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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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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的廂房,羅芊雲即刻讓婢女叫來自家大哥。 不久,羅誠賓進來,看見妹妹躺在床上,立刻上前,「芊雲,碧桃說你身子不適,可要看大夫?」 「不用,只是頭有些暈,大哥,你在這裡陪陪我吧,我心裡悶得難受。」 「怎麼突然心裡難受?」羅誠賓在一張椅凳上坐下,語帶關切。 「旭塵表哥他納了個妾……」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未竟的語意一聽便可知。 羅誠賓聽出妹妹這是在吃味,好言相勸,「男人有幾個妾是很尋常的事,你也別太在意。」他自個兒就有一妻兩妾,所以對此也不以為意。 「這些我也明白,我也叫自個兒不要在意,只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大哥,你能不能陪陪我?」 羅誠賓遲疑了下,「這……我同旭塵約好了待會要去遊湖賞楓的。」 「大哥心裡就只想著玩,一點都不關心我這個妹妹。」她埋怨了聲,「算了,大哥去游湖吧,別管我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在這時見到尤笙笙,故意以退為進,想阻止他去遊湖。 「好好好,我留下來陪你,不去游湖總成了吧?」羅誠賓受不了妹妹這種幽怨的語氣,只好打消了去遊湖的念頭,叫了個婢女去轉告衛旭塵,「你同你家少爺說一聲,我要留下來陪芊雲,就不去遊湖了。」 羅家兄妹沒去,衛旭塵仍依照計劃攜著尤笙笙去遊湖賞楓。 只見湖裡倒映著紅色、黃色、橙色、綠色的樹影,層巒迭翠,美得如夢似幻,綠波蕩漾,金風輕拂,沁人心脾。 衛旭衛摟著尤笙笙,見她不知在想什麼,關心的探問:「怎麼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羅芊雲為何會突然來衛府?」 「她是來向奶奶祝壽。」今晨他與她同去向奶奶請安時,奶奶一個勁的誇羅芊雲知書達禮又溫柔婉約,日後定是賢慧的好妻子,那時她也在場,不可能沒聽見。 「可她突然送了我一盒雪膚膏。」前世羅芊雲壓根沒來祝壽,今世卻突然來了,總教她有些疑慮。不過喜來已被趕走,前世她被喜來誣陷的事多半不會再發生,只是最後事情會如何變化,她仍不得而知。 「那是她想向你示好,你收下就是,別再疑神疑鬼,把那夢裡的事當成真的。」對她老是懷疑羅芊雲,衛旭塵不耐煩的斥道。 聞言,尤笙笙漠著臉不再出聲,揮開他摟在她肩上的手,走到船的另一側。 他勸也勸過了,她仍是不聽,還如此鬧脾氣,擺出一張冷臉給他看,令他不悅的沉下了臉。「就為了一個無稽的夢,你整日裡疑心有人要暗害你,你不覺得這太荒唐了嗎?」 「無稽?」她無法忍受他竟為了羅芊雲責備她,冷冷的望著他,「少爺可知當初少爺到後堂去挑選侍婢時,奴婢為何要躲在後頭,不想讓少爺見到?那是因為奴婢夢見被少爺挑上後,成了少爺的侍妾。 「還有,少爺曾問過奴婢如何知曉少爺左腳常抽疼的事,那也是奴婢夢見的。夢裡奴婢成為少爺的侍婢,為少爺按摩腳底,從而減緩了少爺的腳疼;還有,那抹頭髮的胡麻油也是奴婢依照夢裡所見而調製的。」一口氣說了這些,她停頓了下,「這樣少爺還認為這些都是荒唐而無稽的嗎?」 「這……」他沒料想到那些事竟是她夢見的,一時有些驚訝。 尤笙笙朝他福了福身,「奴婢逾矩了,請少爺原諒。」她神態恢復成先前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樣,再不復見這段日子的柔順。 「你……」他惱她又擺出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對他,抓住她的肩,「不許用這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我。」 「奴婢的心是冷的,眼神如何能暖得起來?還請少爺見諒,奴婢辦不到。」 「你這是在使性子嗎?」他覺得是自己太寵她了,才讓她如此放肆。 「奴婢只是卑微的下人,哪敢若惹少爺生氣,若少爺不高興,還請少爺責罰。」 「你是我的妻妾,怎麼會是下人?以後不准你再自稱奴婢!」他怒道。 見她抿著唇不語,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抬起她的下顎粗魯的吻住她。 尤笙笙掙扎了兩下推不開他,便又氣又惱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可以不相信她,但怎麼能為了羅芊雲那樣斥責她? 他可知道前世她受了羅芊雲多少的習難和欺辱嗎?為了他,那些她全都默默忍了下來,最後甚至死在她手上。 他把她抱得更緊,吻得更凶。須臾,他嘗到她眼中滑下的淚,倏地一驚,放開了她。 「怎麼哭了?」見她的淚掉得越來越凶,他适才吻痛了她嗎?他心急的道歉,「好、好,是我錯了,你別哭了。」 她不發一語,心裡的委屈全都化成眼淚,宛若下雨似的一串串落下,染濕了她靈秀的臉龐。 他的心被她的淚給哭得亂了套,只好不停好言哄著,「都是我的錯,我方才不該那麼對你,是我不對,求你別哭了。」他這輩子沒向人認過錯,更沒這般哄過人,她的眼淚簡直就是最兇猛的武器,打得他手忙腳亂,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他又哄了她半天,並保證以後不會再這麼對她,才終於讓她收住淚水不再哭。 明白以他的性子能這樣退讓已不容易,尤笙笙心裡的委屈消散不少。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返回衛府。 春芽見他們回來,朝他們福身行禮,「少爺、笙夫人。」接著她覷向尤笙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尤笙笙看出她似有話想說,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春芽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衛旭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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