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王爺不守禮教 | 上頁 下頁
十二


  接著有四名男子圍住了她們,其中一人上上下下的將她們看了一遍,×笑道:“唷,這兩個妞兒長得還不錯,賣到青樓能換來不少銀子。”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攔下我們的馬車?”花掬夢穩下驚恐的心緒,打量著對方。見他們個個剽悍凶戾,看來似乎是亡命之徒。

  其中一名瘦弱的男子回答,“咱們都是行俠仗義的英雄好漢,不巧手上正好缺了些盤纏,剛好看見你們路過,所以就想商借點銀兩來花用。”他話一說畢,便引起一旁幾名男人哄堂大笑。

  “老七,說得好,咱們正是專門劫富濟貧的英雄好漢。”

  “什麼英雄好漢?分明就是強盜嘛!”小靜驚慌的縮著身子,聽見他們的話,忍不住細聲反駁。

  “你說什麼?!”一名大漢舉起刀指向她。

  花掬夢將她推向自個身後,正要開口,便聽見前方傳來霄王妃的喝斥聲。

  “給我滾開,拿開你那髒手,不許碰我!”

  她望過去,正好看見一個男人揚手朝霄王妃重摑了一掌,頓時將她給打倒在地。

  “呸,敢說我髒,我看你這賤人是活膩了。”他狠踹了倒地的霄王妃一腳。

  她不甘受辱,端起王妃架子,怒叱,“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又沒耳聾,剛才你的家丁不是說了,你是尊貴的霄王妃嘛。”男人扯起邪笑,“我這輩子最恨你們這些皇親國戚了,看見一個就殺一個,你再囂張呀,我一刀就能讓你閉上嘴。”

  “你、你敢!”看見那把閃著森冷寒芒的大刀朝她逼近,霄王妃膽戰心驚,張口想叫來隨從侍衛,卻見他們全都倒臥在地上,她霎時刷白了臉。

  一名高壯挺著個肚腹的男人,從霄王妃所乘的馬車下來,手裡提著一隻藍色布包,投來一眼,說道:“老大,別跟她多廢話,全部搜括完了,趕緊了結她,取下她身上那些值錢的首飾,咱們快走,後面好像有人來了。”

  “嘖,本來想要先砍斷你手臂,讓你嘗嘗那滋味,可惜,我二弟在催了,只好一刀送你下地獄去。”男人殘佞一笑,舉刀朝她砍下。

  “啊——”她驚呼一聲,身子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只覺得壓上了一個重物,沉甸甸的,她張開眼睛,竟看見花掬夢趴臥在自己身上,她眨了下眼,須臾,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她居然撲過來替自己擋下這一刀!

  “你、你、你……”霄王妃震愕得說不出話來。為什麼要捨命救自己?自她嫁進霄王府,自己從來不曾善待過她,為什麼……

  男人似也吃了一驚,片刻便回過神來,正要將插進花掬夢背後的刀給拔出來之際,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淒厲咆哮傳來——

  “你殺了她!”

  男人聞聲望過去,看見一匹馬朝他飛快疾馳而來,接著只見劍光一閃,他便暴瞠著眼,滾落黃泥地上,瞪著自個失去頭顱的身軀,一時之間還無法明白适才那一刹那之間發生了何事。

  這陡然間的變化教眾人都震愕住了,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隨即回神過來,暴喝一聲,紛紛朝馬上之人揮刀砍來。

  小靜顫抖著身子,看見司徒馳神情狂亂的舉劍斬殺那些匪徒,他利刃所過之處,一顆顆被斬落的頭顱滾落地上,他們的身軀則被砍了個七零八落,肚破腸流,殘肢斷體散落一地,流淌而出的殷紅血液頓時染紅黃泥。

  她被那腥濃的血味和可怖的景象駭得眼兒一瞪,昏厥了過去。

  主子大開殺戒,跟隨司徒馳而來的七名侍衛也沒閑著,出手收拾其餘的人。

  眼見所有匪徒都已被斬殺光,司徒馳卻仍揮劍瘋狂的砍著他們的軀體,委實讓人看得心驚,但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他,此時的他,神情陰獰可怖得仿彿厲鬼修羅。

  霄王妃從震懾中回神,看見兒子如此顛狂的模樣,頓時又驚又痛。

  “住手、住手,馳兒,他們都死了,不要再殺了!”她身上壓著花掬夢,一時無法起身過去阻止他,只能揚聲吼道。

  “你快點過來看看掬夢要不要緊?還有沒有得救哪?”插在她背上的那把刀看得霄王妃渾身發寒,她不敢貿然伸手拔出來。

  聽見掬夢兩個字,司徒馳狂戾的神情倏然一凜,目光緩緩瞥過去,心臟仿佛被誰給狠狠捏住,胸口霎時一陣劇痛,他手裡握著的那把染滿鮮血的劍,登時哐當落地。

  “馳兒,掬夢還沒斷氣,你快點帶她回去找大夫。”霄王妃伸手探了下花掬夢的鼻息,驚喜的呼喊。

  她沒死?!他凝鷙的神色頓時一亮,連忙快步走過去。

  花掬夢仿佛心有所感,羽睫輕揚了下,微微睜開眸子,看見一張臉孔映入眸裡,她隱隱約約認出了是司徒馳,想揚唇對他笑,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想告訴他說,她保護了娘。

  卻無法抵抗那陰沉的黑暗勢力,只望了他一眼,神志便被一團闃暗給吞噬了。

  夏日的晴空,偶然飄過幾抹浮雲。

  一雙渴望的眼望著那湛藍的天空,瞥見幾隻鳥兒悠閒飛著,眸裡的渴盼更深了幾分。

  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好想、好想……到外頭走走呐。

  “少夫人,喝藥了。”

  聽到這聲音,花掬夢瞳眸一縮,頓時露出一副苦瓜臉來。

  “不是才喝過,怎麼又要喝藥?”

  “那是早上喝的藥,現下都已經中午了。”小靜含笑看著主子那一臉苦樣。

  “你先擱著吧,我晚點再喝。”嘴裡的苦味都還沒散去,她委實不想再喝那藥。

  直到此時此刻,她方能體會司徒駿長年躺臥在這床榻時的心情,心頭不由微微發酸。

  她才不過喝了一個月的藥就受不了了,而他卻打小就湯藥不斷,必然更無法忍受吧。

  見她一雙眉兒都皺擰了起來,小靜搖頭取笑她,“少夫人,您就算不喜歡喝藥,也用不著這麼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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