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良婿惡名在外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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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怕的揪著衣裙,想要躲,但看見舒長貞安然的端坐在桌前,神態從容地繼續飲茶,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跑去哪,只能同他繼續坐著。 茶棚裡其他客人都被這變故給嚇得逃走了,店主人也慌張的躲到裡頭去。 就在她猶豫不定之時,技高一籌的隨從已將兩名黑衣人斬殺,並抓住了兩人,不過其中一人趁機服下毒藥自盡,剩下一人來不及服毒便被卸了下巴。 幾名隨從將唯一活著的殺手押到舒長貞面前,請示道:“二公子,這名刺客要怎麼處置?” 明芸秀看向舒長貞,見他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卻無比殘暴。 “拖下去審問,是誰指使他們來刺殺我,他若不說,就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了,再不說,就把他那身皮給活剝下來。” 這幾名隨從是他從舅舅虎威大將軍那兒要來的人手,身手自是不凡,殺手縱使再多來幾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是。”那名隨從應了聲,領著另外兩名隨從將人押了出去,要去刑求拷問。 她驚愕的看向舒長貞,“你真要讓人剁了那人的手,活剝了他的皮?” 舒長貞眉頭微挑,笑得陰冷,“怎麼,你想替那殺手求情?” 她被他那毫無溫度的冷戾眼神看得心頭一顫,咽了口唾沫澄清,“我不是想替他求情,他來刺殺你不成,失敗被擒,你縱使殺了他也不為過,可何必這麼折磨人呢。” 話才剛說完,她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冷笑,“對付這些亡命殺手,若不使出一些手段來,是撬不開他們的嘴的,不過你放心,剁不了三根手指頭他就會招了。”彷佛想向她證實什麼,他開口數數,“一、二……”只數到二,隨從就回來稟告。 “二公子,他招了,不過他並不知買凶之人是誰,只說他們是風雨樓的殺手,日前有人去風雨樓付錢,要買二公子的命。” 對於這回答,舒長貞並不意外,頷首說道:“送他上路吧。” 隨從應了聲,過去一刀了結了對方,之後幾名隨從將四名殺手的屍首拖走。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明芸秀臉色發白,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親眼目睹舒長貞的冷酷殘忍,她把留在記憶裡的那位溫良靦腆的少年徹底從心頭抹去,當年那位舒大哥……再也回不來了。 “明姑娘,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不是那幾個殺手嚇著你了?”舒長貞惡意的明知故問,他沒打算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殘忍,因為倘若日後她真嫁給了他,她該認清自己所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僵硬的點了點頭,不發一語的先上了馬車。進車裡,她再也忍不住兩手緊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除了娘和奶奶,她活到十六歲,沒再經歷過什麼生死,今天竟一口氣看見四個人死在她跟前,她一時之間心中驚惶。 她不是不明白,這四人是殺手,前來刺殺舒長貞,他們若不死,死的就是舒長貞和他身邊的人,說不定就連她也會遭到牽連。 可親眼目睹這場血腥殺戮,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承受。 不久,舒長貞進來,遞了一壺酒給她。 她接過酒壺,抬眸看向他。 他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忍,可若我不夠殘忍,我也活不到現在。”說完,便下了馬車。 馬車緩緩往前走,明芸秀猶豫一瞬,打開酒壺,仰起臉灌了幾口酒,酒液滑下咽喉,暖了腸胃,讓她驚懼的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掀起車簾一角,瞟向外頭騎在馬背上的舒長貞,他那張俊秀的臉上嘴角微勾,彷佛在嘲笑著誰,透著一抹譏諷。 她回想起他先前在茶棚裡那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知他究竟是經歷了多少這種事,才能夠如此淡定的看待生死,不把人命當回事。 雖然有些心疼他,不過她更加打定主意,絕不會嫁給他,之後就與他各走各的。 因此接下來兩天,每次歇腳時,只要是在城裡,明芸秀都會暗中留意是否有當鋪,想當了自己的手鐲。 終於在第二天日落時分,讓她找到了一間當鋪,她悄悄從他們落腳的客棧裡溜了出去。 明芸秀離開不久,便有一名隨從來到舒長貞房裡,向他稟告,“公子,明姑娘進了城裡的一處當鋪。” 那隨從絲毫沒有察覺,此時坐在房裡的除了自家主子,還有另一人,呃……另一鬼、 舒長貞頷首表示知道了,揮手讓隨從退下,而後看向坐在桌旁的雷子望,“這兩天我瞥見她不時摸著手腕上的那只纏金玉鐲,看來她是打算當了那只手鐲。” 雷子望正在嗅著剛沏好的那壺茶,成了鬼魂,他無法吃喝,不過至少還能聞聞味道。 聽見舒長貞的話,他沒多想隨口問道:“她做啥要當手鐲?這一路上吃喝又用不著她付錢,難道她不好意思白花你的銀子,所以才想當了手鐲付你錢?” 舒長貞低笑了聲,“她約莫是想籌之後自己回京城的盤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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