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侯門寵媳二三事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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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青兒是擔心她,但白蘊惜此時聽不進她的話,將她遣了出去,“你別吵我,讓我安靜會兒。” 青兒抿著唇滿臉憂色的離開,自打得知侯爺下落不明後,夫人就拚命的抄寫經文想替侯爺祈福,就連夜裡睡不好也半夜爬起來繼續抄經,她實在很擔心夫人的身子會吃不消。 不久,顧氏過來,見女兒只顧著埋首抄經,也不搭理她這個娘,她歎口氣,沉聲道,“別抄了,開平眼下失蹤,難不你也想累壞自己,連累你腹中的孩子嗎?” 白藴惜聞言,停下筆,抬起臉,眼裡噙著淚。“娘,我幫不上夫君的忙,不抄經書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顧氏勸道,“你眼下照顧好自己和腹中胎兒才是最重要的,否則等開平回來,你要怎麼同他交代?” 白蘊惜唇瓣輕顫,是的,他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再與母親敘了幾句話後,待她離開,獨自待在房裡的白蘊惜想到一件事,出聲問道,“久久,他不會死的對不對?在那場預知夢裡,他活得比我還久,他絕不會就這麼死的對嗎?” 久久安靜的沒回應她。 白藴惜不死心的追問,“久久,你說話呀,你回答我,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想起一件事,她急切的再出聲,“對了,錦囊,久久,我不是還有一枚錦囊嗎?你快給我。” “那錦囊是讓你扭轉命運所用,無法用在崔開平身上。”久久稚氣的嗓音在她耳邊拒絕道。 “我與他是夫妻,他的命運不也就是我的命運嗎,為何無法用在他身上?”白蘊惜質問,她現下心中惶然不安,只能寄望那錦囊,沒料到久久竟不給她那最後一枚錦囊。 久久白發紫眸的浮現在她面前,小臉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們雖是夫妻,命運相連,但正如你不可能替他笑、替他哭,替他感知冷暖一樣,他的命運你也不能干涉,你能扭轉的只有自個兒的命運,何況眼下並不是用最後一枚錦囊的時機。”久久沒辦法洩露太多事,只能這般提示她。 先前因她一時失察,不慎讓白蘊惜用掉第二枚錦囊,此次她不能讓她再輕易用掉最後一枚,那枚錦囊得留在最後關頭用。 真的沒辦法?白蘊惜緊皺著眉心,剛生起的希望瞬間破滅,仿佛久渴的人好不容易瞧見一汪湖泊,滿心歡喜地走近,結果卻發現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那種絕望讓她幾乎快窒息。 久久搖頭,不忍心再面對她此時的神情,虛影頓時消失。 不是不肯告訴她結果,而是天機不能洩露。 瞟了眼窗外,白蘊惜看著被風吹得徐徐飄著的白雲,有些漫不經心的聽著大嫂的話。 “……所以這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年底前,邵家將娶昭嫻過門。”白家一家已搬出侯府,住到新買的宅子裡,但顧氏擔心女兒,不是自個兒親自過來探望女兒,便時常遣兩個媳婦過來看看。 江蓉婉這次過來,說起了小姑白昭嫻即將嫁給邵由的事。 “姊姊盼著這日盼了很久,想必很歡喜吧。”白藴惜神色淡淡的回了句。夫君還沒消息,她的心就像凝固了似的,無法為姊姊的婚事感到高興。 江蓉婉笑道,“可不是,婚期定下後,她呀,高興的拉著你二嫂,讓她幫著想喜服要繡什麼的花樣呢。” 白藴惜想起當初她得知要嫁的是夫君後也是那般歡欣,當時開平哥就睡在她房裡,她守在床榻邊,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厭似的,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 他來迎娶她的前一夜,她緊張又興奮的整宿睡不著,當他緊握著她的手,扶她坐上馬車時,她的一顆心宛如雷鳴般怦怦怦的響著,那聲音大得就像是要撞破胸腔似的。 還有洞房那夜,她終於成了他的妻,被他擁在懷裡,那時她覺得自己是這天下最最幸福的女子,能與傾心鍾情之人結成眷屬。 可成親才多久,他便奉命出征,恩愛的日子是那般短暫,如今她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若是可以,她願意犧牲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換得夫君平安歸來,只要他平安回來,要她怎麼樣都可以。 江蓉婉見她沒再答腔,神情木然,怕她累了,也不好再打擾她,站起身準備回去,離開前勸慰道,“你好好歇著,莫太憂慮了,眼下先把孩子好好生下來才是重要的。” 白蘊惜輕點螓首,“我知道,我會把孩子好好生下來。” 就是為了腹中的孩兒,這段時日她才一直努力強撐著,這是她和他的骨肉,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就在白蘊惜準備吩咐青兒替她送大嫂離開時,就見一向穩重守禮的鮑總管快步走了進來,也顧不得行禮,滿臉喜色開口便道—— “大捷、大捷!夫人,侯爺打退了俺答人!” 乍然聽見鮑總管的話,白蘊惜一愣之後,霍地站起身,神色激動的問,“你說什麼,侯爺怎麼樣了?” “侯爺大敗俺答聯軍,不僅奪回所有城池,還斬殺俺答人的首領,俘擄數萬俺聯軍。”已年逾五十歲的鮑總管在說起這件事時,沒了平日裡的沉穩,語氣十分歡快。 還未離開的江蓉婉聞言詫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侯爺不是下落不明嗎,怎麼會轉眼間就大破俺答人?” 白蘊惜也心急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鮑總管的話裡得知夫君無礙,她凝聚在眉心的愁鬱之色整個都散開了,不住催促道—— “鮑總管,你快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鮑總管笑呵呵的將适才得來的消息告訴她,“事情是這樣的,原來侯爺並未失蹤,而是先前在細作火燒大營時受了傷,他倒在一處草垛裡,昏迷兩天沒人發現,當時木參將一時找不到他,誤以為他失蹤便派人送了急報回京,兩日後侯爺才蘇醒過來,與木參將等人會合,重新收編整頓了軍隊。” 說到這裡,鮑總管讚歎道,“侯爺真是天生將才,收攏士兵後,他分兵設下幾處埋伏,突襲俺答各部聯軍,然後以一路誘兵將對方的主力誘出大營,以牙還牙也派人潛入敵營,伺機燒了敵軍的大寨。” 聽到這兒,白蘊惜抬手按在胸口上,緊張的繼續聽下去。 “而那路誘兵將敵方的主力引往映川河,此時侯爺早已暗中派人在上游截斷河水,等敵軍一踏入映川河時便炸掉堤防水淹敵軍的兵馬,再派一隊箭駑埋伏于高處,趁亂放箭射殺,這一戰俺答聯軍死傷慘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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