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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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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廂寢房裡,符書兒獨自等著遲遲還不回來的新婚夫婿。入夜後,她便將小豹交給蓮月帶回她房裡了。 眼見夜色愈來愈深,她輕顰起一雙柳眉,心忖著,看來他還在生她的氣,所以才不肯回房吧? 但她又何嘗不生氣呢?所嫁之人與她先前所見差異如此大,讓她委實難以接受。想了想,那人不回來更好,今日她受的驚嚇也夠多子,她索性更衣上床就寢。 頭枕著鴛鴦枕,身上蓋的則是喜氣洋洋的龍鳳錦被,她睜著雙眸看著床頂精細美麗的雕刻,思緒紛雜,一時片刻也無法入睡。 好不容易才捱到二十歲生辰這年,在父親的安排下,她親自挑選了一位夫婿出嫁。她好開心,因為再也不需要日夜頂著那駭人的人皮面具,沒想到自己挑中的夫婿竟是那樣的人。 她幽歎一聲,不知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若是他真的給她一封休書,將她休離的話,她要如何啟口告訴爹,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小豹的緣故? 依爹的個性,若得知實情,必然會不准她再養小豹吧。 想著想著,她在不知不覺間入睡。 翌日一早,她起床,走到窗邊,窗外一片晴光朗朗,聽見開門聲,她側眸瞥去,看見蓮月打了一盆水走進來。 “小姐,早。”蓮月將面盆擱在盆架上,看見房裡只有她,不見姑爺,微訝的問:“小姐,姑爺一早就出去了嗎?” “他昨夜沒有回來。”符書兒淡道,走過去梳洗。 “姑爺昨夜沒回來?啊,莫非他還在氣惱小豹的事?”蓮月憂心的皺起眉。 “隨他去吧。對了,蓮月,今日天氣不錯,你待會將小豹帶來,我們到院子裡走走。” “咦,小豹沒來小姐這兒嗎?”聞言,蓮月連忙四下望瞭望,果然沒看見那只通身雪白的貓兒。 “沒有,怎麼了?” “我一早就沒瞧見它,以為它跑來小姐這裡了。”想起一事,蓮月擔憂的擰起眉頭,“糟了,這下可不好,我昨日聽陳總管說,由於姑爺厭惡貓,所以雷府一向嚴禁貓兒出沒,該不會……” 符書兒焦急的道:“你的意思是說小豹被抓走了?” “這……我也不知道,我再四處去找找,小姐先別急。”蓮月趕緊出去找貓。 等了好半天,看見蓮月回來,卻是兩手空空。 符書兒急問:“怎麼樣?” “找不到。我适才去問了陳總管,他說他沒看見小豹,不知它在哪。” “怎麼會這樣?小豹一向不會亂跑,它到底去了哪裡?”左思右想,蓮月只想到一個可能。 “小姐,您看會不會是姑爺暗中吩咐人偷偷抓走小豹,不讓小姐知道?” “我去問他!”符書兒臉色一沉。 “等等,小姐,方才陳總管說姑爺一早就上朝去了,此刻不在府裡。”蓮月想了下又說:“不如我再去找找看,也許小豹是跑去哪兒玩了。” “嗯,我也一起去。” 接下來兩人花了一整日,幾乎將整個雷府翻遷了,就是尋不到貓,符書兒急得都快哭了,再次前來質問陳總管。 “陳總管,你老實說,你真的沒有偷偷將小豹給抓走嗎?” “屬下發誓絕對沒有這麼做。”陳總管信誓旦旦的說。 “那姑爺呢?是不是他讓人做的?”蓮月接腔問。 “這……”陳總管遲疑了一下,大人應該不會這麼做,大人性情磊落光明,絕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不過大人極懼貓,其實……也很難說。 見他回答得吞吞吐吐,符書兒與蓮月不由得更加懷疑是雷朗支使人做的。是以當雷朗不久後回到府邸,面對的便是兩個女人的怒目以對。 “你把我的小豹抓到哪裡去了?快還給我!”符書兒在廳堂裡等了他一晚,一見他進來,便氣憤的上前討貓。 “小豹?”乍聞這個字眼,雷朗愣了會,一時想不出小豹是誰。見狀,陳總管趕緊低聲提示主子。 “大人,小豹就是夫人養的那只貓,它不見了。”說著,看著他,陳總管暗暗擰了下眉,呀,這下證據確鑿,大人想賴恐怕也賴不掉了。雷朗皺了下眉,望向怒不可遏的瞪著他的符書兒。 “你的貓不見,關我何事?” “你還敢說不關你的事?”聽到他竟將事情撇得乾淨,符書兒忿忿質問,“那你臉上這道抓傷哪裡來的?還有衫袍上沾到的這些白毛又是怎麼回事?” 雷朗摸了摸腮頰上的那道爪痕,再低頭瞧著官袍胸前沾黏的一撮白毛,不疾不徐的說:“這些是南詔國今天進貢的一隻白猴留下的。” “白猴?”見他竟睜眼說瞎話,符書兒氣得發抖,“這麼巧,我的小豹今天一早就不見了,南詔國卻正好也在今天進貢一隻白猴,還抓傷了你,沾了你一身白毛?!” 見不只她質疑,就連陳總管臉上也透著狐疑,雷朗捺著耐性的解釋,“它突然從籠子裡逃出來,到處亂竄,不小心撞到我身上,還抓傷了我的臉,留下白毛。” “姑爺,那白猴誰不撞,偏偏撞上了您,這也未免太巧了。”蓮月諷道。 眼見廳堂裡煙硝味愈來愈濃,陳總管連忙出聲打圓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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