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冷妃振妻威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這座府邸簡陋又小,完全無法同奉王府相比,裡頭只有三處院落,其中一處是下人所住,另外兩個小院則由花蘿與白千量各占一處。

  沒多久幾人一狗就逛完了一圈,紅衣忍不住有感而發,“這裡好荒涼,也不知咱們要在這裡待多久?”

  “這裡小歸小,倒也清靜,方才府裡的管事說,東邊山腳下有個小鎮,每逢初二、十六會擺市集,屆時咱們再過去瞧瞧。”至少這裡沒有那些姬妾,不會讓人看著心煩,花蘿反倒覺得舒心。

  白千量過來時聽見兩人的談話,原本他還有些擔憂他帶她前來這裡,她心中多少會有抱怨,不想她倒是挺能隨遇而安的。

  紅衣抬頭看見他,連忙與丫鬟們朝他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花蘿也朝他福了個身。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而是朝紅衣吩咐道:“往後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同木管事說。”趙總管留守在王府裡沒跟過來,木管事是這府邸原來的管事。

  說完,他便逕自離去,剛來這裡,他尚有些事要忙,無法多待。

  夜裡,紅衣服侍花蘿寬衣時,忍不住說道:“王妃,您有沒有發覺王爺待您不一樣了?”

  “那又如何?”她淡淡開口。

  紅衣試探道:“也許您可以試著與王爺親近。”

  以往王妃不得王爺的心,只能獨自黯然神傷,但如今王爺改變了對王妃的態度,若是王妃能好好把握,說不定就能得到王爺的寵愛了,只是令她擔心的是,現下似乎輪到王妃不待見王爺,這真是讓人急死了。

  “紅衣,我這裡累了,”花蘿指向自個兒的心口。“我已沒有心力,也不想再去祈求任何人的呵寵,人生在世,自個兒好好舒心的活著才是最要緊的。”

  紅衣猶豫道:“可是王爺他……”

  “太遲了。”她的心已經死了,不願再多說這件事,她抬手道:“累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

  紅衣咽回想再勸說的話,應道:“是,奴婢告退。”行禮後退了出去。

  躺在床榻上,花蘿回想起前生備受冷落的處境,一絲絲的幽怨充斥在心口。

  她不禁嘲諷的想著,前生的她處處委曲求全,還求不得他一個眼神,而今生她變得涼薄冷漠,卻得到了他的關注。

  身邊曾有的不懂得珍惜,失去後才曉得要在意,但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會在原地等他了。

  鎮守皇陵的日子十分枯燥乏味,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事,白千量除了每日清晨集合那六百名守軍操練他們一個時辰,便沒其它的事了,所以他不自覺多把幾分心思放在花蘿身上,他每天總要上她那裡去,同她說說話,逗逗狗兒。

  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下來,他發覺她就像杯醇酒,每次啜飲都能發覺不同的滋味。

  剛開始只是遠遠看著,以為她就如同水那般淡而無味,及至淺嘗一口,才發覺原來不是水,而是酒,再嘗一口,那醇厚的酒香漸漸在齒頰之間蔓延開來,順著咽喉滑下,有些微辣,但須臾之後,回甘的香醇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接著一口繼續飲下去。

  所以即使她仍不待見他,也阻止不了他想去見她的腳步。

  皇陵地處偏僻,守軍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平日裡既沒什麼消遣,也沒地方可去,這日,剛好太子派人送來了一批物品,晚上,白千量宴請了守軍們,讓他們打打牙祭。

  白千量飲了幾杯酒,回府時帶著幾分醉意,準備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時,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花蘿,特意繞到她的院子想去看看她。

  進了屋裡,沒見到她,他詢問值夜的丫鬟,“王妃呢?”

  “回王爺的話,王妃在房裡頭,奴婢這就去請王妃出來。”

  “不用了,本王進去找她。”帶著酒意的他,想著她是他的妻,也無須回避什麼,於是來到她的房門口,逕自推開房門進去。

  花蘿已寬衣,正準備要就寢,突然見他闖進來,略略吃了一驚,蹙眉道:“王爺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本王想見你便過來了,你這是要睡了?”白千量瞧見她一頭黑綢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身上僅著單薄的褻衣褻褲,包裹著她纖瘦的身子,帶著酒意的身軀忽然之間臊熱了起來。

  “嗯,不早了,王爺也快回去歇息吧。”無論她的神色還是話語,皆明顯流露出逐客之意。

  他不知是沒聽出來,抑或是蓄意裝傻佯作不知,朝她再走近幾步。

  他那異常熾烈的眼神,令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她身後就是床榻,她沒有逃避的餘地,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白千量逼近到她跟前,垂眸俯視著她。

  花蘿仰起臉,抑下鼓動得略快的心跳,輕啟粉唇再次強調,“時候不早了,王爺請回房歇著吧。”

  他沒搭理她的話,情不自禁的抬手輕撫著她的腮頰,嗓音有些沙啞的道:“本王記得咱們還不曾圓房。”

  聞言,花蘿愀然變色,不客氣的撥開他的手,臉色轉冷。“臣妾身賤,配不上王爺。”嗅到他身上傳來的酒味,她緊皺起眉頭說:“王爺醉了,還請王爺回去休息。”

  白千量眯起眼,霸道的命令道:“你是本王的人,該當服侍本王,今日本王就要在你這裡歇下。”說完,他順從自個兒的心意,猛然抱住她。

  花蘿沉下臉,一隻手死命抵著他的胸膛。“臣妾愚昧,伺候不來王爺。”話裡流露出明顯的拒絕之意。

  他眼神醺然的直瞪著她,不滿的喝斥,“放肆!本王肯讓你侍寢,是對你的恩寵,你知不知?”

  她臉上沒有一絲受到恩寵的喜悅,只有濃濃的不滿和不堪,尤其此刻他帶著醉意,也不知是把她當成誰了,她更不願屈身在他之下,她猛地一用力推開他,站了起身,寒著臉道:“這樣的恩寵臣妾不希罕,王爺還是留給那些在乎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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