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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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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間有些恍惚,她重生到如今,大致的事情都同前一世的軌跡一樣,難道這一次她也逃脫不了相同的結局嗎? 不——她絕不要再像前世那樣! 秀虹擺好早膳,看見衛旭塵過來,殷勤的為他盛粥布菜。 “少爺,這粥裡摻了芋頭,十分香甜,您嘗嘗。” 他接過粥,抬頭瞥見尤笙笙站在旁邊,晨曦正好透過敞開的窗子灑落在她身上,將她靈秀的臉龐照得透亮,看她正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神情還隱隱有些飄忽,他心頭莫名的悸動了下。 下一瞬,瞥見她額頭上有個疤,衛旭塵想起前陣子她剛來時惹怒了他,他抄起一個錦盒便朝她砸過去,當時她鮮血直流,那疤痕怕是那時留下的。 “尤笙笙,你過來。”他出聲喚道。 尤笙笙收回眼神,依言走了過去,卻見他抬起手摸著她額角的疤,她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驚疑不定的望住他。 他一碰她就受驚般退開,仿佛當他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令他微惱,“那疤是我上次砸的嗎?” “是。”她低應了聲。他突然問起這事想做什麼,向她道歉懺悔嗎?衛旭塵沒再說話,只是又看了她一眼,便逕自用起早膳,如往常般出門。 但這晚回來時,他丟給了她一管藥膏。 “拿去擦吧。” “這是什麼?”尤笙笙不解的問。 “這藥膏可以除疤。”說完也不管她回話,逕自回房。 她一怔,這才恍然大悟,他突然給她這藥膏,是要讓她消除額頭上的那道疤痕。這使得她心頭不由得掠過一抹複雜的思緒,有些五味雜陳。 秀虹見到那管藥膏,心中有些嫉妒。這陣子她隱隱察覺少爺對尤笙笙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晨起時雖然仍沒什麼好臉色,但言語間卻少了責駡,這讓她很不安。 少爺該不會是看中了她吧? 不行,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只怕少爺會被她給搶走。 她思前想後,既然遲遲找不到機會親近少爺,看來只能豁出去,用最直接的辦法了。 因此這晚當兩人回房就寢後不久,秀虹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房間,悄悄來到衛旭塵寢房前,抬手敲了敲門。 聽見外頭的敲門聲,左腳正因抽痛無法入眠的衛旭塵不耐的問:“誰?” “少爺,是奴婢。”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秀虹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推開房門走進去,房裡已熄了燭火,裡頭漆黑一片,剛好也掩去了她漲得通紅的臉龐。 她心跳如擂鼓,來到床榻前,鼓足勇氣解開衣襟,嬌羞的道:“少爺,奴婢是來侍寢的。” 昏暗的房裡安靜了一瞬後,傳來衛旭塵怒極的一聲喝斥,“滾出去!” “少爺,奴婢……”秀虹不甘就這樣離開,還想說什麼,卻被衛旭塵無情的打斷。 “叫你滾出去沒聽見嗎?”他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濃濃厭惡。 原本見這丫頭還算守本分,才留她待了一年多,沒想到她竟然也同先前那幾個婢女一樣,妄想爬上他的床。 “奴婢……”她抖著唇,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他的耐性完全用罄,毫不留情的趕人,“明天開始我不想再看見你,給我滾!” 秀虹驚愕的傻住了,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 “還不滾出去?難道要本少爺親自拖你出去嗎?” 她被嚇得回過神,這才捂著嘴,倉皇的哭著跑了出去,她壓抑著啜泣聲,不敢哭得太大聲,怕被人聽見,整個人縮著肩膀躲在角落裡,臉上佈滿淚水。 秀虹驚惶的想著,少爺趕她走,以後她該怎麼辦?太夫人交代的事她沒能完成,又該怎麼對太夫人交代?太夫人會不會不讓她繼續留在衛家? 她心思紊亂,直到半夜才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走回房裡。 躺上床後,她將整個人縮在被褥裡,想起在少爺那裡受到的羞辱,忍不住又低低啜泣了起來。 尤笙笙靜靜的躺在床榻上,這間耳房就在衛旭塵的寢房隔壁,也許是她這一世心思繁重,變得淺眠,不像前世那麼好睡,所以在衛旭塵斥駡出聲時,她便驚醒了過來。 夜深人靜,他的嗓門又不小,因此兩人說的話她也聽了七七八八,大致明瞭發生了什麼事。 她心想,前一世的秀虹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了院落。 見她躲在被褥裡哭得傷心,尤笙笙有些同情她,想出聲安慰幾句,但旋即又想,這種事她怕是不想讓她知道吧,只好繼續裝睡,一語不發。 第二天天未亮,下起了雨,秀虹悄悄收拾好包袱,安靜的離開耳房。 尤笙笙沒起來相送,想為她保留點自尊。 然後她如同往常一樣,在相同的時間打了水送到衛旭塵房裡,見他起身,她暗暗覷了眼他的神色,見他陰沉著臉眉頭緊蹙,就知他必是腳又痛了。 陰雨天他的腳會比平常更疼些。 她沒說什麼,默默將水放好,準備好刷牙子和牙粉,便靜立一旁等他過來洗漱。 衛旭塵的腳步比平日沉重了些,慢慢走到盆架前洗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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