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良婿惡名在外 | 上頁 下頁
一一


  聽她這番話說得豁達,倒讓舒長貞有幾分意外,他再問:“你不在乎,你父親呢,他也不在乎嗎?”

  聽他提起爹,明芸秀無奈一歎,“我爹呀……要是我名節毀了,他要不將我攆出家門,要不乾脆拿條白綾給我,讓我一死了之,自盡謝罪。”

  她是真不在意所謂的名節,但架不住她爹在意。她還不想弄得父女反目,所以得想想該怎麼應付父親。

  萬幸的是,父親雖是個老頑固,但還不至於是非不分。這事明擺著她是個受害者,父親若不替她討公道,也會被人非議。

  “既如此,我倒是有個提議。”舒長貞勾唇而笑。

  “什麼提議?”他的笑讓她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的感覺。

  “你若不想嫁給秦書恩的話,有個人選你可以考慮。”舒長貞注視著她,徐徐說道。

  “是誰?”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給她作起媒來了。

  “看在咱們昔日曾有過一面之緣,今日你我又有了肌膚之親……”

  聽到這裡她嚇了一跳,驚道:“等等,咱們何時有過肌膚之親?”這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方才輕薄於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他長眉一挑,看向她的眼神透著些許指責。

  明芸秀瞠大眼,她方才鬼迷心竅吻了他的事,就是他說的肌膚之親?

  “你對我做出這種無恥之事,若讓你爹知道的話……”

  明芸秀抖了下,她爹八成會把她給打死。

  “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不以為意的說了句,“難道你要我向你負責?”

  他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我的清白毀於你手,你不該負責嗎?”

  明芸秀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她忽然間有種錯亂的感覺,她彷佛搖身變成一個登徒子,無恥的非禮了一個“弱女子”,現在這位“弱女子”正泫然欲泣的指控她……

  她一時傻了,呆愣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娶你?”他要給她作的媒就是他自己?

  舒長貞糾正她,“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自然是我娶你。”

  “你要娶我!”明芸秀那雙圓眼瞪到了極限,滿是驚愕,不敢置信,“你真打算要娶我?不是在捉弄我?”她沒看出來他對她有半分意思,就在不久前,他還一副冷酷的模樣,怎麼忽然之間,竟與她談婚論嫁來了?

  他冷哼,“我還不至於閑到拿這事來捉弄你。”

  “那是為什麼?”她絲毫不相信只是因為她“輕薄”了他,他便要她負責的這種瞎扯的理由。

  舒長貞有些遺憾她沒那麼蠢笨好耍弄,走到桌前斟了杯已冷掉的茶水,呷了幾口後,才看向她,不疾不徐道:“我犧牲自己來娶你,確實是有一個條件。”

  犧牲?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她沒好氣的問:“什麼條件?”

  “你沒聽過傳聞嗎?舒二公子鍾情飛煙樓的一位聽雨姑娘。”

  聽他一提,明芸秀想起這傳言,說當年十五、六歲的舒長貞對聽雨姑娘一見鍾情,本想將聽雨姑娘娶回府裡,但這樣一位風塵女子,衛國公府自然不可能讓她進門。

  於是他不惜砸下大筆銀子包下她,將她養在飛煙樓裡,平時這位聽雨姑娘無須接客,只須見他一人。

  幾年前,舒長鈺曾找上飛煙樓,要見聽雨姑娘,結果舒長貞衝冠一怒,將他弟弟給痛打了一頓,打得舒長鈺三個月下不了床。

  這些傳聞明芸秀也不知是真是假,疑惑的看向他,問道:“你當真鍾情於那位聽雨姑娘?”

  他沒回答她,只說道:“我娶你唯一的條件就是,嫁給我後,你以我正妻的名義,將聽雨以侍妾的身分給抬進府裡。”

  聽見他提的要求,明芸秀十分錯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他娶她只是為了要迎他那心尖上的姑娘回府,給那姑娘一個名分?

  那她算什麼?頂著他妻子的名義,在府裡冷眼看著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

  這也未免太荒謬了!

  “你無須這麼快回答我,從這裡回京尚須八、九天的路程,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若是我沒答應呢?”明芸秀試探的問。

  “你若不答應,三天后……咱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舒長貞笑得很和氣,但那句話裡的寒意卻讓明芸秀背後一冷。

  接著,舒長貞丟下一句話,“你就暫時留在我房裡過一夜。”說完,他拿了件斗篷披上,推門而出。

  明芸秀愣愣的看著被他闔上的房門,有些意外他竟會將房間讓給她,這點倒還算是個君子。

  為了伺機逃跑,她一整晚都沒睡,此時眼皮有些撐不住,走向床榻,倒頭就睡,至於他所提的事,橫豎還有三天,等睡醒再來考慮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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