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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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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裴嵐吟領著眾人上了祭壇,指著另一側桌上空著的鎏金器皿和玉杯說明,「我們必須在這六個器皿裡和杯中盛放祭品,再舉行獻祭儀式。」 宣勤出聲問:「我們只帶了乾糧和水來,這些可以拿來當祭品嗎?」 「只有要供品就行了。」 宣勤立刻指示侍衛依言照做。 接下來,自然是由曾經因想當神巫而學過祭祀儀式的裴嵐吟來主持獻祭儀式。 當一切準備就緒,她站在祭壇上吟誦起一段咒語。 路祈抬眸注視著她手裡不停的捏著各種指訣,腳上踩著他看不懂的步法,嘴裡吟誦的咒語時而悠緩時而輕快,她的神情無比虔誠而莊嚴,他不禁看癡了。 記憶恍恍惚惚回到三年多前的除穢日,她在太子寢殿裡,穿著一襲白衫,手持梅枝,一邊跳著除穢舞,一邊吟誦著咒語,最後她拿著梅枝在他身上從上到下輕掃一逼,嘴裡念著,「穢氣除、病邪去、福氣臨,從此一切安泰又如意。」 那一天的她好美,就如此刻的她一樣……憶起往事,想到他們當初是如何歷盡艱辛,才離開都城來到星城,如今兩人卻形同陌路,路祈的眸裡不禁微微泛起淚光。 隨著咒語結束,獻祭開始。 接過歐菲端來的祭品,她恭謹的一件件擺上前方的紅木供桌。 最後再將那六隻注滿清水的杯子小心的一一放到祭,塱剛方的位置上,整個祭壇突然震動了下,接著緩緩的往旁移動。 眾人驚疑的面面相觀,片刻後祭壇停下來,他們看見底下露出一道通往下方的梯子。 歐菲驚訝的率先奔了下去,宣勤與趙寅、歐烈緊隨其後,路祈望了妻子一眼也跟上,等所有人都魚貫下去,裴嵐吟才移動腳步。 到了下面,她發現這裡的空間比上面祭壇小了一半,左右各放置了四個半人高的寶箱。 傳說中的羽衣只有一件,顯而易見,這四個寶箱裡只有一個是真的。 而此刻歐烈與宣勤的人馬各佔據了兩個寶箱。 「歐烈,叫你的人退開。」宣勤擺出皇威命令。 歐烈凜聲道:「皇上當初答應過臣,只要臣帶皇上來找羽衣,進入秘窟後就各憑本事得到羽衣,君無戲言,皇上想毀諾嗎?」 宣勤面色一沉。他千里迢迢來尋羽衣,本就抱著誓在必得的決心,當初之所以答應歐烈的條件,只是為了安撫他讓他領路,如今卻被他拿來堵自己的嘴,宣勤眸裡閃過一絲陰狠。 路祈冷眼看著他們的對峙。他對歐烈沒有好感,對宣勤也一樣,他們兩邊若是打起來,他也不在乎,這裡他在乎的只有嵐吟。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裴嵐吟沒有留意到他投來的眼神,望向僵持不下的皇上和白陽王,思忖須臾,她出聲道:「皇上是一國之君,嵐吟相信皇上不會自毀諾言,若皇上真做出背信棄義之事,趙將軍與衛林軍眾將上必然也無法再信服於皇上。」她這幾句話不僅令宣動無可反駁,無疑也在警告他,若是出爾反爾,必遭臣下輕視。 宣勤黑眸微凜,見眾人在她在說完這一席話後都看向他,等著他如何應答,他臉上不動聲色的溫言開口,「四皇嫂所言極是,但羽衣之事非同小可,朕寧願背負背信棄義的汙名,也必須得到它,因為朕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才想得到羽衣,而是為了楚澐國的將來。」 他此話一出,引得不少侍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皇上說是為了楚澐國的將來,敢問皇上此言何意?」歐烈不卑不亢道:「若皇上的解釋能令臣心服口服,臣自當退讓。」 占住一個寶箱的歐菲聽他這麼說,不滿的叫道:「王兄,你怎麼……」 歐烈安撫妹妹,「菲兒,先聽聽皇上怎麼說,若真事關楚澐國,我們豈能因一己之私而害公?」 宣勤贊許的出聲,「白陽王果然是明理之人,只不過事關重大,朕不能說出來。」 「皇上若是怕臣等洩漏機密,臣等可以在此發誓,絕不洩漏今日皇上所說任何一個字。」歐烈認為宣勤方才所言只是推託之詞,因此刻意想逼他說出來。 猶豫片刻,宣勤仿佛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才表示,「既然白陽王非知道不可,朕只可以說給你一個人聽,你若想知道就過來吧。」 擔心這是他的詭計,歐菲急道:「王兄,別過去!」 歐烈微一沉吟,緩步朝他定去。他相信眾目睽睽之下,皇上不可能動他。 見他走過來,宣勤要求,「歐烈,你必須先發下毒誓,待會聽了朕所言,絕不向他人洩漏隻字片語。」 「臣發誓,若洩漏皇上今日所言,必遭五雷轟頂,死無全屍。」他鄭重立誓。 宣勤頷首,「好,你附耳過來。」 他依言靠過去。 宣勤唇瓣微啟,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畢,歐烈眉峰微蹙。 「皇上,此事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嗎?」 「若有其他辦法,朕何須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宣勤接著道:「歐烈,朕已將苦衷告訴你,你怎麼說?」 「這……」歐烈看向妹妹再望向他,沉吟須臾,他做出決定。「菲兒,你們把寶箱交給陛下。」 「王兄,我不讓,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怎麼可以把羽衣讓出去!」她緊抱著寶箱不肯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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