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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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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胡來了!若你因此傷重而亡,今生我們豈不是永遠也無法再相見?」這道沭目驚心的傷令她整個心都揪擰起來,她顫抖的拽住他的手,拉著他急步走回屋裡。 「在這坐著,我去拿藥過來。」安置他坐下,她匆忙的要再出去找傷藥。 「不用了,淨小姐,我從京裡帶來了藥。」秦文連忙從背後的包袱裡,取出幾瓶從御醫那兒拿來的傷藥。 「那快替他敷上……啊,不,應該先止血,你等我一下,我去取水來。」她說著旋身想出去打水。 見她神色慌亂,秦嘯淩扯過她,柔聲安撫,「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喏,你在這兒坐下,讓我好好看看你,其它的事秦文自會打理。」 「可是……」 秦文接腔,「淨小姐,王爺說得沒錯,這些讓屬下來處理就好了,你只要告訴我水井在哪裡便可以了。」 「在那兒。」她走到窗邊指向西面不遠處。此刻濃霧散去了一些,已能約略看清附近的景物。 得知水井的位置,秦文快步走出去取水。 臉兒忽被一雙粗糙的雙掌掏捧起來,祈淨輕咬著下唇,凝視著他。 「你瘦了。」他炯然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住她,十指眷戀的撫著她的麗顏。 「你倒是成熟不少,連鬍子都長出來了。」她也抬手撫著他的臉龐,五指輕觸著他佈滿青髭的下顎,那紮入的觸戚,令她終於相信此時此刻他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注視著那張透著疲憊與風霜的俊容,這兩年來分明積累了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然而此時面對著他,她卻哽咽無語。 他俯下臉覆上她的唇,將兩年多來所有的相思,全都傾注在這一記深吻裡,熱切的吻著她。 承受著他狂驚的吻,顧不得柔嫩的下顎被他臉上的鬍鬚紮得生疼,她也忘情的回應著他。 片刻後,陡然思及他胸口的傷,她才急忙推開他,低頭查看他胸前的傷處。 秦嘯淩像只沒有被喂飽的貓兒,要再擁住她繼續适才的吻,祈淨擰眉嗔他,起身退離他幾步。 「淨兒,過來。」他不滿的命令。 「等你敷好藥再說。」目光一觸及他身上那道醒目的傷痕,她胸口便發疼。 「我現下就要吻你,你給我過來。」見她仍不過來,他索性起身要過去抓回她。 一站起來,身形卻突然微晃了下,見狀,祈淨連忙上前扶住他。 「你怎麼了?」 「頭有點暈。」他眨了眨眼,想眨掉那席捲而來的劇烈暈眩,他不想在這時暈過去,好不容易找著她,他還沒有瞧夠她。 「我扶你到床上躺下。」 來到床邊躺下後,他緊抓住她的手。「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的……秦文回來了,上完藥,你好好歇息。」她柔聲說道。 「我不累。」秦嘯淩嘴硬的強撐著,眸子貪戀的凝視著她,不讓沉重的眼皮闔上。 秦文取來一條乾淨的白巾,拭淨他胸前的血漬,然後再為他敷上傷藥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見他雙目半闔,分明已累極卻猶不肯閉上眼休息,祈淨柔聲在他耳邊低語,「你好好睡一覺,我會在這寸步不離的陪著你。」 聽聞這話,他才安心闔目而眠,一手卻仍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見狀,她噙在眼裡的淚潛然滑下,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嘯淩、嘯淩……」她輕喃著他的名,眸光依戀的留連在他那張俊朗的容顏上,不舍移開。 投射進屋內的微熱陽光驚醒了沉睡中的人,他徐徐睜開眼,環顧屋內不見一人,他霍然坐起,高聲喚道:「淨兒、淨兒!」 不見有人回應,他連忙下床急步往外而去,經過桌幾時,視線忽被那擱在桌上的一隻藍色錦囊給攫住,他頓下腳步,訝然的拿起那錦囊,打開果然看見裡頭裝著一綹糾纏在一塊的髮絲。 「我還以為這錦囊丟了,怎麼會在這兒?」 他眯了眯眸,旋即想起發現遺失錦囊的前一夜,淨兒曾經送了一杯參茶到他房裡,他喝了參茶,後來便作了一場春夢,接著翌日便發現錦囊不見了。 「莫非是淨兒拿走這錦囊的?可她這麼做是為什麼?」 那夜過後,沒幾日自己便接獲聖旨,率兵前往南疆平亂。莫非,她早已知曉兩人分別在即,所以才會……想及此,他心頭一震,聽到腳步聲響起,連忙抬首,就見她走了進來。 「你上哪去了?」 「你醒啦,我去替你熬粥。」見他睡了一日一夜終於轉醒,祈淨面露柔笑,手裡端著剛熬好的粥,款款走過來擱在桌上。 擔心他醒來會餓,所以每隔兩個時辰,她便去熬一次粥,以便他清醒過來時便能有熱粥可吃。 這尼庵不比王府,沒有下人可供使喚,凡事她都得親力親為。 眸光一轉,猛然瞧見他手裡拿著的那只藍色錦囊,她臉色微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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