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娘子金不換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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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話才說完,路祈的手不經意按到一處石壁,那裡突然凹陷進去,石門轟的一聲往旁移動。 見石門竟就這樣被他打開,眾人有些吃驚的面面相覷。 見狀,路祈面露得意的笑。「我就說機關一定裝置在門邊嘛,這不是開了嗎?嵐吟,我們進去吧。」他伸手要去握她的。 她避開他的手,跟在歐烈身後,走進石門裡。 他眼神一黯,須臾,想到什麼,他神色緊張的上前拽住她的手往後退了回來。 「這裡已經封閉幾百年之久,先等裡面污濁的空氣散出來我們再進去,免得中毒。」 聞言,連走在前面的宣勤和歐烈都退了出來。 裴嵐吟垂眸看著他仍握著她手臂的手,道:「放開我。」 看著她清冷的神色,他緩緩放開她,心裡又痛又苦。她不再對他露出笑顏,那雙清澈的眸裡不再流露對他的愛戀,有的只是一片淡漠。 她可知道他有多想將她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他想向她懺悔,告訴她他錯了,祈求她的原諒,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了。 「放開我。」 耳畔傳來淡淡的嗓音,路祈驀然驚覺自己竟然真的順著心意,緊緊的抱住她不放。 「再讓我抱一下就好。」他嗓音嘶啞的央求。 她閉了閉眼,掙開他的懷抱,凝眸睇向他,緩緩啟唇道:「路祈哥哥,過去的事我原諒你,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聽到她前手句話,他滿臉喜色,但她後半句話卻重重潑了他一盆冰水,讓他從頭一路冷到腳底,「你既然已經肯原諒我,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她注視著他,目光沉痛而複雜,「就像破裂的鏡子是不可能再修復得完整,我的心已經無法再恢復到從前。」破鏡難重圓、覆水難收,他做過的事她可以原諒,卻無法遺忘,那些事將成為她難以抹去的陰霾,籠在她的心上。 路祈喉嚨仿佛梗住一顆大石,讓他痛楚得難以發出聲音,好半晌,他才勉強擠出聲音,「……我會想辦法把那面鏡子重新修復完整。」 半晌後,等裡面排出混濁的汙氣,他們走進石門,一進去,眼前是一條幽暗的甬道。 澄紅火光照在四周黑黝黝的石壁上,空蕩蕩的甬道裡響起他們的腳步聲,還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滴答滴答水聲,陰森森的令人有些發毛,狹長的甬道不知究竟通向何方,越往裡走,益發陰寒起來。 見走在前方的妻子抱著雙臂,似是有些發寒,路祈毫不考慮的脫下外袍,正要走上前罩在她身上時,卻見走在她身側的白陽王也脫下外袍,先他一步披在她身上。 路祈拿著外袍的手僵住了,狠狠瞪著她身上那件屬於別的男人的藍色錦袍,他的眸光幾乎要在那上面燒出兩個洞來,下一瞬,他走上前,冷不防拿起她身上那件外袍,丟回給歐烈,將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 裴嵐吟微蹙起眉,伸手要將外袍遞還給他,他按住她的手,語氣近乎懇求的開口,「別拿下,我的衣服比較暖。」 她沉默了會,縮回手,不發一語的往前走去。 見她沒拿下他的衣服,路祈臉上帶著一絲滿足,腳步輕盈了起來。 而一旁的歐烈神色自若的將被丟回的外袍重新穿妥,對他無禮的行徑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來到一處岔口,左右各有一條路。 「嵐吟姊,現在該走哪一邊?」定在前方的歐菲回頭問。 她走到左側路口,伸手憛去一處石壁上的積層,露出刻在其上的一段話——遠斬妄念,全身而退。 歐烈見狀,也走到右側,用衣袖撥去一塊石壁上覆著的塵土,上頭同樣刻了一段話——執著妄念,難休難止。 宣勤沉吟了下道:「看來左邊的路是可以安全離開這裡的。」 歐菲看了看左右兩側石壁上的字說:「那右邊的路應該是通往藏放羽衣的地方,但難休難止是什麼意思?」 「往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只怕會遇到不少困難。」趙寅忖道。 歐烈沒說什麼,直接走向右側的路。 宣勤也緊隨其後,接著歐菲和趟寅也跟上去。 裴嵐吟在心裡輕輕歎息一聲,跟在其後。她清楚歐氏兄妹與宣勤對那件羽衣都誓在必得,即使前方有危險也在所不惜,這就是執著妄念吧。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跟在身旁的路祈,隱隱發覺進來這裡後,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莫非……他也想得到那件羽衣? 先前抵達鳴鶴山下時,陡然生起的那抹不安,此刻仿佛暈染開來的濃墨一樣,在她心裡擴散開來。 她唇瓣輕嚅了不想說什麼,最後,全化為一聲幽歎咽回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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