冤,他完全是閑著無聊,想看戲罷了。 對他的稱讚,舒長貞無動於衷,只說道:「等過一陣子,我打算送芸秀和聽雨離開京城。」在這場腥風血雨到來前,為防萬一,他得先把她們送出京去。 葛元回斜睇著他,調侃道:「長貞你不會是對明芸秀上了心吧,那聽雨姑娘還不得吃味?」古聽雨跟著舒長貞多年,他知道舒長貞對古聽雨用情至深,他親眼見過舒長貞對待古聽雨時萬般溫柔的模樣,那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是個識大體的姑娘,不會為此吃味。」舒長貞漫不經心的回道,人家鍾情的是雷子望,與他無關。 聞言,葛元回玩味的挑起眉,「你還真對你家那位新婚夫人動心啦?」下一瞬他便一臉理解的表示,「不過咱們男人嘛,左擁右抱、喜新厭舊本就正常,這沒什麼。」 舒長貞不想多跟他解釋什麼,雷子望的存在除了古聽雨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他也沒打算讓葛元回知道。 提到妻子,雖然才出來不到半天的時間,他此時已有些歸心似箭的想回去看她。 兩人再議了會兒事,便各自離去。 就在他準備離開飛煙樓時,雷子望從玉墜裡飄了出來,默默的瞅著他。 思及自己急著想趕回去的心情,舒長貞將心比心,面對朝夕相伴他多年的好友,終究不忍心讓他失望,點頭讓雷子望附了他的身,先去見古聽雨。 兩盞茶後,他才離開飛煙樓。 回到舒家,舒長貞準備回自己住的跨院時,就見到幾個婢女們抬著一個人,腳步匆忙的往他的院子而去。 他認岀那些婢女是他院子裡的人,還有明芸秀身邊的下人,心中一跳,大步上前,發現她們抬著的正是明芸秀,而她緊閉著眼、手腳不停抽搐著。 他臉色頓時陰沉得宛如要刮起風暴,「這是怎麼回事?」 邱嬤嬤一臉著急的說道:「回二公子的話,二少奶奶先前去了夫人那兒,夫人想懲戒奴婢們,二少奶奶為護著咱們被夫人責駡了幾句,還被夫人拿果子砸了臉,突然間三少奶奶就整個人抽搐起來。」 聞言,他神色愀變,「可去請大夫了?」他交代過院子裡的人,要請大夫只能請熟的,李氏他們請來的大夫是完全不能信的。 「已去請大夫了。」邱嬤嬤剛回了句,就見他一把抱起明芸秀,快步朝院子走去,她們幾個連忙跟在後頭。 進了房裡,舒長貞將明芸秀放在床榻上,幾年前他開始習武時,也跟著學了些醫術以防身,正抬手想査看她的脈搏時,忽然見到一雙明亮的圓眼頑皮的朝他眨了幾下。 明芸秀原本抽搐的身子不抖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一臉等著他誇讚的表情,「怎麼樣,我剛才裝得可像?」 舒長貞靜默幾息,原本要號脈的手轉為朝她的腮頰狠狠捏了兩下,咬牙稱讚了她一句,「像。」方才他一時不察,竟給騙過去了,被她嚇得幾乎失了方寸。 見狀,明芸秀得意的仰起下顎,「哈哈哈,連你也被我騙到了吧。」 見她安然無事,他又好氣又好笑,放下心來,在床榻旁坐下,問道:「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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