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冷妃振妻威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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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量收回手,目光停留在她嘴邊的那顆痣上,彷佛在回答她的話,又像是自言自語,「也許是因為一直得不到,所以難以忘懷。」 日暮時分,天邊晚霞濃豔如火。 春風拂過樹梢,掠過枝頭,刮起花蘿身上一襲湖綠色繡著荷花的衣裙裙擺,也吹亂了她鬢邊的髮絲。 她毫不在意,站在門前,抬眸凝視著緩緩西沉的紅日,先前一直為不受丈夫喜愛而抑鬱愁苦,鮮少有閒心這般欣賞日落,此刻,不再在意那些事了,這才有閒情攬賞夕陽美景。 觸景生情,她低聲吟誦起以前曾讀過的一首詩,「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 這詩句描寫的彷佛就是昔日的她,寂寞空庭春欲晚,空待良人遲不來。 才這般想著,眸光不經意一瞥,卻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的人。 她懷疑是自個兒看錯了,不自覺用力眨了眨眼,但再定睛一看,不遠處朝她院子裡走來的人正是白千量,不過她很快便收起詫異,想著他應當只是經過,遂扭頭走進屋裡,懶得同他相見。 可片刻之後,白千量竟走了進來,將她屋裡的幾個丫鬟、婆子都嚇傻了,呆愣了一會兒才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 他抬手讓下人們起身,看向花蘿。 她壓抑住猛然湧上的驚訝,朝他福了個身。「臣妾見過王爺。」 他頷首,逕自在一張椅子上落坐。 命人沏了杯茶奉上後,花蘿不解的問:「王爺怎麼會上臣妾這兒?」 四年來他從沒來過她這兒,這可是頭一遭,要是以前的她,定會歡喜不已,可此刻她只有滿心的疑惑。 白千量瞅睨她一眼,對他的到來,她臉上沒半分欣喜,只有淡淡的困惑,彷佛他只是個走錯路的陌生人,這樣的她,讓他不禁覺得有些事似乎脫出了他的掌控,這種感覺令他不喜,但他並未表露出來,指著掛在手上的布巾說道:「本王适才正在巡視王府,恰好吊著手臂的布松脫了,便就近過來你這兒。」 他受傷的手臂上綁了條巾子,繞到頸子後方,以便固定住傷臂。 見他似乎是要她替他將那巾子重新綁好,花蘿不得不上前,替他將鬆開的布巾取下,再重新繋好。 白千量注視著她,沉思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從原來那般心軟的性子,變得這般涼薄冷漠。 花蘿不是沒發覺他在看她,可眼睛長在他身上,他要看,她也攔阻不了,便任由他去看,她心如止水,絲毫不為他的眼神再起波瀾。 倒是大白第一次看見白千量,認為他是陌生人,馬上走到她腳邊蹲坐著,警戒的看著白千量。 白千量瞥見狗兒,隨口問道:「這狗哪來的?」 她替他綁好布巾,答道:「這狗是臣妾養的,名叫大白。」 他奇怪的看向她。「你這是黑白不分嗎,竟把一條小黑狗取名叫大白?」 花蘿不冷不熱的回道:「臣妾養的狗,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白千量微微眯起眼。她這是在頂撞他?讓他意外的是,他並未因此感到不悅。 他故意又道:「雖是你養的狗,但這是奉王府,它叫什麼名字由本王說了算,今後它便叫黑虎。」 他的霸道令她不豫。「它是狗不是老虎。」 他反問:「你都能指黑為白,本王為何不能指狗為虎?」 花蘿一怔之後,也不與他爭辯,淡然說道:「王爺既然開了金口,那麼今後在您面前它就叫黑虎吧。」至於他走後,則仍是叫大白。 白千量挑起眉。「為何本王覺得你這話是在陽奉陰違?」 「臣妾豈敢。」她的嗓音冷冷淡淡的,透著抹涼意。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顎,質問道:「你這膽子是誰給養大的?」先前明明是溫馴無害的小兔子,現下都有熊心豹子膽了,敢在他面前睜眼說瞎話。 花蘿毫不畏懼的迎視他審視的目光,冷笑道:「臣妾嫁給王爺四年,自然是被王爺給養大的。」 她的眼底是一片寒涼,如同佈滿霜雪的荒原,沒有一絲溫度,讓白千量莫名感到不快,他分辨不清心頭那抹異樣的情緒是什麼,只覺得這樣的眼神不該出現在她身上。 他鬆開手放開她。「你這可是在怨本王,這四年來冷待了你?」 花蘿退開一步,嘴邊是漾開著笑,卻明擺著透著淡漠。「臣妾不敢,王爺要寵愛誰、冷待誰,自是由王爺作主,輪不到臣妾置喙。」 「你……」 白千量剛要說什麼,大白忽然朝著後方內室的方向吠叫起來。 「汪汪汪汪……」 花蘿有些納悶,大白平時很乖的,從不隨便亂吠,怎麼突然狂吠起來,她摸了摸它的腦袋試圖安撫,但它仍吠叫不休,還咬著花蘿的裙裾,想將她往外拖去。 一旁的青兒見狀,連忙上前將狗兒帶開,哄道:「乖,別吵到王妃和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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