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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還沒。不過若是能讓姑爺多跟小豹親近親近,也許就能克服了。”蓮月思忖了下說道:“小姐,您還記得嗎?當初我也怕蛇怕死了,可是那次蛇爬進我房裡,鑽進我被褥裡,跟我睡了一夜後,我就再也不怕蛇了,還敢徒手抓蛇呢。”

  “你的意思是要他跟小豹睡在一塊?這……”符書兒為難的蹙起柳眉,“相公恐怕死也不會答應。”

  “當然不能明著做,咱們要暗著來。”

  “暗著來?”

  “沒錯,咱們找機會等姑爺睡著時,偷偷將小豹放到他身邊。”

  “那很難,他現下都睡在在書房裡——”

  符書兒話還未說完,蓮月驀地想到一個好法子,眼睛一亮的一擊掌,“對了,小姐,乾脆咱們灌醉姑爺好了。”

  “灌醉他?”符書兒想到洞房夜他醉得不省人事的事,他的酒量似乎不太好,沉吟了下,她頷首同意,“好,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後,主僕倆便開始籌畫要怎麼灌醉雷朗。

  入夜後,雷朗回來了,符書兒帶著蓮月,捧著一碗雞湯,來到書房。

  “什麼事?”見她進來,雷朗面無表情的問,他下定決心,只要她一日不將那該死的貓送走,他就一日不回寢房。

  “我煮了雞湯,特地端來給你嘗嘗。”符書兒討好一笑,為他盛了一碗遞到他面前。這盅雞湯裡,她加入了極烈的酒調味,只要多喝兩碗,應該就能令他醉了。

  “嗯。”瞥她一眼,看見她臉上那抹盈盈笑靨,他淡哼一聲,舀了一匙,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合相公的胃口嗎?”見他喝了,她急問。

  他皺了下唇,沒有馬上回答,覺得湯裡的酒味似乎太濃烈了些。

  忽然間響起一記脆響,他震住,一旁的蓮月也驚住了。

  天哪,小姐是在做什麼?就算姑爺不喜歡她煮的雞湯,也不需要打他耳光呀!這這這……

  雷朗臉色憤怒的一沉,登時抓住她的手。“你敢打我?!”

  “不、不、不是這樣,我不是要打你,因為方才你臉上有、有蚊子。”她被他凶厲的目光給駭住了,結結巴巴的解釋。他抓得她的手好痛,力氣大得像想要捏碎她的手骨。

  “蚊子?”聞言,他拉下她的手查看,卻發現她的掌心很乾淨,接著他又摸摸被她掌摑的臉頰,想看看有沒有蚊屍,也沒有摸到任何東西,立時擰眉瞪她,冷冷問:“蚊子在哪?”

  在他冷凝的目光下,符書兒焦急的解釋,“它、它、它、飛、飛、飛走了,真的,我沒有騙你,剛才真的有蚊子在叮你,所以我才會、會打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對、對呀,姑爺,小姐絕不會無緣無故打姑爺的。”一旁的蓮月也趕緊幫腔。

  凝望她片刻,他才放開她的手。

  “出去,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符書兒委屈的握著被他捏疼的手,紅著眼眶輕咬著唇,想再解釋,“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叫你出去。”他沉聲喝道。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看得心煩,好似是在控訴他欺負了她,分明就是她先甩了他一巴掌,還在他府裡養了他最痛惡的貓,不只壞了他們那一夜的好事,還令他連寢房都不敢回去。

  符書兒難過的再望他一眼,這才離開。

  被她臨走前那悽楚的眼神一瞥,雷朗胸口竟莫名的微微揪起,有種心疼不舍的情緒悄悄生起。

  接下來,他心煩意亂得無法再專心處理公務,最後他索性起身,走向寢房,看見裡頭尚有燭光透出,便悄聲駐足在門外,躊躇著是否要進去,忽聽見裡面傳來符書兒的聲音——

  “小豹,你說怎麼辦?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可是我真的不是存心打他的,都怪那只蚊子不該跑去叮他。”

  “小姐,你別難過,我想姑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可是你也看見了,剛才他的臉色有多可怕,好像要打人一樣,還把我的手捏得好疼。”

  “我瞧瞧,哎呀,姑爺怎麼下手這麼沒分寸,把小姐的手都捏得瘀青了。”

  聽到這裡,雷朗擰起眉,正要推門進去時,符書兒又開口了——

  “這不要緊,我只是擔心那盅雞湯他沒喝,若他沒醉的話,今晚我們就不能讓他跟小豹睡在一塊,治好他的懼貓症了。”

  聞言,雷朗臉色一沉,又收回要推門的手,聆聽下去。

  “小姐,不如我偷偷過去瞧瞧,看姑爺喝了那雞湯沒有?”

  “也好,你小心一點。”

  聽見蓮月要出來,雷朗連忙離開。他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跳。

  她們竟然想打他的主意,灌醉他,好讓那該死的貓跟他睡在一塊?

  這該死的女人!既知他懼貓,還敢這麼對他……細思片刻後,他決定將計就計,回到書房,立刻將那盅雞湯倒掉,吩咐下人收走空碗。

  不久,果然就瞧見有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他書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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