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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不是,他說南疆發生叛亂,近日朝廷可能會出兵平亂。」

  「哦。」秦嘯淩淡應一聲,對此事不甚關心。他又不是皇上,這種事毋需他費心。

  瞧見兒子一臉無動於衷,仿佛不幹己事的樣子,祈琴接著說:「聽說皇上有意派你出兵平亂。」

  秦嘯淩霎時不悅的皺起濃眉。「我不去,朝廷裡又不是沒有其它將軍,況且南疆的地形我又不熟,沒道理派我去。」

  「這事還未決定,最後仍須由皇上定奪,你父王只是讓我轉告你一聲,好讓你心裡有個底。」

  「什麼底,我現下可沒那個心思領軍去平亂。娘,你讓父王叫皇上那小子派別人去。」

  聽見兒子如此放肆的話,她斂眉斥道:「嘯淩,縱然你比皇上年長一歲,但他畢竟是天子,不可如此無禮。何況皇上雖年少,卻十分英明睿智,不是能由得人擺弄的,太后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們這位年少的帝王,隱忍三年任由太后垂簾聽政,做了三載的傀儡皇帝,其實暗中培植勢力,在去年猝然發難,從太后手中奪回了大權,這件事當時引起朝野譁然震動。

  然而在皇上舉事之前,王爺便曾對她說過,這位少年皇帝城府極深,不可小覷,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因此在他軟禁太后後,王爺便率先對皇上表示效忠,其它舉棋不定、猶存觀望心態的朝臣們,這才紛紛跟進。

  「是,我知道皇上很能幹,一舉便扳倒了太后。」秦嘯淩懶懶附和。

  知兒子素來對朝政不感興趣,祈琴搖頭歎息。「你這孩子!對了,怎麼今早也沒見淨兒呢?她也晏起了嗎?」

  「咦,她還沒來向娘請安嗎?我過去瞧瞧。」說著他便心急的跨出房門。

  第四章

  祈淨坐在銅鏡前,手裡拿著一條手絹,仔細的系在頸間,遮住粉頸上那點點紅痕,匆聽小廳裡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她匆忙的再檢視一遍,確定沒露出半點痕跡,這才起身走出寢房,來到小廳。

  「淨兒,娘适才問我,你今兒個怎麼沒去向她請安?」秦嘯淩一見到她,俊容便堆滿朗笑。

  「今天起晚了,我正要過去大姐那邊。」她微笑道。

  「我陪你過去,等待會吃完早膳,咱們去遊湖,聽說紗縣這兒有一座鴛鴦湖,那兒有許多鴛鴦水鳥,十分美麗。」他興致高昂的說道。

  「好。」她淡應。

  「你頸子怎麼了?做啥系著條巾子,今日又不冷。」瞥見她系在頸間的手緝,他好奇的問。

  「呃,我……怕受寒,這天氣說變就變,即使現下豔陽高掛,可說不準待會又下起雨了。」

  「你氣色不太好,不會是著涼了吧?」秦嘯淩細看著她,發覺她面容有些蒼白。

  「我很好……」見他突然朝自己伸出手,祈淨冷不防駭了一跳,雙手護住頸上的手絹,驚問:「你要做什麼?」

  她緊張的表情令他下解。「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我、我真的沒事,只是昨夜沒睡好罷了。」

  「昨夜為什麼沒睡好?」他關切的問。

  「……因為想起了我娘,下個月便是她的忌日。」她沉吟了片刻才答道。

  「外婆的忌日嗎?那我陪你回去掃墓。」

  「嗯。」她垂目輕聲應道,心頭湧起一抹苦澀。他想陪她回去掃墓,只怕……永遠都無法成行了。

  「對了,淨兒,我昨夜作了個夢。」想到那夢,秦嘯淩揚眉而笑。

  「什麼夢?」

  「我夢到你……對我投懷送抱,然後咱們度過了一夜春宵。」夢裡的情境泰半已記不清楚,只記得當他嵌進她身子裡那一刻的充實感,仿佛真的與她結合成為一體,擁有了她。

  她聞言微震,旋即蹙眉低斥,「你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些×穢的事,所以晚上才會作那種夢,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抱怨的嘀咕,「還是夢中那個柔情萬縷的你可愛多了。」

  祈淨聽見了,遲疑的問;「你……夢裡的事記得很清楚?」

  「也不是很清楚,隱約記得一些。」眸光不經意瞥見她貝耳泛紅,他戲道:「聽見我剛才作的夢,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什麼,瞧你耳朵紅成這樣?」

  她忙捂住雙耳,杏目斜睨他。「我才沒有胡思亂想,你別亂說。」言畢,她羞窘的蓮足加速,走往大姐的寢房。

  秦嘯淩在她身後取笑,「哈哈哈,你一定在想我作的那個夢對不對?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說得更仔細一點。」

  「你給我閉嘴!」她回頭嬌斥,旋即不再睬他。

  他不會知道,那個夢、那個夢其實是……

  「奇怪,放哪兒去了?」

  一走進寢房瞧見少爺在房裡東翻西找的,竟連床底下都不放過,侍婢不由好奇問道;「少爺,您在找什麼,需要奴婢幫忙找嗎?」

  聽見她的話,他高大的身軀從床底下鑽了出來,睨向她問:「我在找一個藍色的錦囊,你昨日收拾房裡和我的衣物時,有沒有瞧見?」

  「奴婢沒有看見,那錦囊多大?奴婢也幫忙找。」

  「差不多這麼大。」他伸指比了個大小。

  侍婢見了,細心的幫著他在房裡四處尋找,找了好半晌,依然沒有尋到。

  見找了許久都找不著,秦嘯淩蹙起濃眉,忖道;「難不成是掉在外頭了?」

  「什麼東西掉在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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