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冷妃振妻威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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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淑儀順勢改口道:「勞王妃關心,妾身是打算明日便要返京,故而才想在回去前見王爺一面,向王爺辭行。」 聽見她要走,花蘿臉色也緩和幾分。「要不我再進去問問王爺的意思,看他見不見你。」說完,她旋身進房。 紅衣和一個丫鬟守在門口。 須臾之後,她走出來說道:「王爺身上疹子未消,還不想見人,他聽說了你要回去,囑你一路小心。」這一切當然只是作戲。 「妾身知道了,多謝王妃。」鮑淑儀福了個身,轉身離去,抬頭瞟了眼天色,暗自盤算了下時間,她派去的侍婢最遲今天應當便會回來。 不管王爺是真的病了抑或是不在,這機會正好。 翌日一早,鮑淑儀前來向花蘿辭行。 「妾身這次回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不知王妃能否送妾身一程?妾身有些話想與王妃說。」她神色懇切的道。 心忖她已要離開,且想起白千量曾提過,日後若是待他們返京,就要將鮑淑儀送去別院,花蘿心裡不由得存了一絲憐憫,故而便允了她的要求。 兩人步行了一段路,鮑淑儀才乞求道:「妾身明白王爺心裡只有王妃,再容不得其它人,可妾身跟隨王爺多年,委實無處可去,請王妃別將妾身趕走,妾身絕不會同王妃爭搶王爺,求王妃讓妾身留在王爺和王妃身邊,伺候你們。」 「這事我也作不了主,要由王爺決定。」花蘿淡然拒絕。 「只要您答應,王爺必不會反對,求王妃可憐,別攆我走。」鮑淑儀突然拽著她的手,朝她跪下來哀求道。 「你快起……」花蘿才剛起了個頭,突然有人從一旁竄了出來,打斷了她的話。 那名女子一出現便朝她狠毒的咒駡,「花蘿,你這賤人受死吧!」 花蘿頓時一驚,認出對方正是從王府地牢裡逃走、遍尋不獲的雲姍姍,見她朝自己舉刀刺來,她想避開,但她的手被鮑淑儀抓著,她一時間竟沒辦法掙脫,眼見那刀已刺到跟前,情急之下,她抬起腳狠狠踹向她。 雲姍姍手裡的刀猛不防的被她給踹偏了,竟是刺到了鮑淑儀身上,疼得她慘叫一聲,鬆開了拽住花蘿的手。 跟在後頭的紅衣和幾個丫鬟驚見這樣的變故,連忙跑上前去,想制住雲姍姍,但她宛如發瘋了似的,發狂的揮舞著手裡的刀,一邊憤恨的高聲大罵,「都給我滾開!誰敢擋我我就殺誰!」嚇阻了那些丫鬟後,她憎恨的瞪著花蘿。「都是你把我害得這般淒慘,讓我這些日子像個見不得人的耗子一樣四處躲著,不敢見人,不殺你不能解我心頭之恨!」她兩手緊握著刀柄,再朝她撲上去。 紅衣猛不防從後頭抱住她,拖著她的腳步,幾名丫鬟也趕緊上前分別拽住她的手臂,連手制服了她,將她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賤婢,我要殺了你們!」被丫鬟們抓住的雲姍姍,仍不停的惡聲謾駡。 花蘿見她被制住,連忙彎身想察看鮑淑儀的傷勢,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枝箭矢從她前方疾射而來,低著頭的花蘿沒有察覺到,耳邊只聽見紅衣的驚叫聲—— 「王妃小心!」 她抬起頭的刹那間,只見眼前閃過一道人影,拽了她一把,將她推到身後。 疾射而來的利箭,頃瞬之間插進了白千量的胸口。 望見這一幕的紅衣和幾名丫鬟,還有鮑淑儀以及在掙扎不休的雲姍姍,都嚇得噤了聲。 被他護在身後的花蘿無法瞧見前面的情景,只見他的身子微微一晃,她小心扶住他,繞到他身前,瞥見插在他胸膛上的那枝箭,她驚愕的瞪大眼,屏住了呼息,心跳也在那一瞬間停滯,下一瞬才放聲驚喊,「王爺!」 白千量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龐,英挺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慶倖。「還好……你沒事。」說完這句,他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意識陷入黑暗之中,高大的身軀倒向她懷裡。 *** 花蘿面無血色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夫割開白千量的胸膛,挖出血淋淋的箭頭,再拿著烤過火的針線,要將他的傷口縫起。 跟在大夫身旁的藥僮,拿著布巾,擦拭著從白千量胸口不停湧出的鮮血,好讓大夫能順利將他的傷處縫合起來。 看著他胸口上的傷與那些流出來的血,她緊掐著的雙手無法克制的猛烈顫抖,雙眼噙著淚,但她緊抿著唇瓣不敢出聲,唯恐打擾到大夫。 半晌後,大夫將他的傷口縫好,再上藥包紮起來,藥僮端來一盆水讓大夫洗去沾滿鮮血的雙手。 花蘿這才敢開口,「大夫,王爺的傷不會有事吧?」 這名大夫是駐紮在皇陵守軍的軍醫,年紀約莫五旬,膚色黝黑,身形矮小,他醫術不錯,尤其精於外傷,東邊那座小鎮的百姓若受了重傷,也會前來向他求診。 老大夫臉色沉重道:「稟王妃,那箭傷到了王爺的心肺,倘若這兩日熬不過去,恐怕就……」未竟的話他以搖頭取代。 花蘿心神一震,懸在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淌了下來,她緊抓住大夫的手,哀求道:「求您一定要治好王爺!」 「王妃放心,老夫必會盡力,但王爺胸口處的傷委實太深,老夫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同一時間,幾名侍衛正在審問雲姍姍。 事發之後,雲姍姍與那躲在暗處放箭傷人之人,都被這次隨同白千量趕回來的侍衛給抓捕了。 雲姍姍矢口否認暗中放箭之人與她有關,她當初逃離王府時身上什麼都沒帶,一文錢都沒有,哪裡還有錢去買通殺手來殺花蘿,要是有這些錢,她也犯不著親自動手殺花蘿洩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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