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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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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尤笙笙沒有來服侍他洗漱,是春芽代替她過來。 “怎麼是你?”看見她,衛旭塵眉頭不悅的攏起。 “回少爺的話,笙笙身子不適,所以讓奴婢暫時替她過來服侍您。” 聞言,他臉色一沉,卻也沒再說什麼。 春芽服侍他洗漱完,回到耳房,見尤笙笙躺在床榻上,走過去說道:“少爺睡下了。” 她其實很想問她,先前她衣衫不整的從少爺的寢房出來,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她臉色不好,便沒多問了。 “嗯,謝謝你春芽。”尤笙笙道了聲謝,便閉上了眼。 知她不想說話,春芽也沒再打擾她,脫去外衣,吹熄燭火躺上床。 漆黑的夜裡,尤笙笙徐徐張開眼,整宿未眠,前世的情景像水一般滑過她的眼前——那一夜無星無月,外頭下著雨,她為他按摩好足底,他忽然將她拉進懷裡吻住她。 當時他的吻來得雖突然,卻一點也不粗暴,帶著抹小心翼翼的生澀,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她耳旁說:“我想要你。” 那時的她早已傾心於他,羞怯而柔順的輕點螓首。 他解開她的衣襟,溫軟的唇瓣輕吻著她的身子,一點一點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那一晚他很溫柔,她將身子和她的心全都託付予他,全心全意的愛著他。 翌晨醒來,他說要納她為妾。 她只是一個侍婢,卻被破格納為侍妾,當時府裡頭很多人都對她又妒又羨。她有了屬於自個兒的屋子,他還將同她交好的春芽派來服侍她。 他很寵她,每夜幾乎都與她睡在一塊,那時的她整個人沉浸在幸福中,直到他要成親時,她才猛然驚覺,他並不屬於她一個人。 她很不安,但他承諾——就算我成親了,對你還是一樣不變。 她把這話當真了,沒想到他才成親一個月,她便被一條白綾給絞殺了。 她的耳畔至今仍清楚的回蕩著自己臨死前,羅芊雲對她說的話——你要怨就去怨你的少爺吧,是他要你死的。 她抬手撫摸著頸子,那裡隱隱痛著,就仿佛有條白綾勒住了她的頸子,令她喘不過氣來…… 衛家船場裡,張之儀被衛旭塵叫到外頭的一處楊柳樹下,見衛旭塵面露猶豫之色,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不解的問:“旭塵,你找我不是有事嗎,怎麼不說話?” 衛旭塵理了理思緒,語氣有些生硬的開口,“我……是想問你,你平常都怎麼哄女人的?” “哄女人?”張之儀先是一訝,接著笑睇他,“怎麼,莫非你看上了哪個姑娘,對方是誰?” 衛旭塵很快否認,“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他才不信從來不近女色的他會隨便問起這種事。依他看,他八成是動了×心,依據前些日子的種種跡象來看,這個人呼之欲出,但他也沒說破,笑道:“你既然只是隨便問問,那我就隨便回答了。其實女人要哄也很容易,平常你只要和顏悅色的對她們稱讚幾句,就能哄得她們心花怒放。” 稱讚?衛旭塵回想著,自己似乎還不曾誇過尤笙笙,至於和顏悅色就更別提了,平時他最常對她做的事便是橫眉豎目的斥責她。 “或者常對她噓寒問暖,多多憐惜她。”張之儀接著說。 他皺起眉,他不僅沒憐惜過她,還故意罰她打掃整個院落。 瞅見他神色變幻不定,張之儀又說:“或送她些頭面首飾,姑娘家都愛那些玩意兒,隨便送一件,都能讓她們樂上好久。”末了,他再補上幾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溫柔對待那些姑娘,千萬不能疾言厲色的斥駡她們,平時多好言以對,就能讓她們對你死心塌地。” 衛旭塵心忖他不僅從未送過她東西,也鮮少好言以對,那天還那麼粗暴的對她張之儀見他聽完後一臉訕訕,拍拍他的肩笑道:“這都只是我隨便說說,你可是衛家大少爺,身分不凡,哪裡用得著哄姑娘,那些姑娘巴結奉承你都來不及了。” “那些只想攀權附貴的女人,看了就教人生厭。”他嫌惡道。 “喔,那可有你看了不生厭的?譬如……那個尤笙笙?”張之儀語帶試探。 衛旭塵面色微沉,沒接話,得了想知道的事情後便轉身離開。他與尤笙笙之間的事不想讓外人知情。 要是教人知道他連個小小的婢女都擺不平,他的臉面要往哪裡擺。 張之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看來這位不好女色的大少爺開始在為女人的事煩心了。 這倒有趣了。 趕在過年前,春芽將新做好的衣裳尋了個機會私下交給了喜來。 “多謝你了。”喜來接過衣裳,憨厚的臉上帶著笑,接著從懷裡取出一支銀簪子遞給她,“這是我前幾日無意中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便買了下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接過,見那支銀簪子十分漂亮精緻,心中雖喜歡,但又不好接受,“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知道這樣一支銀簪一定不便宜,心裡歡喜的同時又不想他這麼破費。 “沒多貴,那賣簪子的大叔我認識,他賣我很便宜,你只管收下吧,要不你這衣裳我也不敢收了。” 他將銀簪子塞回她手裡。 “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她半推半就,欣喜的收下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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