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嫁個古董夫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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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臉上呈現出吉凶兩種徵兆,吉兆想必便是少夫人即將嫁給四公子之事,至於凶兆……”他掐指推算片刻,沉默不語。 見他似乎有所顧慮,崔頌斯連忙催促,“凶兆如何,道長請直說無妨。” “恐會危及性命。” “有何化解之法嗎?”他急問。 他搖頭,“這是天意至於最後結果只能看少夫人造化了。” “道長——”崔頌斯還欲再開口追問,白笙道長伸手打斷他。 “天機不可洩露,貧道言盡於此,四公子莫再追問,貧道告辭。”說完,他起身離開。 見崔頌斯在聽了白笙道長的話後神情有些凝重,盧緦妮連忙安撫他,“這種算命的事聽聽就好,別放在心上。”她不太相信這種看人一眼,就能鐵口直斷地告訴對方將有災厄臨身的事。 “白笙道長是位修為高深的道人,他決不會胡說。”崔頌斯搖搖頭,這種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也許他尚能不在意,但出自白笙道長之口,他便無法不介意。“我去找白笙道長問個清楚。”他起身要追過去。 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既然白笙道長剛才不願多說,你再去問,想來他也不會說的,別去了。”見他這麼關心她的安危,她心頭蕩過暖意。 見她似是不信白笙道長所說的話,崔頌斯只好尋思著晚點再去找白笙道長。 只要他還在長安城,他就能找得到他。 然而當他之後派人再去尋找白笙道長時,尋遍長安城各處、問遍所有道觀卻尋遍不到他的下落。 此事只得暫時擱下。 兩人的大婚之日很快來到。 應付完了繁瑣的儀式以及上門的賀客,新人終於能在喜房安靜地共度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橙紅的花燭下,盧緦妮的臉龐被火光映得雙頰嫣紅,一雙美目盈盈生波,亮如點漆,欲語還羞。 新人相視而笑,新郎拿起酒壺將酒注入兩隻杯中,要與新娘一起共飲交杯酒。 端起杯子,盧緦妮留意到手中的杯子散發出瑩潤的光澤。 “咦,這杯子難道是傳說中的夜光杯嗎?”她詫異。她不記得完整的詩,但那兩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是很多人都琅琅上口的詩句。 她吃驚的表情令他有趣地低笑出聲,“沒錯,這是夜光杯。” 她舉起杯子仔細端詳,“這杯子看起來似乎是玉做的。” 崔頌斯頷首說明,“這杯子是酒泉玉做的,杯體雕琢得十分輕薄,在裡面注入酒後,對著光,看起來便近乎透明。” 她淺嘗了一口杯中的酒,驚喜地發現,“這是葡萄酒。” “夜光杯最適宜飲葡萄酒,來,喝完它。”他端著酒杯繞過她的手臂。 “好。”她勾住他的手,笑吟吟地抬眸凝覬著他,與他一起喝下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他們便完成了最後一個儀式,結成了夫妻,接下來就是洞房了。 她來到了一千多年前的世界裡,完成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嫁的是自己深愛的人。 這一刻,盧緦妮的胸口脹滿了說不出的歡喜,眼前這個俊逸偉岸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他! 崔頌斯橫抱起她,移向床榻,他為她除下身上那身厚重的嫁衣,讓她雪白的肌膚呈現在他面前。她雖纖瘦,身子卻十分勻稱,一身肌膚更細滑如凝脂。 男人眸裡躍動著火光條然間狂烈燒灼起來,喉中逸出一聲低沉的歎息,似在讚歎著她的美麗。 她含羞帶怯地為他寬衣解帶,心兒怦怦跳著,對接下來要進行的事又喜又羞又期待。 她想要他,她想讓自己徹徹底底地成為他的女人。 她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向世人宣告,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誰都不能染指。 為他除去衣裳,盧緦妮目不轉睛地看著丈夫那身結實健碩的傲人體魄,體內的溫度不禁蹭蹭蹭地往上飆高。 她小心翼翼地探手輕撫著他的胸膛,掌心觸摸到那精實的肌肉時,她羞得整個臉龐都漲紅了,卻捨不得把手從他身上移開。 見妻子嬌羞地伸手在他身上探索著,崔頌斯索性抓住她的手,引領著她撫摸自己身上的肌膚。 他另一隻手也沒閑著,在她的身上撫揉著她每一寸細滑的嫩膚。 春光旖旎,春色無邊,新郎、新娘恣意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春宵之夜…… 成親三日後,崔頌斯與盧緦妮正是新婚燕爾,崔府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崔頌斯不再府裡,自然由身為女主人的盧緦妮來招呼貴客。 但客人氣焰囂張、神態傲慢,打從一進門就用鼻孔在看人,看在客人高貴的身份上,他按捺住心頭的不滿,始終面帶微笑地應付著。 玉成公主身上穿著一襲藍色半透明的外衣,裡面是一件低領鑲著荷葉邊的衫子,下搭一件長條紋石榴紅裙,頸上掛著一串圓潤的珍珠,手臂上圍著一條粉色的批帛,高高盤起的髮髻上簪著步搖、金釵等金光閃閃的發飾。 擁有兩層下巴的肥嫩臉龐塗了厚厚的白粉,額心貼著花鈿,眉細如柳,唇上摸著大紅的胭脂,雙頰點著圓形妝靨。 看著濃妝豔抹,頭上戴著一堆閃亮亮發飾的公主,撇除她讓人看了就不爽的高傲態度,盧緦妮有點想發笑的衝動,她覺得公主這身打扮很像玩偶。 斜睨著眼將盧緦妮從頭打量到腳,玉成公主一開口便輕蔑地批評她,“就憑你這種姿色,怎麼可能入得了頌斯的眼,你說,你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迷惑他?” 她昨日剛回到長安,便聽說了崔頌斯成親的事,雖然父皇三令五申不准她崔府,她還是瞞著父皇私下過來,想看看崔頌斯究竟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 貴客那散發出濃濃醋味的語氣令盧緦妮聽得牙都酸了,她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最好她真懂得那什麼狐媚的手段。 礙于對方的公主身份,她又不能不理她,只好再擺出呆傻的表情,一臉迷茫地表示,“相公為何看上我,我也不明白,不如請公主直接問相公。” 聽見她的回答,玉成公主當她是在敷衍自己,怒斥,“本公主問話,你敢如此不敬?” 被她一罵,盧緦妮連忙擺出驚惶的神色,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有不敬,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沒有問過相公為何要娶我,要不,等看見相公,我再問他,然後再稟告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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