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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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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驚詫得無話可答,皇上冷目喝斥,「你縱子辱人清白,事發後,還一意替兒子掩飾罪行,致使枉送一條無辜人命,你該當何罪?這與你口口聲聲所說的禮教便不乖違嗎?」 「臣……」不意這樁陳年舊事竟會被當眾揭發,陳太傅臉色一白,陡地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皇上再瞧向另一名臣子。「蘇大人,令弟為何與你反目,遠走他鄉?」 蘇大人悚然一駭,答不出話來。 「因你橫刀奪愛,這才使得兄弟決裂,令他心灰意冷,絕然離去。」皇上冷言詰問:「你适才振振有辭所言的倫常分際,便是這般的嗎?」 「臣……」他被問得一窒,當即跪下認錯,「臣犯了欺君之罪,臣該死。」 任由他們兩人跪著,皇上目光瞟向右側眾臣。 「既然爾等都曾心生×欲邪念,又以何等立場來反對騰王、霄王與鳳王的婚事?霄王之嫂、鳳王之師,與騰王的姨母,與他們三位皆無血緣關係,何以不能結為連理?只因那死板的教條嗎?」 說著說著,皇上站起身來,一改慵懶之色,神色昂然,雄辯滔滔,「禮教是死的,人是活的,過於拘泥子禮教,不知通權達變,乃古板腐儒的行徑,朕要締造的是開明的盛世,若汝等沒有開闊的胸襟追隨朕,便即刻辭官歸隱。」 大殿中,群臣被他這席雄才偉略的話給震懾住。 從太后手中奪回政權之後,皇上便嚴懲貪贓枉法之事,使得先前在太后掌權下弄得烏煙瘴氣而失序的朝綱,再度步上常軌。 且皇上所任用、提拔之人,個個皆有所作為,令朝政氣象一新,眾臣都相信假以時日,盛世確實可期。 眾臣凜然,接著不知由何人帶頭,齊聲應諾—— 「臣等誓死追隨皇上。」 皇上滿意的梭視底下的眾臣。「很好,眾卿願與朕同心,此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屆時,你們便隨朕一同前往騰王、鳳王、霄王的婚禮,一起祝賀他們這三對新人吧。」 「是。」沒有人再反對這三樁不合常情的婚事,一同應道。 不過等皇上下朝一回到禦書房,就見某人一臉憤慨的前來抗議。 「我問你,為什麼風朗月與司徒馳只要為你再賣命十年即可,而我卻要二十年?」直到今日,他才得知,皇上對他們三人所開出的條件居然不同。 皇上似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從容答道:「因為你是與朕一起長大的手足,替朕守住這片江山,是你責無旁貸的義務。」 他這話令秦嘯淩一時無言以對。 皇上斂目,一抹鮮少在人前展露的寂寞躍上他俊秀的面容,低聲接著說:「堂兄,你只要替朝廷效力二十年,但朕卻要被困在這宮裡一輩子呀。」 沉默的望著他片刻,明知這只是苦肉計,秦嘯淩還是無奈的擺擺手。「罷了,二十年就二十年。」 他不再同皇上計較多出的那十年,因為他比誰都知,這個只比自己略小一歲的皇上,雖擁有天下,但其實是很孤獨的。 終曲 眼見皇上與群臣都沒人反對,祈琴自然也沒有理由再反對兒子與麼妹的婚事。而那幾名受秦廣浩遺命之人,也早被皇上給說服了。 就連祈淨那浪蕩江湖、行跡不定的七哥祈翔也特意前來賀喜。 此刻,騰王府內紅綢彩緞高掛,一派喜氣洋洋。 新郎倌眉飛色舞,笑得闔不攏嘴,挽著心愛的新娘踏進喜堂。 皇上早已率領眾臣來到騰王府,在眾人見證下,兩人甫行完三拜之禮時,府內猝然傳出轟隆隆數聲震天巨響,仿佛天崩地裂似的,令眾人嚇得面無血色,亂成一團,紛紛奪門而出,往外奔逃。 片刻後,待連聲巨響平息,來到屋外的眾人看見王府後院竄起數道黑煙,方才的巨響顯是來自那裡。 秦嘯淩怒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竟敢在他大婚這日來作亂? 秦文連忙前去查探,不久便帶回一名灰頭土臉、一身被熏得宛若黑炭似的男子。 秦文稟報,「少爺,後院被舅爺給炸得夷為平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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