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苦命世子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一旁的穆未冬見丈夫被女兒給說得沒話可答,輕笑著替丈夫解圍。

  “你爹的意思是說,比起依靠別人,自個兒能學得幾分本事更好。”

  湯青閑連忙頷首,表示妻子所說的話就是他的意思。

  湯晴光見爹繃著張著臉附和娘的話,噗哧笑了出聲,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挽著母親,燦笑的說:“我明白爹和娘都疼我,不想我受傷、受委屈,你們放心吧,女兒會爭氣的,以期日後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讓任何人都不敢再欺我。”

  穆未冬莞爾,心知女兒這是在逗他們呢,秀麗的眉眼間染著笑意,輕拍著女兒的手臂,“爹娘沒要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只想要你能有自保的能力就足夠了。”

  湯青閑繃著的臉,在聽見女兒的話後也緩了幾分,他知道以女兒的性子,是不可能將她一直拘在這九獅山上不讓她下山,為了她日後的安全,他想了想,給女兒提一個建議。

  “去同你四師叔學些制毒的本領,日後帶些毒藥在身上,誰敢欺你,你便毒死他。”他不認為使毒是旁門左道,只要在女兒遭遇危險時,能助她脫身便好。

  聞言,穆未冬連忙道:“欸,隨意毒死人那可不好,有傷天和,只消毒昏他,讓他以後都無法動彈就成了。”

  湯晴光覺得娘更狠,毒死還能落得一個痛快,毒到以後都無法動彈,那豈不是要一輩子都活受罪嗎。

  不過爹的話讓她動了心,她決定明兒個就去找四師叔學做毒藥。

  祈兆雪一行人騎馬來到南化城,再過一、兩日就能抵達勺江城。

  此時天色己暗,他們在南化城裡找了間客棧,包下客棧後方一處兩層樓的屋子。

  祈兆雪睡在二樓的一間廂房,夜裡,他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眠,索性坐起身,從枕下拿出湯晴光給他準備的那包物品,眷戀不舍的摸著。

  這些是她親手為他準備的,這幾日夜裡,他總要拿出這些物品一看再看,看著這些,想著她念著她,那種心頭漲滿了思念的感覺有些折磨人,但帶給他的是更多的歡喜。

  “晴光,等著我,我會很快去找你。”他會讓她像他這般,死心塌地的喜愛上他。

  他輕闔上眼,眼前浮現她翹著嘴角,露出梨渦燦笑的模樣,但鼻翼間忽然竄入一抹異樣的味道。

  他倏地睜開眼,黑暗中,漆黑的眸裡掠過一絲寒光,他迅速服下一顆解毒丹後,起身穿上外袍,將手上那些東西分別塞進懷裡,從牆上取下他的劍。

  手持著劍,悄聲來到房門口,他屏氣凝神的靜待著。

  稍頃,房門的木栓被人從外頭用刀子給撬開,有人推開房門進來。

  祈兆雪不動聲色的躲在房門後,默默的數著進來的人,一個、二個……五個,竟然來了這麼多人,黑暗裡,他瞧不清來者是誰,但隱約瞧見他們直接往床榻而去,其中一人舉起手裡的劍,便朝床榻上猛然刺去。

  下一瞬,對方吃驚的喊了一聲,“空的,床上沒人!”

  隨著這道嗓音落下的,還有幾道慘叫聲,祈兆雪從背後將其中四人一劍斃命,快得讓他們只能在死前發出一聲痛嚎。

  舉劍要暗殺祈兆雪之人瞧見手下竟在一瞬間倒下四個,他面上一驚。“是誰?”

  祈兆雪認出此人的嗓音,抑住怒氣,冷靜的質問他,“曹璘,是誰命你們來暗殺我?”他沒料想到這隊要護送他返回勺江城的侍衛裡,竟有人想暗殺他。

  “既然已被世子發現,那麼就請世子留在這兒吧。”見形跡敗露,曹璘也不再遮掩,揚聲朝外大喊一聲。“來人,攔住世子,不能讓他逃出去。”

  他這一呼喊,外頭瞬間湧入十幾名侍衛,擋住房門口。

  祈兆雪見不只曹璘他們幾個,竟是全部侍衛都叛變了,既錯愕又震怒,“你們殺了我,就不怕回去後無法向我爹交代嗎?”

  “侯爺都自身難保了,又怎能顧得了世子。”那曹璘冷笑了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位大人允諾他們,只要幹成這事,待回去後,會將他們連升兩級。

  平日裡他們這些侍衛幹幾年都升不了一級,如今能有這升官的機會,放過就是傻子。

  他也不再囉唆,嘁道:“點燈,動手。”

  霎時間,有人燃亮屋裡的燭火,屋裡一亮,眾人看清祈兆雪的位置,隨即便持劍一擁而上。

  祈兆雪舉劍殺了兩人,曹璘适才所說的話令他心驚,這些侍衛膽敢叛變暗殺他,定是侯府裡出了什麼變故,他擔憂父親和弟妹們的安危,想儘快趕回勺江城,不願與他們多作纏鬥,想起什麼,他掏出懷裡一包毒粉,揚手朝他們灑去,下一瞬,便飛快撞破窗子,從二樓一躍而下。

  那些侍衛提步要去追,但走了兩步,便紛紛倒地不起。

  星夜趕路,祈兆雪終於在翌日晚上來到勺江城外,他臉上已戴回那張湯晴光留給他的人皮面具,原本俊朗英挺的面容,頓時再變成醜怪不堪的模樣。

  此時城門關閉,要等到天亮才會開城。他在勺江城外找了個地方休息一夜,翌日一早,便隨著從各地前來勺江城的百姓,排隊進入城裡。

  “大叔,怎麼這城裡官兵這麼多?”走在通往侯府的大街上,祈兆雪見到來來往往巡查的士兵,不動聲色的向一名路過的大漢打聽。

  “你是今兒個才從外地來的吧,所以不知道這事,咱們侯爺日前遭人刺殺,身受重傷,這幾日官差四處在搜捕那名刺客。”

  “那侯爺的傷勢怎麼樣了?”得知父親受傷,祈兆雪急問。

  “聽說傷得很重,都昏迷不醒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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