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國師夫人要出嫁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她為了鄭保松對他怒目相向,已使他不悅,而這段時間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才稍稍得到她的信任,但對這鄭保松,她卻毫無條件的相信,令他更加慍怒。

  “但害人總該要有原因,莫鄭兩家素來交好,我與保松哥也無嫌隙,保松哥沒有理由害我。你放了他好不好?”

  “你這是在為了他向我求情?”他眼神冷了下來。

  莫雨澄不明白說著說著夜離為何又不悅了,渾然不知有人飲了醋,正酸氣沖天。

  “你不放他,難道要一路帶著他到樂平侯嗎?”

  “沒錯。”

  “你抓著他究竟想做什麼?”她無奈擰眉問。

  他冷哼,“要一個人不洩露秘密,除了殺人滅口之外,還有個方法,便是將人關起來。”

  她震愕道:“你要把他關起來?!哥又不是犯人,你不能這麼做。”

  見她一再維護鄭保松,夜離的心情益發惡劣。

  “好,要不然你去把他弄啞,再把他的手打殘,讓他不能說也不能寫,無法透露任何事,我便立刻放了他。”

  知他是有意刁難,她沉下臉,“夜離,你明知我不可能這麼做,何必要為難我?”

  “我只是讓你自個兒選,若不殺他、不關他,便只能弄殘他,你自己看著辦吧。”他以毫無商量餘地的強硬語氣道。

  他可是為了她才破例饒他一命,一路還要帶著這個麻煩的傢伙到樂平侯府去,他也不樂意。

  明白別無選擇,她蹙眉詢問:“你想將他關到何時?”

  “等事成之後我自然會放他。”她對鄭保松的關切讓夜離的眼神更陰鬱幾分。

  聞言,莫雨澄心念一動,神色凝肅的出聲,“你究竟在暗中計畫什麼事?”

  先是他詐死又以假的寶壺欺騙陛下,安排她再嫁樂平侯接著又讓她詐死,這一連串的事背後,必然另有所圖。

  夜離卻轉過身,不再出聲。

  若是莫雨澄此時能多加安撫他,也許就沒事了,但她此刻滿心都在思忖夜離究竟暗中在策劃何事,沒有適時勸哄,導致後來鄭保松的身上又因某人惡意的粗魯而多出了幾處摔傷。

  “你輕一點。”

  見夜離將鄭保松重重扔進馬車裡,莫雨澄忙上車擔心的查看有沒有摔傷他,見他沒有大礙,她小心的將被點住昏穴的他扶好,又在他身子蓋上一件鬥蓬,免得鄭保松著了涼。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夜離,眸裡閃過一絲寒芒,駕著馬車的他,平坦的路不走,專挑坑坑窪窪的路而行,令馬車一路劇烈顛簸。

  可憐被丟在車廂裡的鄭保松也跟著跌來撞去,昏迷中的他無法喊痛,身上多出了幾處碰撞出來的瘀青。

  “夜離,我來駕車。”看不下去的莫雨澄想接過韁繩。

  他沒交給她,對她伸來的手視若無睹。

  她擰眉,委實不明白他究竟在鬧什麼脾氣,從昨日起就不給她好臉色看。

  他抓了保松哥,還執意要將他帶到樂平侯府,她才是該生氣的人。

  這陣子看慣了邪肆輕佻的他,很不習慣這般冷冰冰的他,想氣也氣不起來,她歎了口氣問:“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你還看得出我在生氣。”他冷哼。

  他渾身的冷意,都快凍著她了,她怎會看不出來。

  “保松哥都讓你抓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這女人不知她開口閉口保松哥令他聽得很刺耳嗎?連哄他都不會,氣死他了。

  他氣惱的猛然摟住她,發狠吻住那張令他生氣的小嘴,他帶著懲罰的味道吻得很粗暴,不時重重啃咬著她的舌與她的唇。

  她被他喝咬得發疼,一雙英氣的墨眉緊蹙,可她沒推開他,心忖若是這樣能讓他消氣,便由著他了。

  半晌後,夜離才放開她。

  只見莫雨澄唇瓣被他蹂躪得又紅又腫,隱隱還可見到咬痕。

  他氣還沒消,不滿的斥責,“你說你是怎麼當人娘子的,相公生氣了,也不知道好言哄著,反而一心記掛著別的男人。”

  聽見他的話,莫雨澄眨眨眼,半晌後才會意過來。原來他是打翻醋種子在生悶氣,她忍不住感到好氣又好笑。

  “我視保松哥如兄長,沒有他意。”

  “那就讓我殺了他,免得還要麻煩的一路帶著他到樂平侯府。”他惡意的道。

  “你不能殺他,我視他如兄長,他也算是你的大舅子,哪有妹婿殺大舅子之理。”瞟他一眼,見他臉色又轉陰,可哄人的話她不太會說,她於是沉吟了下,才開口,“不如我唱首曲子給你聽。”

  不等他開口,她便輕輕吟唱起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旁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聽著聽著,夜離眸裡的怒色稍退,“你呀,唱的比說的動聽。”

  她失笑,夜離這性子竟有些孩子氣,其實也挺好哄的。

  她執起他的手,斂容道:“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夜離,你若以真心待我,我必還以真心。可你卻事事隱瞞,令我難安。”

  “有些事不是我想隱瞞,而是時機未到,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若他沒拿真心待她,當初他只需將她交由顧隱即可,何必親自陪著她一路南行。

  “好,我等你。”她不再追問。

  怒氣散去,夜離心情轉好。

  看著她方才被他粗暴肆虐過的唇瓣,他伸指輕撫,“疼嗎?”

  “疼,你的牙很利。”她的舌到現在還隱隱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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