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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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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得知王爺之前遭蛇咬傷,特意來探望您。」 他遭蛇咬傷都已是好一陣子前的事,這朱家兄妹這會兒才想到要來看他,明顯只是個藉口,羅東麟沒打算要接見他們,但在見到江甯安聽聞朱映珍的名字後,便斂去了臉上的笑顏,緊盯著張公公瞧,原不打算見朱家兄妹的羅東麟,遂改變主意決定接見他們,還拉著她一塊過去。 江甯安曾聽韋欣瑜提過,這朱映珍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來到廳堂,見到端坐在裡頭的朱映珍,不禁暗自打量她。 見她生得杏眼桃腮,眼含春波,一身雪膚玉肌,五官豔麗,確實是個大美人,而這位大美人在看見走進來的羅東麟時,與坐在一旁的兄長一塊站起身,盈盈微笑的朝羅東麟欠身施禮,隨她同來的兩名侍女也躬身行禮。 行過禮後,朱映珍柔聲啟口,「映珍與二哥冒昧來訪,還請王爺見諒。」 因著雅妃的緣故,羅東麟先前曾見過朱家兄妹,上坐後,示意江甯安坐在他下首的位置,這才朝他們抬手賜坐。 「多謝王爺。」朱映珍心中奇怪江甯安的身分,卻也沒多問,落落大方的坐下,兩名侍女侍立在她身後。 「朱少爺和朱小姐來求見本王有何事?」羅東麟神色不冷不熱的詢問。 朱德松此次純粹是陪妹妹前來,聽了寶賢王的問話,忍不住把眼神投向妹妹;他模樣雖長得像父親,身量矮胖,但卻不像父親那般會說話,口舌十分笨拙,過來前妹妹已叮囑過他,讓他沒事少開口,一切她自會應對。 朱映珍未語先笑,櫻唇微啟,「聽聞王爺遭蛇咬傷,正在府裡調養身子,映珍偶然得到一支五百年的野人參,特意把這野參送來給王爺滋補身子。」說著,她朝身後的侍女吩咐了聲。「把野參送去給王爺。」 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不好獨自前來王府,大哥和小弟為人輕浮,她擔心他們會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惹得寶賢王不快,這才會找上生性木訥的二哥作陪。 「是。」她身後的侍女取出帶來的野參,兩手捧著野參送上前。 宮裡送來的各種人參靈芝已有不少,羅東麟哪裡看得上這區區一支野人參,但見江甯安盯著那支野參看著,遂收回原要拒絕的話,讓張公公收下。 張公公示意一旁的小太監上前,從那侍女手上接過野人參。 朱映珍見他肯收下這禮,淺淺一笑道:「王爺氣色不錯,想來王爺的身子已康復許多。」 「嗯。」羅東麟支手托腮,漫不經心應了聲。适才聽她所說,他明白今日朱家兄妹來訪,多半是出自這朱映珍的主意,見她遲遲不說明來意,他也沒問,打算看她究竟何時才要坦言。 見他沒搭腔,朱映珍臉上仍是巧笑倩兮,她素來對自個兒的容貌有自信,憑著這副絕色的容顏,京城中多少貴公子為她傾倒,甚至還有人為博她一笑,連性命都不顧惜,她不相信寶賢王能對她的美色絲毫不動心。 「不瞞王爺,映珍此來,是有一件事想求教王爺,以解開心中疑惑。」她柔聲啟口,眼波流轉間顧盼生姿。 「是何事?」羅東麟發現坐在下首的江甯安,時不時的望向适才送野參過來的那名侍女,因此也忍不住朝那侍女瞟去一眼,見她那張臉毫不出色,臉上還長了幾顆麻子,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她,讓她頻頻望著。 「這事映珍委實難以啟齒。」她猶豫的輕咬著下唇,似是十分為難。 他素來不喜女子矯揉造作,見她這般,絲毫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淡淡道:「既然難以啟齒,那就別說了。」他站起身作勢要走。 他這般無情的反應,令朱映珍有些愕然,忙叫道:「王爺請留步,不是映珍不肯說,因是私事,映珍能否私下告訴王爺。」 聽她說是私事,不欲讓別人知曉,江甯安連忙起身,明白朱映珍顧慮的多半是她,她識趣的朝羅東麟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至於一直侍立在一旁的陶左、陶右和張公公,則站著未動,他們是主子的心腹侍從,除非主子開口遣退,否則他們不會離開。 「在屋裡等本王。」羅東麟吩咐她一聲,不准她先回江家。 朱映珍有些訝異的瞥了這男子一眼,暗自揣測不知他是誰,寶賢王似乎與他十分熟稔。 江甯安頷首答應,走出廳堂,越過門檻時,忍不住悄悄回頭再瞥了一眼朱映珍。 「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江甯安不在,羅東麟也沒心思再應付她。 見他神色之間似是已有些不耐煩,朱映珍心中暗惱,每個男人見了她,都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裡寵著,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無視她,她眨眨眼,一雙水亮的明眸裡泛起濕意,端的是我見猶憐。 她柔弱的啟口道:「映珍聽聞,我姑姑曾奏請皇上,有意想撮合映珍與王爺的婚事,皇上也答應了,可後來不知怎地,又回了姑姑。」 面對楚楚可人的她,羅東麟沒有一絲憐惜之意,在別人眼裡,她或許生得國色天香,然而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虛偽做作的女人,這裝模作樣的本事,他絲毫不輸給她,她這般虛偽的作態,看在他眼裡,只覺厭煩,在他眼中,即使蓄著大鬍子的江甯安,都要比她來得賞心悅目。 「那又如何?」他無所謂的應了聲。 她似是十分羞於啟齒,咬著粉唇,鼓起勇氣詢問道:「映珍本不該厚著臉皮過來,無奈心中委實想不明白,映珍是不是有哪裡不好,才會讓王爺瞧不上眼?」 皇上會駁了這樁婚事,據她猜測,多半是因寶賢王的緣故,既然問題出在他身上,她不甘心的想來找他問個明白,他究竟哪裡看不上她。 羅東麟冷笑道:「是父皇回了這樁婚事,這事你該去問父皇才對,怎會來問本王?」 被他這麼反問,她有些錯愕,「不是王爺不肯娶映珍嗎?」 「父皇若真要指婚,有誰能拒絕得了?」真相如何,他自是不會告訴她,他無心再應付她,只再說了句,「你若真想明白個究竟,不如去問父皇。」接著便起身離開。 朱映珍被他這般冷待,氣惱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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