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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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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震訝的望住他,“你……”看見他眸裡流露出那熟悉的呵寵眼神,她顫著唇,咽喉被一股熱氣堵住。 “我想起來所有的事了!對不起,累你為我受了這麼多的苦……”他為她這一年多來所受的委屈心疼萬分。 他以前捧在掌心小心呵護的人,竟差點生生教人給殺死,還淪落青樓出賣才色,他恨自己拖累了她,更恨當年狠心想置她於死地之人。 “再思哥……”這一年多來她承受的所有苦楚酸澀,全被他這幾句話給勾了出來,再也壓抑不住,埋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你終於想起我了、你終於想起我了……嗚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那又喜又悲的哭聲,幾乎要揉碎他的肝腸,他小心的用衣袖為她拭著不停從她眼裡滾落的淚珠,“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她用力搖頭,“不,不怪你,當年是我親手將失魂丹喂進你口中,才讓你忘了所有的事……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想起我了……” “是塗青運逼迫你這麼做的嗎?”雖已從朱渺那裡約略得知事情的經過,但他仍想向她再次求證,不能只聽朱渺片面之語。 “他當時威脅我若不喂你服下失魂丹,就要讓官差將你抓走,後來他竟還想殺我滅口……”見他想起了一切,秦思露將她如何被救,以及後來答應救命恩人,要為雲鵲閣效力十年的約定一併說了出來。 “那時見到你娶了塗國舅的女兒為妻,我的心痛得就像要裂開了……” 辛再思滿懷歉疚的解釋,“當時我只是想報恩……”他沒有想到塗家的人竟想殺死她。 “塗家才不是辛家的恩人,是仇人!”她激動得脫口而出。“你說什麼?”他愕問。 發現自個兒一時口快,秦思露躊躇著該不該告訴他實情。“思露,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追問。 “辛家之所以會慘遭滿門抄斬,都是塗國舅陷害的。”在他追問之下,見他又已恢復了記憶,她最後將姜媽媽轉告她的那番話告訴了他。 聽畢,辛再思難掩震驚,不敢置信。 辛家一家遭塗家陷害而亡,塗家卻又安排讓他娶了塗雅若?這安的到底是什麼居心?! 若此事是真……他繃緊了下顎,思及與塗雅若成親這一年多來,她知曉辛家一家慘死之事全是她爹所為,卻夜夜安睡在他枕旁,背脊不禁竄起一股森森寒意。 秦思露思忖了下再說道:“再思哥,這事我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確,也許不能只聽姜媽媽的片面之詞,還得再詳細調查清楚。” 辛再思努力平息驚怒的情緒,臆測道:“傳聞這雲鵲閣幕後之主與陶堯國師的弟子幻空有關,若此事屬實,那麼姜媽媽口中所說的主人,該不會就是幻空吧?” “若真是他,那麼當年救了我的人可能就是幻空。”秦思露也曾有過這樣的猜測。 他沉吟道:“幻空是陶堯國師的弟子,倘若雲鵲閣幕後之主真是他,那麼他會知悉當年辛家被害之事,似乎就不那麼讓人意外了。”說完,他抬起眼覷向她,正色的說:“這裡你不能再待下去了,跟我走。”他既已回復所有的記憶,就絕不會讓她再留在這種地方。 她是恨不得跟著他離開,但……“可是我同救命恩人尚有十年之約……” “這事我會解決,你先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去找姜媽媽和朱渺。”他相信他們此刻必然在等著他。 秦思露扯著他的衣袖,不捨得離開他,“我跟你一塊去。” 辛再思沉吟了下,頷首,“也好。”她為他受了這麼多苦,待會要談的事,是不該瞞著她。 兩人攜著手打開房門,就見可兒守在門外,可兒向兩人福了個身說道:“寒露姑娘、辛公子,姜媽媽吩咐過奴婢,若你們敘完舊,便讓奴婢去通知她,請寒露姑娘和辛公子在房裡稍候一下,奴婢這就去請她過來。” “好,你去吧。”寒露點頭,與辛再思再走回房內。 姜媽媽很快便過來,同她一起的還有先前帶他前去求醫的朱渺。 朱渺輕搖摺扇,帶著一臉風流倜儻的笑容,大方的表示,“再思兄,此刻想必有很多疑惑想問個清楚吧,我與姜媽媽特來為你解惑。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就儘管問吧。” 辛再思沒有急著詢問塗家的事,反倒先問:“朱侯爺如此熱心助我恢復記憶,目的何在?” 先前他已暗中尋訪過不少名醫,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恢復記憶,直到那天,他從雲鵲閣離開時,朱渺來找他,說他無意中得知有個隱世避居的神醫,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他若想找回先前的記憶,他可帶他前往。 於是他們花了兩天的時間抵達柏大夫隱居之處,柏大夫在為他診治後,說他這是中了江湖上一種秘藥失魂丹的毒才會遺忘所有的事。那毒不會危害人的性命,只會讓人淡忘過往的事。 柏大夫警告他,若要恢復記憶,就必須驅散體內失魂丹的毒性,但驅除毒性時會有風險,意志稍弱的人若挺不過來,便會成為一具屍體。 思考過後,他仍請柏大夫為他治療。在治療前為防萬一,他還留下了幾封遺書交代後事,幸好他撐過了那宛如要活生生劈開他腦子的痛苦折磨,這才活了下來。 朱渺笑盈盈啟口道:“再思兄果然睿智,一問就問到這事的核心。不過就算再思兄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坦白說,柏大夫並非是我為你尋來,而是七皇子特地命人為再思兄找的,至於目的,自然是想拉攏你為他效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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