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夫君好纏人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龍飛焦急的表示,“是真的,當年我家少主跟少夫人曾在河裡救起一位姑娘,所以你們樓主才會給我家少主玉牌,他……”

  剛到這裡的宮焰和小石頭適巧聽到這番話,小石頭震驚的道;“啊,難道是他們!”

  她想起多年前她為了撿拾一條手絹,而跌落河裡的事,那時焰仍是她的焰主子,兩人還沒有成親呢。

  白逍遙聽見他的話,也驀然想起那件事。

  “怪不得我總覺得他有點面熟,原來是他呀。”為了答謝他救了小石頭,那是樓主唯一一次送玉牌給人。

  小石頭連忙要求,“那白大哥,你還不快停住機關。”

  白逍遙正準備過去停下機關,卻見藍靖橒從怪屋另一端走了出來,他手中的劍已折斷,身上血痕斑斑。

  “我闖出來了,白座主,請你遵守承諾讓我見我娘子。”

  “少主!”龍飛快步過去攙扶他。

  白逍遙正待開口說什麼,忽然一個虛弱的嗓音幽幽傳來,“橒哥哥。”

  鬼見憂已抱著忌情走過來。

  聽見那個嗓音,藍靖橒霍然一震,側首望去,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奔到鬼見憂面前,從他手裡搶過她。

  “情情!你怎麼弄成這樣?!”見她發上、臉上都沾染了泥塵,衣上也染滿血漬,他心一痛驚問。

  見他渾身是傷,忌情也看得心痛,“你怎麼傷……傷成這樣?”

  “我沒事,快說,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饒不了他!”見她這副淒慘模樣,連話都說得結巴而含糊不清,他又怒又憐。

  鬼見憂出聲解釋,“她身上那些血,是她為了見你,從床榻滾落地上,一路爬行磨傷的,而她不能行走,則是因為我們從河裡救起她時,由於傷勢過重,頭部也受到重創,我救活她後,她四肢癱了,也無法言語,直到最近情況才稍有改善,今日第一次能開口說話。”

  聽畢,藍靖橒滿臉的哀痛,“你竟傷得這麼重!”

  “你、你不要難過,我、我不要緊、緊了。”她吃力的開口,不捨得他為她傷心,卻沒有力氣抬手碰觸他,只好用臉輕蹭著他。

  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兩人激動得一時凝咽無語。

  看著他們,白逍遙不禁納悶的道:“瞧他這模樣,真難以相信他會是個薄幸負心的男人。”

  站在他身旁不遠的龍飛聽到了,氣憤的開口,“白座主此言何來,我家少主怎麼會是薄幸負心之人?”

  “你家少主玩弄了我旗下青樓裡一個姑娘的感情,害得她大病一場奄奄一息。”

  “敢問那位姑娘喚啥名?”龍飛不解的問。

  “蘇水仙。”

  “是她!”聽到這名字,龍飛氣得口不擇言大罵,“要不是那賤女人使盡心機,卑鄙的破壞我家少主跟少夫人,他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淒慘。”他接著將蘇水仙所做的事忿忿的訴說一遍。

  聽完前因後果,祈玉堂忍不住挖苦,“爛蝴蝶,你好生糊塗,事情也不弄清楚就隨便亂按給人家一個薄幸之名,還把樓主夫人的救命恩人弄成這副模樣,看你要怎麼賠罪?”

  瞧見小石頭也投來埋怨的眼神,白逍遙連忙賠笑。

  “人心隔肚皮嘛,我怎麼知道那蘇水仙竟是這樣的女子,當時她真的快病死了,我才會聽信她的話。”見數道帶著譴責的目光瞪向他,他趕緊轉移話題,“不過說來也真巧,當年藍靖橒救了咱們樓主夫人,想不到他娘子竟又讓樓主你們給救了。”

  一直找不到機會說話的焰兒,聽到這裡,忙不迭開口搶功勞。

  “是我先發現她的,娘,是我救了她的對不對?”

  “對、對,是焰兒救了她的,焰兒最棒了,替娘救回救命恩人。”小石頭抱起兒子,望著眼前那對傷痕累累的夫妻,思及兩人幾經波折的遭遇,不禁淚流滿面。

  瞥見她的淚,焰兒大驚失色,立刻喊冤。“爹,不是我惹娘哭的哦。”他趕緊掙開娘親的懷抱跳下來,逃得遠遠的。

  小小年紀的他已經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誰敢惹娘哭,誰就要倒大楣了,爹絕不會放過那個人,縱使是他這個親生兒子也一樣。

  瞟兒子一眼,宮焰睇向愛妻,“人家夫妻團圓,你哭什麼?”

  “他們好可憐哦,歷經艱難好不容易才見到面,要是我也癱了,我一定也會像她一樣,即使用爬的也要去見你一面。”

  宮焰捏了捏她的俏鼻,“你這顆笨腦袋又給我犯傻了!倘若真有這麼一天,你給我好好待在床上便是,敢亂動,看我怎麼整治你。”

  “好痛。”小石頭皺起眉,想了想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捨不得她受這種苦,她笑開了臉,“神醫,求你一定要治好他們好不好?”

  鬼見憂笑道:“我會的。”這次不需任何人來說情,他也會無條件為這對夫妻治傷,因為他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生死相許的感情。

  終曲

  四年後

  男人輕輕推開房門,看見坐在花廳裡的妻子正低眸縫製衣裳,知道她做事一向十分專注,他便沒有出聲打擾她,逕自拿起擱在桌上的一套簇斬靛青色長袍,往自個兒身上套去。

  “咦,小了些。”

  聽見他的聲音,忌情拾眸,“當然小了些,因為那是要給爹爹的衣裳。”

  “是嗎?”應了聲,他將長袍放回桌面,瞥見上頭還擱了一件男娃的衣物,而她手上則正在縫製另一件女娃的新衣。

  眼神不死心的再往四下仔細找了找,桌上沒有,椅子上也沒有,難不成掉到地上了?垂目一看,還是沒有。

  “情情,我的衣裳呢,你放哪兒去了?”

  “什麼衣裳?”忌情不解的問。

  “新衣呀,你不是在縫新衣嗎,那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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