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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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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們說這皇上明天還會再來嗎?」 「我看皇上今天會來,也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明天說不定又不來了。」 「不過皇上頭一次上朝,處理起朝政倒是十分有條理又明快。」 「可不是……」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冉驤都準時上朝,讓原本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的朝臣們,大感意外。 把過脈後,宋太醫仔細檢查冉驥的雙眼和舌苔,稟道:「皇上的龍體無恙。」 「那他為何會常常頭痛?」這幾日清晨喚他起床時,總要花不少力氣,加上他常常頭痛,因此百里翎便找來宋太醫,希望能查出問題所在。 「這……」他瞥了眼坐在軟榻上的皇上,遲疑了下。 明白他是有所顧慮,她溫聲道:「宋太醫,有話直說無妨。」 他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臣猜想,也許皇上的頭痛是緣自於心病,有些心病會直接影響至身體,導致不適。」 「心病?」她有絲訝異。 聞言,冉驤不悅的橫了宋太醫一眼,「朕哪來什麼心病?」 百里翎連忙出聲安撫他,「皇上請稍安勿躁,先聽聽宋太醫怎麼說。」 開口前,他先深深一揖,「臣待會兒要說的話,也許會冒犯到皇上,請皇上恕罪。」 「你儘管說,朕倒要看看你能說出朕有什麼心病。」冉驤不以為然。 宋太醫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百里翎一眼,見她朝他輕輕頷首,他這才放心,緩緩啟口,「皇上的頭痛之症是在媛妃過世後才開始的,所以據臣推測,也許是因為皇上當年目睹媛妃慘死而落下的心病。」 媛妃是皇上的生母,她的死,在宮中是禁忌的話題,誰都不敢提,如今若非有皇后在,他也不敢說。 聽完他的話,冉驤臉色倏變,激動的站起身。「你……」 他正準備要罵出聲,沒想到卻被百里翎搶白,「皇上,您方才親口答應不會責怪宋太醫,他只是想替皇上查清頭痛的原因,沒有惡意。」 在她的安撫下,冉驥重新坐下,只是表情依舊難看,餘怒來消。 百里翎見狀,連忙送走宋太醫,「皇上,您先歇會兒,我送宋太醫出去,馬上就回來。」待兩人走到寢殿外,她連忙低聲詢問:「宋太醫,當年媛妃是怎麼慘死的?」 「這……臣也不清楚。」 她柔婉道:「我想也許你說的沒錯,這件事說不定跟皇上頭痛之症有關,所以請你告訴我詳情,我也好想辦法解開皇上的心病。」 宋太醫沉呤了下,「這事皇后若想知道,還是去問皇上吧,那件慘事發生時,皇上在場,目睹了一切經過,臣所知並不多。」 知他有所顧慮,百里翎也沒再為難他,微笑回應,「好,我再問皇上,勞煩你了。」 送走宋太醫,她走回寢殿,見冉驤躺在榻上,把玩著她送他的香囊。 她走到榻邊坐下,柔聲問道:「皇上信得過臣妾嗎?」 「嗯。」他看向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那麼皇上可願意告訴臣妾,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他臉色頓時一沉。 「可是,宋太醫方才說的也不無道理,也許這件事就是皇上的心病,皇上愈是逃避,愈沒辦法解開。」她試著勸他。 「我會頭痛不可能是因為這件事,你不要聽宋太醫胡說。」 「可宋太醫說你的頭痛之症是在嬡妃死後不久才開始的,對嗎?」 「是沒錯,但這兩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他還沒脆弱到會因為那件事而留下心病。 百里翎耐著性子,溫柔得像在哄小孩一般,「臣妾知道嬡妃的事一定令皇上很痛苦,所以皇上才不願再提,但臣妾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可以從中找出令皇上頭痛的原因。」 只要他的事她都想知道,這樣她才能幫得了他。 冉驤注視著她關切擔憂的表情,沉默了好半晌後,才慢慢啟口。「那時,大皇兄喝了酒,借著酒意跑去調戲我母妃,害她受到了驚嚇,不慎失足從閣樓上墜下。」 「當時我剛好要去看我母妃,便親眼看見她墜樓,我拼了命的跑過去想救她,無奈還是遲了……」 他的雙眼失焦,眸光黯淡,眼前浮現母妃在他面前慘死的那一幕,當時她瞪大雙眼望著他,仿佛有什麼話想告訴他。 百里翎見狀,小手輕輕覆上他緊握著的拳頭,待感覺到他放鬆了點後,便緩緩打開他的手,握住,柔聲安慰道:「救不了她,不是你的錯。」 靜默了片刻。冉靴緩緩接著說:「後來,父皇得知這件事後,震怒的賜給了大皇兄一杯鴆酒。」 原來大皇子是因為這件事而獲罪,先前外界傳言,他是因為冒犯先皇,被先皇以行為不檢而賜死,原來實際情形竟是如此。 他的死導致祈皇后對先皇懷恨在心,之後先皇又舍祈皇后所生的三皇子,而封五皇子為太子,令祈皇后更是不諒解,才會暗中密謀叛變,最後血洗宮闈,誅殺先皇和其他皇子,而祈皇后和她所生的三皇子也在那場叛亂中喪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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