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國師夫人要出嫁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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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鄭兩家相鄰,他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莫家尚未搬進尚書府前,更是天天見面,因此即使她扮成男子,他仍是一眼就認出她。 對於途中遇襲之事,莫雨澄沒有多提,只簡單的道:“因為途中發生了些變故。保松哥怎麼會來裕溫城?” “我兩個月前到盧城探望我爺爺,這會正要回都城。”遲疑了下,鄭保松再說,“你嫁給國師那時我人不在家,沒想到國師會這麼早就去了。”他還沒聽聞花轎遇襲的事,只聽說了她要嫁給樂平侯的消息。 聽他提起國師,莫雨澄看了一旁假扮成顧隱的夜離,此刻他就宛如真的顧隱般面無表情,冷漠的站在一旁。 她不善於說謊,是以沉默著沒有多言。 鄭保松接著再說:“雨澄,人家都說國師新墳未幹,你便急著再嫁,這麼做很對不起國師,可我相信以你的性子,不會想做那樣的事,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吧?” 兩人年歲相當,雙方長輩曾有意撮合兩人,可鄭家還來不及去說親,陛下便下旨讓雨澄嫁給國師。當時他人不在都城,後來得知這消息,心裡還難過好一陣子。 “確實是有原因。”但這其中的內情她不能告訴他,“保松哥,我們還要趕路,先告辭了。” “你要上哪去?”他關心的追問。 “臨兆城。” 他訝異的道:“臨兆城是樂平侯的封地,莫非你要上他那裡?” 她頷首。 見她似乎無意再多談,鄭保松也不好再問,只好有些依依不捨的說:“那你自個兒多保重。” “保松哥也多保重。”說完她與夜離坐上代步的馬車離去。 “那人是誰?”方才一直沒出聲的夜離回頭看了眼,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他叫鄭保松,幼時鄭家與莫家相鄰,因此我們很熟悉。”她解釋。 馬車緩緩駛離客棧,夜離叉開始唱起前幾日的日唱過的曲子,“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妙不爆、響噹噹一粒銅碗豆……” “停。”難忍魔音穿腦,她出聲打斷他。 “怎麼啦?娘子。” “你能不能別唱了?”他怪腔怪調的聲調,簡直是在摧殘她的雙耳,她實在不明白,他分明擁有那麼悅耳的嗓音,怎能將曲子唱得如此不堪入耳? “好吧。”他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她有些意外的覷向他。 他笑睨她,“怎麼,莫非娘子還想再聽我唱?” “不是。”說著,見他躍下馬車,她問:“你要上哪去?” “我突然想到這裕溫城有家紅棗糕很好吃,娘子在這稍等,我過去買,待會就回來。” “不是說雨澄找我嗎,怎麼沒見到她?”被引到偏僻無人之處,鄭保松不解的左右張望著。 “不是她找你,是我找你。”扮成顧隱的夜離抽出腰間的佩劍。 “你想做什麼?”鄭保松驚愕的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子拿劍指著他,眼裡的殺意濃得驚人。 “送你到黃泉。”夜離冷漠的輕吐出這句話。 “不知在下有何得罪兄台之處,令兄台想殺我?”鄭保松那張方正的臉孔上還算鎮定,壓抑內心恐懼有禮詢問。 “你沒得罪我。” “那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思及什麼,鄭保松自露驚懼之色,“難道是雨澄派你來殺我的?!” “你不該認出她。”說完這句話,夜離不再多言,揚手揮劍,一動手就是淩厲的劍招,手下完全不留情。 鄭保松驚恐的閃避,慌張之間一個趔趄,跌撲在地,下一瞬間奪命的利劍便朝他刺來。 他駭然僵住,滿臉悲憤以為自己就要慘死在這裡,不意就在劍尖要刺穿他胸膛時,一柄拋擲過來的匕首撞擊開了那劍的攻勢。 看見來人,鄭保松驚怒大吼,“雨澄,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派他來殺我?” “我沒有這麼做。”莫雨澄否認。 “你們方才走在一起,是同伴,而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剛才卻分明想置我於死地!”鄭保松憤怒指控。 她也很想知道原因,瞪住夜離質問:“你為何要殺他?” “你不該跟來。”夜離淡然開口。 “你為何要殺保松哥?!”見他不答,她震怒再問一次。 若非适才他突然離開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因此悄悄尾隨在他身後而來,若她晚一步趕到,保松哥恐怕已死於他的劍下。 夜離只回答了一句,“他看見你了。” “那又如何?”她不解追問。 “你沒死的消息將會被傳回都城。”她還活著的事若被牧隆瑞得知,勢必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佈局,他絕不能讓這消息傳回去。 “所以你想殺他滅口?!”她不能認同他的做法。“我可以請保松哥為我保密,沒必要殺他。” “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夜離嗓音陰冷。 鄭保松不知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只聽懂了一件事,那名男子之所以要敬他,是因為他看見了雨澄,他連忙出聲,“我保證絕不會透露我今天看見雨澄的事!” 莫雨澄望了夜離一眼,見他沒有動作,她趕緊撿起自個兒的匕首,扶他起來並朝他叮囑,“保松哥你快走,記著切勿向任何人提起曾見過我的事。”她語氣慎重。 “我不會說出去,我走了。”他點點頭,慌慌張張的拾起掉落地上的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能放他離開。”夜離沉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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