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娘子金不換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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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叫他路祈哥哥,還用著那樣陌生的眼神看他,路祈咽下心頭湧起的苦澀,堅持的道:“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不管你。如果你真要出去,就殺了我,我知道你恨我親手害死我們的孩子,你可以殺了我替他報仇,我絕無怨言。” 她閉了閉眼,不想再看他那張佈滿懊惱痛楚的臉龐,轉身走回屋裡。 事到如今,已不是她恨不恨他、願不願意原諒他的問題,而是她無法再跟他生活下去。 他背叛了她的信任,她無法再相信他了。 只要看見他,她就會想起當初在自己滿心憂懼時,他是怎樣快樂的擁抱著甯兒,親密的教她彈琴唱歌,又是怎樣為了甯兒而責駡她疑神疑鬼、無理取鬧,心胸狹隘。 還有……甯兒是怎樣將她推落河裡,害死了她無辜的孩子。 她無法遺忘這一切,也許有一天等她心裡的傷結了痂,她可以告訴他她原諒他了,但不是現在,現在她還做不到。 第七章 裴嵐吟休養了十日,直到錢大夫說她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路祈才終於肯讓她離開漁村。 一行人一早起程出發,由歐烈的侍衛在前方領路,中間則是路祈與宣勤、歐烈以及裴嵐吟與歐菲分乘的兩輛馬車,後方則由趙寅率領的一批衛林軍隨行保護。 中午時分,一行人找了個林蔭處休憩用膳。 路祈的目光自一下馬車就不曾離開裴嵐吟,但她始終未曾看他一眼,她與歐菲坐在一棵樹旁用午膳,見她吃完飯,他忍不住提醒她。 “記得吃錢大夫開的藥。” 她聽若未聞,沒有做任何回應,倒是一旁的歐菲聞言連忙拿出他們離開前,錢大夫開的那些補身用的藥遞過去給她。 裴嵐吟默默接過藥配著水服下。 遲疑了下,路祈走過去,想跟她再說幾句話,歐菲狠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轟人,“嵐吟姐不想看見你,你閃遠一點,不要讓她看了心煩。” “嵐吟,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他軟語央求。 瞟一眼垂著臉不答腔的裴嵐吟,歐菲厭惡的揮手驅趕他,“嵐吟姊不想聽你說話,你快走。” 路祈不理她,直接對著妻子開口,“嵐吟,甯兒的事是我做錯了,但是,我對她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聞言,裴嵐吟仍低垂著臉,唯有握緊的拳頭稍稍洩漏她的心情。 反倒是歐菲忍不住憤慨的駁斥,“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若是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會親昵的與她摟摟抱抱在府裡尋歡作樂,絲毫不顧嵐吟姊的感受?!” “我沒有與她摟摟抱抱。”他不接受這樣的污蔑。 見他竟否認,歐菲怒道:“你還敢睜眼說瞎話!路府的下人全都看見了,你對她動手動腳,不僅摸她的頸子,還摸她的肚子。” 聽到她的指控,路祈愣了下,旋即辯解,“我摸她的頸子,是在教她如何用喉嚨發出抖音,我碰她的肚子,是在教她用丹田發聲。”他急忙覦向始終垂著螓首的妻子解釋,“我對甯兒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意思,是因為她有一副好歌喉,我才教她唱歌,那日我摟著她,也只是在教她彈琵琶,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冷哼了兩聲,歐菲看向坐在附近的兄長,“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歐烈瞟了路祈一眼後,回以沉默。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出那些親昵的行徑,若說沒有任何曖昧,很難取信於人。 歐菲再點名,“陛下,你呢?你相信他真的對那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嗎?”見宣勤要開口,她及時補上一句,“陛下是天子,君無戲言,不可以撒謊。” 原想替皇兄緩頰的宣勤,聞言只好不予置評,與歐烈一樣沉默以對。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幾個女人,在他看來並沒有不對,然而問題出在四皇兄寵愛的那個女人不該狠毒的將四皇嫂推落河裡,害死她肚子裡的孩子,他認為錯的是那個女人,倒也不能全怪四皇兄。 最後歐菲看向趙寅,“趙將軍你呢?” 見皇上和白陽王都沒作聲,趟寅也不好昧著良心替他說話。他並不清楚殿下與那名姑娘之間的糾葛,不過從那日在萊河畔他為了維護那女子,不惜與歐菲郡主僵持不下,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他們都沒答腔,但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歐菲回頭瞅向路祈,輕蔑的道:“看見了沒有,你說的話沒有一個人相信。敢做卻不敢當,你還算什麼男人!” 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路祈一臉的錯愕。他以為同樣身為男人,他們應該能理解他的想法,為何卻不相信他? 看他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歐菲反問他,“若是今日換成是嵐吟姊這麼對待別的男人,也同樣對你說她與那男人沒有任何曖昧,你會相信嗎?”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他試著將兩人的立場對調,只要想到有別的男子那樣親昵的對她,他便受不了了,更遑論其他。 路祈這才醒悟自己犯下多大的錯,他忘了這是保守的古代,他卻是以他“前世”的心態來看待男女關係,他不以為意的那些肢體碰觸,在這裡的人看來卻以大大超越男女授受不親的分際。 所以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以為他只是在狡辯。 他們都覺得他和甯兒有曖昧了,更何況嵐吟是他的妻子,那些行為看在她眼裡又是多麼的情何以堪?即使她早就知曉他來自不同的世界,但她沒去過那裡,又豈能奢求她理解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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