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福晉口下留人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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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思及主子的姊姊玹邵王福晉都常被主子那張吐不出好話的嘴給氣得跳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男子狐疑的睇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四周,接著不確定的詢問身邊的隨從兼護衛,“路八,這丫頭是在說誰?” 那名叫路八的隨從膚色黝黑,面容方正憨厚,他朝隨茵看去一眼,老實回道:“那姑娘說的好像是爺您。” 聽了隨從的話,那男子覷向隨茵,一雙狹長的鳳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而後懷疑的問道:“丫頭,你眼睛有毛病?” 隨茵搖搖頭,“我眼睛很好。” “那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是在指誰?”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嫣紅的菱唇吐出一個字,“你。”她的話是對著他所說,不是指他,還能是別人嗎? 男子一愣,接著微微眯起了眼,嘲諷道:“原來你同她一個貨色,見爺生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便想來勾搭爺。” 他這趟前來揚州不慎曝露了身分,縱然他放蕩不羈名聲不佳,但憑著他的地位,這幾日下來,為了巴結他,揚州的一些官員和商人送來不少姑娘,其中連模樣秀美的少年都有,而有些人竟摸到他房裡自薦枕席,教他煩不勝煩。 還有不少別有用心的女子與少年刻意接近他,倘若他心情好,還會與他們逢場作戲一番,可他昨夜作了一宿的惡夢,今兒個心情不佳,沒耐性再應付這些人。 隨茵看向他身旁那名隨從,建議道:“你家主子腦子有病,醫館在那兒,快扶他過去瞧瞧。” 聽她竟膽敢出言不遜,男子臉色陰沉了下來,“你敢說爺腦子有病,你不知道爺是誰嗎?” “連自個兒是誰都不記得了,看來病得不輕。”隨茵冷著嗓又催促那名隨從,“你還不快扶你家主子去醫館?” 若是他腦子正常,就不會把女人都當成覬覦他美色、想誘惑他之人,連她不過說了幾句話,也被他當成想勾引他,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見她似是真不懼怕他,他轉念一想,以為她不過想藉此吸引他的目光,他臉色略緩,“你這丫頭膽子不小,不過即使你這般說,爺也不會看上你,你用不著白費心機了。” “我膽子不大,還有多謝你看不上我,否則倒要教我頭疼了,有病莫要諱疾忌醫,早點醫治才能早點痊癒。”隨茵最後又再勸了句,便回頭朝馬車走去。 留下那男子滿臉錯愕的瞪著她。 先前不慎撞了他的姑娘也在離開前沒好氣的丟下話,“适才那位姑娘說的沒錯,我看你腦子真的是有病,快去看大夫吧。” 男子微微皺眉,“難道她方才真是不小心才撞向我懷裡?” 路八回道:“方才那姑娘是真的崴了腳。” “那你适才為何不說?”男子有些不滿地橫了路八一眼。 路八不疾不徐地回道:“小的還來不及說,爺就先開口了。” “看來是我太寵你了。”他陰森森的說了句。 路八那張憨厚的臉,一臉認真的回道:“爺用不著擔心,從來沒有這種事。對了,醫館就在前面不遠,爺可要順路進去看看?” 北京城外,有一片林子開滿了杏花,吸引不少遊人墨客前來賞花。 這日天清氣朗、惠風和暢,已出嫁的拂春特地陪著娘家弟弟常臨與妹妹隨茵前來賞花。 去年隨茵前來認親時,她並不怎麼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然而在見到她對弟弟的照顧後,她心裡已認下了這個妹妹,待她十分親近。 弟弟與常人不同,打小就宛如活在自個兒的世界裡,平素不怎麼親近人,有時一整天也說不了一句話,也聽不太懂別人說的話,即使是她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姊姊,往往也要反覆說上許久,他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隨茵來了不久,弟弟竟然就肯與她親近,隨茵帶著他外出幾次後,他的話比以前多了,作的畫也更加鮮活起來。 見弟弟此時就在林中的一個角落安靜的作畫,想起出來前額娘交代她的事,拂春特地拉著妹妹說道:“額娘說你今年已十七歲,差不多該議親了,你來京城一年多了,可有什麼心儀之人?若有,你只管告訴姊姊,姊姊和額娘替你說親去。” 隨茵站在杏花樹下,抬目望著枝上粉白的杏花,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沒有。” 這一年多來,拂春多少摸清了這位妹妹的脾性,也沒在意她的冷臉,那張明媚秀豔的臉龐一臉熱絡的表示,“既然你沒有心儀之人,那婚事就由額娘和阿瑪替你作主可好?你放心,額娘和阿瑪定會替你安排一樁好婚事,不會虧待你的,我也會替你打聽打聽有沒有適合的人選。” 思及前生之事,隨茵對婚姻不再抱有期待,若是可以的話,她情願一輩子不嫁,但她很清楚嫡姊、嫡母還有她那位父親,都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便也沒多說什麼,只道:“我還不想太快成親,至少再陪常臨兩年吧。” 見她這般替弟弟著想,拂春感動得一把抱住她,“我真慶倖咱們阿瑪當年酒後亂性生下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找個天下最好的男人!” 隨茵沒推開她,只淡淡的問了句,“那姊夫在天下最好的男人裡排第幾?” 拂春被妹妹的話噎了下,有些尷尬的回道:“呃,他排第二,最好的當然留給你。”她大話都說了,不好在這時改口。 “姊夫。” “我都說了,他排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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