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娘子金不換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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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婦的丈夫名喚路祈。」 「哦,是他啊。」她挑起眉露出笑容,但出口的話卻極為惡劣,「很好,既然你是他的妻子,你來得剛好,本郡主看上了你丈夫,我要你把他讓給本郡主。」 聞言,裴嵐吟抬眸戲向她,眸裡隱隱有絲怒色,但語調還是十分冷靜,「郡主是想強佔人夫嗎?」 聽她這麼說,歐菲冷笑著站了起來,重重揚鞭朝地上一甩,驕蠻的睨著她,坦承不諱,「沒錯,本郡主就是要強佔你的丈夫,你能拿本郡主如何?」 她刁蠻的話令裴嵐吟的神色微沉,「難道郡主的眼裡沒有王法?」 「王法?」歐菲定到她面前,拿著鞭柄頂起她的下顎,張狂的道:「這裡是星城,是我王兄白陽王的領地,對我而言,他說的話就是王法。」 裴嵐吟拍掉頂著自己下顎的鞭柄,靈慧的雙眸瞅著她,不疾不徐的語調裡透出一絲嚴厲,「即使星城是白陽王的領地,但還是屬於楚澐國的國土,依本國律法,所有王族官吏不得任意騷擾百姓,不得強佔百姓財物,更不得強奪人夫、人婦,違者嚴懲不貸,難道郡主想觸犯國法嗎?」 聽她竟搬出國法來壓她,歐菲愣了下,接著高傲的抬起下顎,跋扈的道,「你以為抬出本國律例就能嚇到我,除了我王兄的話,我誰也不聽。」她接著下令,「來人,給我把這女人轟出去!」 「是。」侍衛立刻上前強行將裴嵐吟押出去。 被攆出來,裴嵐吟抬頭看著門楣上刻著「郡主府」個大字的金色匾額,清雅的臉上斂去了所有表情。 若路祈哥哥還是太子的話,就沒有人敢這麼對他了,然而下一瞬,在思及三年多前那場宮廷惡鬥,她不禁又輕搖螓首。正因為他不再是太子,所以才能平安至今。 然而此刻成為平民的他們,在面對歐菲郡主的仗勢欺人時,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她要怎麼做才能救回路祈哥哥? 沉思片刻,想起對方适才說過的話,她毫不猶豫的走向白陽王府。 「你求見本王有何要事?」坐在椅子上的白陽王歐烈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一隻羊脂白玉,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民婦的丈夫被郡主強行擄回府裡,民婦想請王爺做主,讓郡主釋回我夫君。」曾經一度貴為太子妃,此時在面對白陽王時,裴嵐吟神色沒有一絲驚懼和慌亂,她抬眼直視對方,說明來意。 「是嗎?」歐烈銳利的鷹眸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聽到她的話,毫不在意的表示,「難得我妹妹看上你夫君,你讓給她就是了,本王再替你找一個更好的。」 她神色一凜,「除了夫君,民婦不會再嫁給其他人!」 見她站得直挺挺的,清雅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容褻瀆的莊嚴,歐烈放下手中的羊脂白玉,目露一絲讚賞,一改方才散漫的語氣,「你夫君真有這麼好嗎?讓你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即使民婦說一百種我夫君的好,王爺不是民婦又如何能明白?」她察言觀色,見他神態變了,事情似有轉圜,她放緩語氣,「民婦素聞王爺英明,轄下領地百姓皆能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想來王爺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請王爺體察民婦的心,命郡主放回我夫君,讓我夫妻團圓。」 歐烈注視她片刻,才再開口,「你要我讓菲兒放回你夫君,我可以辦到,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他前半句話,她神色一喜,接著聽到他有但書,她凝眸問:「是什麼條件?」 「你先答應,本王再告訴你。」歐烈要求。 「請王爺先說明,若是王爺提出的條件是民婦辦不到的,即使民婦答應了也沒用。」她很堅持。 「你一定辦得到。」看出她的顧慮,歐烈接著說:「放心,本王不會要求你做超出你能力的事。」 聽他這麼說,沉吟須臾,裴嵐吟決定先答應下來,到時再見機行事,「好,民婦暫且答應,請王爺說吧。」 歐烈又拿起那枚豐脂白玉把玩,「你聽過女帝歸天后留下一襲白鶴羽衣的事嗎?」 見他突然提起羽衣,她怔了下,「聽過。」相傳那件羽衣擁有不可思議的神力,能夠實現人的願望,但她認為這只是後人穿鑿附會的謠言罷了。 歐烈看她一眼,說出他的條件,「本王要你找出這件羽衣。」 她忍不住滿臉詫異,「王爺要民婦找出那件羽衣?女帝的羽衣應該只是一個傳說,王爺要民婦上哪找來羽衣?」就算真有那件羽衣,時隔數百年,合該也早就化為塵土,不復存在了。 「不,那件羽衣真的存在,我已有了它的下落。」他的語氣萬分肯定。 見他神色認真不像有假,裴嵐吟很吃驚,「既然王爺已有了它的下落,何須用得到民婦?」她不解的問。 「我是有了它的下落,但這世上只有你能拿到它。」 「民婦?王爺何出此言?」她滿眼困惑。 「當年女帝歸天前將羽衣交給她最信任的一名神巫,要那神巫找一個隱秘之所將羽衣封存起來,其後,這數百年,流傳下來一首歌謠,裡面提到唯有神巫的後人才能開啟藏放羽衣的秘窟。」 「那王爺應該去找那名神巫的後人才對,為何找上民婦?」她納悶的問。 歐烈冷峻的面容瞬向她,「你就是當年那名神巫的後人。」 「民婦?王爺是不是弄錯了?」她愕道。 「不,本王已查明清楚,你娘家那邊的祖先便是那名神巫。」她娘曾有一個弟弟,然而那個弟弟在她娘親出嫁的第三年便病歿,由於他未曾婚配,故膝下無兒無女,因此,神巫後人只剩下她一人尚在人世。 他的話令裴嵐吟震住了,片刻後,她醒悟了一件事。 「王爺早就知悉我的身份?」 「沒錯。」歐烈不輕不重的吐出三個字,「太子妃。」 聽他親口道出她從前的身份,她臉上流露出一抹震驚,一瞬後,她穩住心神,凜容道:「既然王爺明白我的來歷,那麼定然也知道我的夫君正是昔日的宣祺太子,你竟然縱容郡主擄走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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