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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見曝露了行蹤,祈兆雪與湯晴光匆忙離開,不過那些侍衛發現兩人的蹤影,追上來要圍捕他們,兩人不願與那些侍衛多做糾纏,意圖施展輕功甩開他們,但越來越多的侍衛出現,攔阻兩人。

  兩人的身手自是比這些侍衛高得多,然而就在他們要逃離城主府時,忽然有一名身著玄色長袍的老者出現,攔住他們的去路,喝斥了聲——

  “兩個藏頭遮尾的鼠輩,給本座留下!”

  語畢,一掌朝離他較近的湯晴光揮去,那剛猛的掌力讓湯晴光吃了一驚,慌忙閃避,那掌風正好掃到她臉頰,令她隱隱作疼。

  她沒想到這城主府裡竟藏了個武功如此高深之人,心下駭然,急忙拽著祈兆雪,想儘快逃離城主府,但對方哪容他們從他手下逃走,朝她再劈去一掌。

  那掌來得太急太猛,湯晴光避之不及,當那剛猛的一掌來到她眼前時,她以為此番若不死,也非得落得重傷不可,可就在眨眼之間,一個人影突地護在她身前,替她接下那一掌。

  祈兆雪出掌,硬生生與老者對了一掌,被對方雄厚的內力給震得退後一步,撞上他身後的湯晴光時,他壓抑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那黑衣老者有些意外他竟能接下他一掌,稱讚了句,“倒是有幾分本事,再吃本座一掌。”說罷,他迅速再出了一掌。

  怕他傷及身後的湯晴光,祈兆雪再硬接他一掌,從對方掌心傳來的雄厚內力,震得他心脈震盪,氣血翻騰,再吐了口血。

  就在老者還想再揮出第三掌時,只見轟地一聲,數枚雷火彈朝他扔來,雷火彈炸裂開來,噴出一片煙霧。

  就在老者揮手驅散那些煙霧時,爆炸聲接連不斷響起,炸得四周全被煙霧給遮蔽了,瞧不清四下情形。

  待那些煙霧散去後,早已不見兩人的身影。

  湯晴光在扔出先前準備的雷火彈後,便帶著祈兆雪匆忙逃回客棧。

  回到房裡,她急忙將受傷的祈兆雪扶到床榻上,卸下兩人臉上蒙著的巾子後,她探手按住他的脈搏,查看他的傷勢。她曾跟著精通岐黃之術的二師叔學過醫術,雖遠遠及不上二叔,但也算略懂皮毛。

  探查後,她緊蹙眉心,硬接了那不知來歷的黑衣老者兩掌,祈兆雪受了嚴重的內傷。

  見她眉頭緊鎖,祈兆雪抓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打緊,你別擔心。”

  “還不打緊,你心脈都被震傷了,你那時不該逞強,硬是接下那老頭兩掌。”湯晴光責怪道。

  “當時那情況,我若不接他那兩掌,你……”說到這兒,他打住話沒再往下說,不想她為了這事而內疚,身為男人,保護自個兒未來的娘子是他該做的事。

  湯晴光也跟著想起當時的情景,他若沒接下那兩掌,此時受傷的人就是她了,且她內功不如他,若硬受那老頭兩掌,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想到他那時毫不猶豫的挺身保護她的事,湯晴光有些動容,“這次你救我一次,先前我幫了你的事,就當扯平了。”

  她說完從自個兒的包袱裡取出一隻瓷瓶,倒出了一顆丹藥遞給他。

  “這是我二師叔煉製的丹藥,能療傷祛毒,你先服下。這會兒都半夜了,藥鋪都關了,我明天一早再去替你抓藥。”

  祈兆雪接過那藥丸,送進口中吞下後,想起先前夜探城主府時聽見的事。“看來嚴泰和的傷定與城主夫人脫不了干係,她房裡那男人八成就是那文相潘宗民。”

  湯晴光思忖道:“沒想到那萬殺盟盟主竟是他姊夫,這麼說來那打傷你的老頭該不會就是他吧?”

  當時他們因為驚訝于那男人所說的話,不慎碰到了瓦片,發出聲響,引得底下的男人發現,以致沒能聽完後頭的話,只知道這兩日有萬殺盟的人住到廣城八府裡,卻不知對方是誰。

  想起先前所見到之事,祈兆雪怒道:“那城主夫人不僅背著城主與人私通,還勾結外人謀害城主,等我回勺江城稟明爹後,非斬了這對姦夫淫婦不可!”

  湯晴光思索道:“既然城主府已被潘宗民把持住,潘宗民又與萬殺盟有牽扯,咱們是不能上城主府去了,還是先想辦法回勺江城,等你養好傷咱們就動身。”

  祈兆雪原本以為來扶揺城後,可以讓城主出兵滅了萬殺盟之人,如今知曉城主昏迷不醒,城主府已被文相把持,這前有狼後有虎,他也明白此地已不宜久待,頷首道:“我的傷沒有大礙,咱們明天一早就走。”

  湯晴光橫他一眼,“都吐血了,你還逞強。”明白他在擔憂什麼,她放緩聲音勸道:“你放心,咱們易了容,他們發現不了咱們,你且安心先休養幾天,再回勺江城。”離開前她又說:“你歇息吧,我去寫張方子,明日好去給你抓藥。”

  回到客棧時,她直接把祈兆雪給帶回自個兒住的廂房,此時只好去睡他住的廂房。

  然而當夜,潘宗民便派出大批的官差,滿城搜捕闖進城主府的刺客。

  清晨時分,那些官差搜到了湯晴光與祈兆雪下榻的客棧來,在那些官差進客棧搜索時,湯晴光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急忙走進隔壁的廂房叫醒祈兆雪,迅速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你昨晚被打傷的事,那些官差定然已被告知了,不過昨晚咱們都蒙著面,沒人瞧見我們的臉,他們定認不出咱們來,你只要裝沒事的樣子,他們應不會起疑。”

  聞言,祈兆雪起身,換上先前以當了玉珮所得的銀子購置的一件新衣袍,忍著內傷,依照她說的話,佯作沒受傷的模樣。

  不久,那些官差兩人一隊,四處盤查客棧裡的人,其中兩人查到他們廂房來了。

  兩名官差走進來,見祈兆雪頭上頂著張凳子,不解的看向湯晴光,“他這是在做什麼?”

  “這死鬼昨兒個竟丟了銀子,氣死老娘了,所老娘才罰他頂著凳子。”湯晴光用著粗啞的大嗓門回著話。

  官差瞅了眼祈兆雪那張醜臉,再盤問湯晴光,“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祈兆雪與湯晴光異口同聲回答——

  “夫妻。”

  “兄妹。”

  聽見男的說是夫妻,女的卻說是兄妹,兩名官差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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