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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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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這女人當初殘忍地拿著竹掃帚打她,還當著易平瀾的面誣賴是她先咬她,這樣的女人跟善良怎麼也扯不上邊。 胡青婉頓時惱羞成怒,“你賴在我姑姑家有什麼目的?我瞧你壓根就不像有病的模樣,你說,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二表哥,所以才死纏爛打地留下來?” 易如儀心裡有些喜歡這位蘭姊姊,細聲替她說話,“二叔說蘭姊姊是腦子病了,不記得以前的事。” 昨晚她帶蘭姊姊去洗漱後,二叔拿了藥膏讓她給蘭姊姊擦藥,她看見蘭姊姊身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傷痕,聽說那些是她從馬車上摔下去時弄的,那麼多傷,蘭姊姊一定很痛,可她都沒有哭,今天還幫著她安慰弟弟,在她私心裡,她覺得蘭姊姊比起胡青婉好多了。 “不記得以前的事?她該不會是騙人的吧?”胡青婉睨瞪著蘭雨,忽覺得有些眼熟,下一瞬便想起爹昨天進城,今早回來時帶回了張懸賞的告示,上頭畫了個姑娘,那姑娘有著張鵝蛋臉,一雙大大的杏眼再配上挺俏的鼻子和小巧的櫻桃嘴,模樣十分秀美。 竟和眼前這女人有幾分相似。 家裡識字的兄長在看了那告示後,說告示上頭在懸賞的那姑娘姓藍,若有知其下落者到官府通告,找到人,便打賞五十兩銀子。 爹當時還說,要是能找到這姑娘,她的嫁妝就有著落了。 哪裡曉得她這一趟出門就撞了大運,讓她給瞧見了。 指著蘭雨,胡青婉興奮地道:“你就是城裡告示上頭懸賞的那姑娘吧?” “什麼告示?”從她的表情裡,蘭雨直覺她說的似乎不是什麼好事,隨即否認,“我不是你說的那姑娘。” “你別騙我,你姓藍,那告示上頭在找的姑娘也姓藍,你一定就是告示上頭要找的人。” 蘭雨嚇了一跳,竟有人貼出告示要找她?可她用的姓氏是以前的姓氏,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她心忖也許只是巧合,還是先別自己嚇自己,問清楚再說。“你說告示上找的那個姑娘姓的是哪個蘭?” “藍天的藍。”那字她倒是認識,因為他們村子裡,有個秀才公就是姓藍,他兒子教她認過那個姓,“你不要否認,一定就是你。”她盤算著回去告訴爹後,讓他進城裡去稟告官府,五十兩銀子可不少,他們家一年還賺不了二十兩銀子。 蘭雨心頭頓時安下來,氣定神閑地橫她一眼,“你弄錯了,我是姓蘭花的蘭。” “你騙人。”胡青婉不相信。 易如儀跳出來為她做證,“蘭姊姊真的是姓蘭花的蘭。”昨晚她帶蘭姊姊去洗漱時,蘭姊姊告訴過她這件事。 “我不信,你這丫頭八成也想幫著她騙我。”胡青婉仍面露懷疑之色。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胡青婉仍是不太相信,接著想起來易家的目的,再問易如儀,“你二叔呢?” “二叔出門去了。” “嘁,白跑一趟。”她沒好氣地轉身走了,打算回去帶爹過來瞅瞅,那姓蘭的女人像不像告示上畫的人,若是像,就讓爹趕緊去官府裡通風報信。 沒人發現就在堂屋後頭,她們所說的話都被易平湖給聽了去,他暗中細細打量蘭雨一眼,便去胡氏房裡,告訴她—— “娘,我突然想到我有本重要的書落在書院裡頭,我回書院一趟。”等他進城親眼看了告示,就能知道二哥帶回來的那姑娘是不是告示上懸賞的人。通常懸賞都是有打賞的,他現下手頭緊巴巴的,能得些賞銀也好。 “你進城萬一又遇上那些人向你討債,可怎麼辦?”胡氏擔憂道。 “娘不用擔心,我會躲著他們,我走了。” 見一直待在房裡的易平湖行色匆匆往外走,蘭雨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稍晚,易平瀾回來,她將胡青婉來過的事告訴他。 “你說那告示上頭懸賞的那個藍姑娘,該不會就是我吧?”胡青婉離開後,她想起自個兒還不知道這副身子的來歷,說不定城裡懸賞的人真是她。 易平瀾一早進城,也看見那張告示,因此才匆匆從城裡趕回來,那畫像雖不十分相似,但也有七、八分像,應當就是她了。 他當時在看了告示後,隨即透過城裡的一位朋友向官府打探那告示的事,進而得知貼出懸賞之人,找的是自家的小妾,那人似乎還是京裡的一個官員。 倘若他打探來的消息是真,從那姑娘身上帶著的那些傷,以及她孤身一人雇了馬車從京裡來到大安城,易平瀾隱隱覺得這事並不單純,那姑娘像是私逃。 可她為何要私逃? 原主已身死,如今頂替她而活的是蘭雨,但蘭雨來自異界,什麼都不知情,他擔心萬一她貿然捲入其中,會受到傷害。 “你去收拾收拾,待會我們就走。”既然胡青婉對她已起了懷疑,便不能再讓她繼續留在易家。 “為什麼要走?” “她對你已起了疑心,你再留在這裡危險,我們得儘快離開。” “好,我這就去收拾。”她跑向如儀的房間時才想到,她昨晚才剛來,什麼都沒帶,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易平瀾進房收拾幾件衣物,順道向母親說了聲—— “我打聽到蘭姑娘的親人的下落,要帶她過去。” 胡氏皺眉,“你弟弟才剛進城,我還想著讓你進城去接他回來呢。” “他進城做什麼?” “他說有本重要的書落在書院裡頭,要去拿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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