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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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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東昭暗橫老八一眼,怪他沒事做啥多嘴提醒老七這事,他巴不得這王府裡還躲著其他的長蟲,然後一口咬死老七。 張公公應了聲,這世上只有四個人知曉那條蛇是怎麼來的,除了陶左、陶右和主子,另一個就是他了,因為那蛇是他與陶左連夜去向賣蛇羹的販子所買來。 主子心思難測,他也摸不清主子作啥讓他去買來一條蛇,然後掰開蛇口,把自個兒的胳臂送到蛇口裡讓它咬。 他不敢擅自揣測主子的心思,他為人處事之道便是少說話,多做事,主子交代什麼,做什麼便是,如此才能活得久些。 羅東昭四下望瞭望,接著再問:“怎麼不見江太醫呢,父皇不是命他照顧七弟嗎,莫不是跑到哪兒躲懶去了?” 羅東麟朝張公公看去一眼,張公公隨即答道:“回六皇子,江太醫正在灶房裡親手為王爺熬藥。” “是嗎?我擔心七弟的身子,你去把他叫來,我要問問七弟這傷須多久才能痊癒,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 見老六朝他的人這般頤指氣使,羅東麟心下不悅的剛要啟口,江甯安此時恰好捧著熬好的湯藥走了進來,見暖閣裡還有其他皇子在,連忙將湯藥擱到一旁的幾案上,向幾人見禮。 “下官見過王爺、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 “江太醫免禮。”羅東瑞溫聲道,他先前沒見過江甯安,因此特意看了她幾眼。 一見到她,羅東昭開口便質問,“江太醫,你來得剛好,你說說七弟現下身子如何,那蛇毒可都祛除乾淨了?” 江甯安本想說王爺並未中了蛇毒,但繼而一想,他突然被蛇咬,這其中莫非另有內情,想起秋獵時那被蟲屍害死的成平侯世子,她心下一驚,避重就輕道:“回六皇子的話,王爺的傷已無大礙,只是須得再調養一陣子才能痊癒。” “聽聞江太醫醫術精湛,本皇子這身子也有些不適,你過來給本皇子瞧瞧。”羅東昭命令道。 “是,不過下官脈枕沒帶在身邊,須得回房去拿,還請六皇子稍候片刻。” “用不著麻煩,不過診個脈而已,就這麼診吧。”羅東昭伸出手擱在一旁的幾案上。 見狀,她只好先將那湯藥端過去給張公公,讓他服侍羅東麟服藥,這才走過去為六皇子診脈。 片刻之後,她收回手,“稟六皇子,依六皇子脈象,六皇子身子並無異狀。” 他脈象平穩,面色紅潤,氣血充足,顯見身子十分健朗。 羅東昭登時怒甩她一巴掌,“你這庸醫是怎麼診的,本皇子今晨起來便頭疼得緊,你竟說本皇子身子無異狀?” 那力道大得把她打得整個人都踉蹌了下,耳邊一時之間只剩嗡鳴聲,聽不見其他人的說話聲。 見她挨了一巴掌,羅東麟震怒,“六哥好大的架子,當著本王的面辱打本王的太醫!” “七弟,這庸醫學醫不精,胡言亂語,我也是一時不忿,才會打了他。”他就是存心當著他的面,要教訓這太醫給他難看。 “六哥這麼說,莫非是指本王昏庸得分辨不出江太醫醫術的好壞嗎?”他的嗓音不重,可那寒冰般的語氣和陰鷙的眼神卻叫人打心裡生起了一絲恐懼。 羅東昭頭一回發現,這位素來身虛體弱的七弟,身上竟透著一股叫人驚駭的危險,被他那雙陰戾的眼神注視著,他背脊居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抑下心中的那絲懼意,不甘示弱的道:“可我明明頭疼得緊,他卻說我身子無恙,這分明是胡說。” “江太醫是否誤診,召來其他太醫查問便知。”羅東麟隨即寒著嗓吩咐,“張公公,六皇子身子不適,還不快去太醫院請個太醫過來。” 張公公應了聲,快步離開,命人去傳召太醫前來。 羅東麟峻厲的目光看向羅東昭,再冷冷出聲道:“倘若證明江太醫真是誤診,本王自會稟明父皇嚴懲他,但倘若那太醫也說六哥身子無恙呢?” 羅東昭被他逼得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若、若是如此,那我向他道歉便是。” 羅東麟睇向江雲庭,見他垂著臉,抬手捂著左頰,一副驚怕委屈的模樣,他抑住想走過去安撫他的念頭,此刻老六他們都在,他不能叫人看出什麼,只能按下心疼說道:“江太醫先下去敷藥吧。”膽敢欺負他的人,他絕饒不了老六。 “多謝王爺。”她捂著左頰,行了個禮,連忙轉身離開,腳步匆匆回了她昨晚住的廂房,這才敢大口喘氣。 左頰火辣辣的疼死了!那六皇子是同她有仇嗎?竟像在打仇人似的打她。 也不知粘在臉上的鬍子有沒有被打掉,幸虧她聰明,挨打後便趕緊捂著左頰。 顧不得疼,她連忙拿起銅鏡,仔細查看自個兒的臉。 粘在腮頰邊的鬍子果然被打落了些,因為昨晚出來的匆忙,她沒把府裡那罐特製的漿糊帶來,不過先前在得知她得留在王府裡照顧王爺後,她便趁著去熬藥時,向王府下人討要來了一些槳糊,拿出那些漿糊,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粘上鬍子。 另一邊的暖閣裡,羅東瑞正試圖為羅東昭緩頰。 “七弟,六弟适才也是一時頭疼難忍,這才會魯莽的打了江太醫,都是自個兒兄弟,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別怪他了。” 羅東麟淡淡出聲,“五哥莫急,本王這不是特地召了太醫院其他的太醫來給六哥瞧瞧嗎?免得他再頭疼下去,連本王都打了。”他端出身分,想提醒他們,論身分地位,他們縱使是他的兄長,亦在他之下。 接著他吩咐道:“陶右,去門口守著,瞧瞧太醫過來了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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