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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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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粲笑如花,風朗月修眉微挑,心底萬分不情願,但又不好不認自己承諾過的事,遂沉著張俊顏。 “既然是我親口答允的事,我自不會反悔,待回客棧後,再行拜師之禮便是。” 聽出他話裡的慍惱之意,知主子對於他竟會落敗之事一定很意外,馬魁強忍笑意,說道:“對不住,七少,馬魁讓你失望了。” “不打緊。”橫豎不就是拜她為師而已。 日落時分,絢爛的霞霓染紅天際。 蘭若躍上屋脊的最高處,伸長頸子朝南邊眺看,那裡是鳳王府大門的方向。 半晌,終於看見一輛馬車駛了進來。 她唇邊漾起笑靨,耐心的了又等了片刻,看見馬車終於在這處院落前停了下來,車上姍姍走下來一名男子。 他甫一走進居住的院落,便聽見一聲溫亮的嗓音叫道── “風朗月。”蘭若居高臨下,粲笑著揚手喚道。 風朗月抬首瞥去,見她竟高踞屋頂,他蹙起修眉。 “你站在那做什麼?” “我這就下來。”她順著琉璃屋瓦疾行而下。 那情景讓風朗月看得一顆心猛然提懸到嗓子眼,唯恐她一個失足,一腳踩偏給跌了下來,雙臂不由自主的微微舉起。 “你小心點。”他話一出口,就見她在他面前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 蘭若旋即探手扣住他的腕,拉著他便走。“跟我來。” “要去哪?”天,她力氣大得宛若要捏碎他的腕骨,但礙於尊嚴,風朗月吭都沒吭一聲。 “練武去。” “等一下,我今日尚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改日再練。”他不動聲色的試著想扳開她的手,卻發現他的力量相對于她,宛如螞蟻撼樹,無法扳開分毫。 “自我們回王府這七日來,你每日都這麼說,要等到何時才得空?不管,今日無論如何,你非要同我練武不可,最多只耽誤你兩個時辰就好。” 她緊鎖著他的腕,令他無法掙脫,風朗月只好妥協。“只能練一個時辰,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那日在山坡下,他確曾一度萌生想隨她練武強身的念頭,但返京後,這羸弱的身子,光是應付積壓了半個多月的公務,便累得無法分心再去想練武之事。 “一個時辰怎麼夠?起碼要兩個時辰。” “我只能挪一個時辰出來,若是不成那就別練了。”他語氣甚堅。 細思了下,蘭若說道:“我隨你來鳳王府,為的便是傳你武功,你老是想這麼偷懶是不成的,這樣吧,以後你清晨隨我練一個時辰,晚上再練一個時辰。”就樣這不至於一次要花上兩個時辰,他身子應該也不致覺得太累。 風朗月斟酌了下答應,“好吧。”這幾日他已將大半的公事大致處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能勻出些空閒了。 第三章 深夜時分,鳳王府後院的竹林中傳來一陣人語── “你要用丹田之力來吐納,不是用鼻子。吐納乃是所有武學的入門基礎,若是學不好吐納之法,便無法再進行下去。” “看來我真不是練武的料,連吐納都學不來,你也別再勉強教下去了。”盤腿坐在地上,風朗月輕歎了口氣。 花了十天,連最基礎的入門功法都學不起來,再一次證明,他委實沒有習武的天份,再繼續下去,也只不過是浪費他和她的時間。 心忖他一直學不會,必然很沮喪,蘭若連忙安撫他。“你別氣餒,慢慢來,一定能學會的。” 老實說,教了他十日,風朗月對武學的領悟力笨拙得讓她很吃驚,不敢置信明明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何竟連最基本的吐納之法都學不會。 ×你到現下還瞧不清楚嗎?我真的沒有練武的資質。”他不明白事實都擺在眼前了,為何她仍看不出這點,當年馬魁教了他幾日,便察覺這件事了。 “我想一定是我教的法子不適合你,我再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你有所領悟。” 然後,蘭若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終於在天邊亮起晨光之時,讓她給想到了一個辦法。 約定習武的時辰還沒到,她便直闖進他的寢房,搖醒床榻上仍兀自熟睡之人。“喂,風朗月,你快醒醒。” 待風朗月看清是誰叫醒他後,皺擰修眉,“你怎麼跑來我房裡?” “我想到一個法子了,你快點跟我到竹林去。”蘭若興匆匆道。 “做什麼?”不由分說地被拖下床,風朗月用力地想掙回自己的胳臂,“等等,你至少先讓我穿上衣裳。”想到只著單衣的他,竟被個姑娘這樣拉著,面孔不由得微感燥熱,這丫頭也太沒規矩了,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嗎? “呃,那你快點穿。”蘭若鬆開手,杵在一旁等他。 濛濛亮的晨光猶未透進窗口,室內仍昏昏暗暗,她看不清他微泛薄紅的臉孔與彆扭的神情,想及自個兒苦思一夜想到的方法便一臉興奮之色。 “你先過去等我。”要他在她面前更衣?這丫頭不會沒把他當成男人看待吧。 “好吧,那你要快點哦。”蘭若沒有多想,旋即推門而出,徑往竹林而去。 在那裡候了半晌,終於見到他姍姍而來,她迫不及待的便說:“你躺下來。” 不等他自行躺下,她便把他推倒在地,讓他躺平身子。 “你這是做什麼?”地上的泥塵令素來愛潔的風朗月蹙了下眉。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這丹田就在肚臍之下三寸之位吧,喏,現下我的手按在這裡,你先試著納氣,把氣納進這裡,再徐徐吐出來。”她將手掌擱在他肚臍之下,微一用力,讓他明確的感受到丹田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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