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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東宮太子書房

  “父皇必是聽到了那則不知打哪流傳出來的傳言,說老三遇刺是八哥暗中指使人做的,今日早朝才會對八哥那麼不假辭色,依我看,這傳聞八成是老三暗中派人傳出來的,日前他遇刺之事,說不定也是苦肉計,為的就是想藉此嫁禍給八哥。”

  九皇子白千熙手裡把玩著兩隻玉球,忿忿道。

  他因年紀與白千量相仿,兩人幼時常玩在一塊,感情十分親厚,故而及長後,便也跟著白千量,成為擁護太子一派的人。

  “老三遇刺的事還在其次,除非他能拿出證據,否則父皇未必會相信那傳聞。今日早朝父皇會如此,是因有言官直接上摺子給父皇,參了八弟六大罪狀。”太子白千照神色嚴肅的說道。

  他與白千量雖是異母,但兩人的母親是嫡親姊妹,故而兩人的長相有五、六分相似,只不過他多了分儒雅,不似白千量彷佛一柄出鞘的利劍,渾身透著一抹殺伐的銳氣,但白千量的五官更肖似皇上。

  “言官參了我哪六大罪狀?”白千量出聲問道,至於那不實的傳言,他已想好應付之策,所以沒當一回事。

  “參你的第一條罪狀是你去年前去圍剿叛賊時,蓄意放走他們的頭目江威。”

  白千照也是在早朝前不久才接獲這消息,故而還來不及告知他們這事。

  聞言,白千量冷下臉駁道:“豈有此理,江威是詐死才得以脫逃,豈是我縱放!其它五條是什麼?”

  “第二條是參你三個月前擅自調動禁衛軍;第三條是半年前貪樂河州賑銀的欽差王祥平是你所推舉,此事你難脫責任;第四條是你去年前去圍剿叛賊江威時,殘殺無辜良民;第五條,你勾結惡商在樂河州大旱時趁機哄抬糧價。”白千照一口氣說完。

  聽畢,白千量臉色陰沉如水。“簡直一派胡言!三個月前是因為有刺客闖進宮中,我擔憂父皇安危,這才調動禁衛軍追捕刺客。還有那王祥平是三年前我欠了他叔父一個人情,這才推舉他入朝為官,是父皇自個兒任命他出任欽差,與我有何干係?這分明是強加之罪!還有那殘殺無辜良民的是我手下誤將幾個百姓當成亂賊,錯手殺了,至於哄抬糧價之事,更是子虛烏有。”說完,他面帶怒色站起身。“這事,我親自進宮向父皇說清楚。”

  白千照連忙阻止,“慢著,父皇今日沒傳召你詢問此事,怕是心中另有盤算,你不可貿然去見父皇。”

  聽見他的話,白千量停下腳步,略一沉吟,冷靜了下來。“那麼二皇兄認為這事該如何才是?”

  白千照思量片刻說道:“咱們先靜觀其變,言官參你之事,必是出自老三的手筆,暫且先看看老三是否還有後手。”

  三兄弟就此事再商量半晌,定下了對策,接著白千照問向白千量,“好端端的你府裡怎麼會燒起來?”

  白千量將雲姍姍縱火之事簡單告之。

  聽完後,白千照忍不住叨念道:“我早勸你死心,別再對當年那在河邊救起你的姑娘念念不忘,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你總是不聽,在府裡蓄養一群與她相似的女子,這下釀成禍端了吧。”

  白千量緘默不語,他也不知為何這麼多年來對她遲遲忘不了,明明當年只見了一面,卻彷佛烙印在心坎裡,思之難忘。

  “要我說,八哥你也算是癡情種了,當年僅僅一面,就一見誤終生,至今難以忘懷,搜羅來一屋子長得相似的姑娘,看了這麼多年還看不膩,換了我可做不到,再絕色的女子,最多讓我瞧上個一年半載,也就膩煩了。”白千熙轉動著手裡握著的兩顆玉球,笑道。

  白千照數落道:“你以為老八同你一樣,那麼容易見異思遷,毫無定性嗎?”

  母后曾私下對他說過,八弟這癡情的性子怕是隨了他母妃,當年他母妃便是為情所苦,這才抑鬱而終,但令她鍾情之人並非父皇,而是另有其人。

  “二皇兄,世上美人何其多,何必苦守一朵花?況且人生苦短,不及時尋歡,很快就垂垂老矣,屆時可就心有餘力不足了。”白千熙那張俊逸的臉孔,露出滿不在乎的嘻笑。

  “你就知道貪圖玩樂,日前我聽父皇提過,有意安排你到禮部去磨練磨練。”

  “唉,禮部那多沒趣呀,能不能讓父皇把我換到戶部去,那裡油水多。”

  “父皇就是知道你這性子,才把你安排到禮部去。”

  白千量想到一件事,朝白千熙說道:“九弟,你若閑著無聊,我有一件事讓你去辦。”

  白千熙饒有興致的馬上湊上前,問道:“什麼事?”

  ***

  直到掌燈時分,白千量才回府。

  他一回來,鮑淑儀便殷勤的伺候他茶水,遞巾子讓他擦手臉,同時一邊向他提起今日去上香時無意間聽見的話。

  白千量聽完,只淡淡的回道:“這不過是莫須有的傳言,不必理會。”

  “妾身就知道這事定是有人暗中想中傷王爺,不過王爺可得儘快澄清,否則只怕連皇上都會誤信這不實的流言。”她的語氣裡流露一抹憂慮。

  “這事你無須擔心,我已有對策。”

  “王爺打算怎麼做?”鮑淑儀脫口問道,說完,瞅見他的眼神,想起他不喜府裡頭的女眷過問朝堂之事,急忙改口,“是妾身多嘴了。”

  她之所以一直受寵,是因為她知所進退,不該問的絕不會過問,謹守著分際,适才她也是一時好奇,才會嘴快的問了出來。

  白千量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並未多說什麼,而後才發現回來到現在,他一直沒見到花蘿,便問道:“怎麼不見王妃?”

  “已清出了個院子,王妃搬過去了。”

  “她住進哪個院子?”

  “是南院的星水閣。”

  “怎麼住到那裡去?”白千量皺起眉,那是王府裡最偏僻的一處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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