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香彌 > 王爺不守禮教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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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她進門後,兒子的病也不見有多大起色,她原先滿懷的期望頓時落了空。 「娘,有些事強求不來的,您也別太執著了。」拉著娘親的手,司徒駿嗓音虛弱的勸慰。不是看透了生死,只是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他不認命又能如何? 「駿兒,你……」霄王妃一時哽了聲,「你別胡思亂想,娘會再替你請來更高明的大夫治好你的。」 他勉強一笑,算是讓娘安心。「嗯。」 霄王妃離開後,他黯淡無神的眼投向花掬夢。 「我瞧瞧,娘打疼你了嗎?」看見她嫩白的兩頰浮著五指紅印,他幽歎一聲,憐惜的說道:「娘是太擔心我的身子了,所以才會這樣,你別怪她。」 花掬夢微露一笑。「我明白,我沒怪她。」記恨是件挺麻煩的事,她才懶得浪費這個心思去怨誰。「方才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替我說了那些話,娘的氣恐怕沒那麼快消。」她沒想到他竟會為了保護自己,騙娘說那些桂花糖酥是他讓自己做的。 他瞧了她一眼,說:「把那些桂花糖酥拿過來我瞧瞧。」 「好。」她端來小碟子,遞到他面前,見他拈起來一塊,聞了下,便要送往嘴裡,她忙不迭阻止他,「你不能吃!」 「我沒要吃,只是含在嘴裡一下,每日都喝那麼多藥,嘴裡都是苦味。」 聽他這麼說,她有些心軟的任由他將糖含在嘴裡。 「味道很香很甜。」司徒駿眸子微闔,低語。 見他似又想睡了,她移開墊在他背後的枕頭,同時探出手。 「來,把桂花糖酥吐出來。」 「我想再含一會。」 「我怕你睡著會噎到,還是先吐出來吧。」她很堅持。 司徒駿最後只好將桂花糖酥吐了出來,闔上眼眸,他喃喃低語,「我好希望自己也能同二弟一樣,與你一塊站在院子裡摘桂花……」 花掬夢訝然的瞅著他。 他看見了?! 那時她進來看他,他不是睡著了嗎? 發現他已熟睡了,她仍低聲承諾,「待你身子好一點,我們……再一起摘桂花。」 司徒馳捨不得將花掬夢親手做的甜點一口氣吃光,特地找了個精美的罐子,盛裝著她差人送來給他的桂花糖酥。 每回含著那甜香的桂花糖酥,便像在品嘗著什麼珍品,不捨得一口吃下,總要含在嘴裡半晌。 此刻,年少的皇帝在禦書房召見新科的狀元、榜眼與探花。 與另兩位說話間,瞟見他欽點的榜眼竟走了神,面露詭笑,似是在回味什麼,他下顎枕在拱搭起的十指上,出聲揶揄,「司徒馳,你是想到了什麼,笑得這麼×?」 司徒馳立刻收斂唇瓣的笑意。 「此刻正在聆聽皇上的聖諭,臣豈敢有他想。」瞟了端坐龍座上的少年一眼,他接著說:「臣曾聽聞一件事,倘若我們心中有佛,那麼所見之人,也個個都是佛,倘若心裡有魔,那麼看到的人便個個都是魔。」 皇帝頃刻便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在說朕心中有×念,所以才會把你的笑當成×笑?」 「臣不敢。」嘴上雖這麼說,司徒馳面上卻不露一絲惶恐,反而顯得有絲輕慢,希望惹他不悅,當場撤銷他榜眼的身分。 進入闈場時,他只是在試卷上隨便寫寫,會中進士倒不意外,但居然被欽點為榜眼,便大出他所料,真不知這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皇帝,究竟是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抑或是因為自己是霄王之子的緣故,他想籠絡父王?或者,這其實是那位垂簾聽政的太后的旨意? 皇帝若有所思的睇視著龍座下的臣子。 「司徒馳,朕封你為戶部侍郎,你是不是不太滿意?」 「皇上厚愛,臣感激不盡,可臣認為臣的能力不足以擔此重任,還請皇上收回成命。」他對當官壓根一點興趣都沒有,且若是成為戶部侍郎,日後必會很忙碌,屆時,見她的時間恐會更少…… 「朕認為你有此能力,愛卿就別再婉拒了,此事就此決定,你們三人可以退下了。」 「臣等告退。」心知事無轉圜餘地了,司徒馳與狀元郎和探花郎一揖之後,退出禦書房。 被任命要職,司徒馳沒半點喜悅,一臉訕訕的回到霄王府,腳步不自覺的走向崧瀾院,一來到這裡,便看見好幾名下人出出入入,人人神色慌張。 他連忙抓住一人詢問,「裡頭發生什麼事了?」 「二少爺,大少爺今天忽然嘔了很多血,御醫正在裡頭診治。」 「什麼」他急步走進大哥居住的寢房,便看見一名大夫站在床榻邊,手裡拈來一支支金針,紮在大哥身上幾處穴位。 母親拿著條手絹抽抽噎噎的,父王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花掬夢則拿著條巾子,不停的擦拭著大哥嘴裡嘔出的血沫,臉上的憂急是那麼顯而易見。 他斂起劍眉,悄聲上前詢問父親,「父王,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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