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惡夫自有惡妻磨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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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姊,你今天怎麼很少說話?”發現姊姊低頭異常沉默的吃著飯,許初日關心的問。 “我又不像你,整天嘰嘰喳喳像只麻雀一樣,聒噪得沒完。”許初霞瞟了弟弟一眼。 許初日不滿的辯解,“咆,我這是健談,哪是聒噪。” 杜軒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直到吃完飯,送走了外公他們,他拉住她的手,一臉關心。 “你今天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垂目看著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很大,掌心很暖,整個包覆住她的手,她一向有些冰涼的手被他的手煨得暖暖的,那股暖意順著他的手淌進她的心口。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她微訝的抬眼看著他,對於他竟能察覺到自己的心思而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因為若不是很關心她,就不會細心留意到這些。 “是不是合悅又出了什麼事?”見她沒有立即答腔,他關切的詢問。 “不是。”靜默了下,許初霞終於說出來,“是初晴的事。” 也許是他的關心融化了她的心防,讓她忍不住想將隱藏在心裡的秘密一吐為快。 “初晴,她怎麼了?”他看不出來今晚初晴有什麼不對。 “我說的不是這個初晴,是以前的初晴。”微一沉吟,她問:“你覺得現在的初晴氣質如何?” 思考了下,杜軒懷回答,“她身上有一種溫婉柔順的古典美。”初晴吃飯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坐也坐得端端正正,笑的時候絕不會大聲,總是輕輕伸手掩住口,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嫺靜。 “以前的初晴可不是這樣的,她開朗活潑,嘴巴又甜,很會哄人,因為是話劇社的編輯,老愛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節。” “聽起來不太像現在的初晴,她是遭遇了什麼事嗎,所以改變才會這麼大?”許初霞定睛望著他,“你相不相信穿越時空的事?” 杜軒懷想也不想的搖頭,“不相信,這種事情不可能。” “我以前也這麼認為,可是直到我和初晴兩年前去了一趟北京,回來後,我就不得不信了。” “哦,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奇的問。 憶及當時的事,許初霞神色有些黯然,“那年我和初晴去參觀北京的雍和宮, 發生了地震,初晴的頭撞到裡面的一座轉經輪,結果暈了過去,後來等她清醒過來,她竟完全不認得我了。” “她失憶了?” “不是,她說她不是初晴,她的名字叫錦珞,是來自大清朝的一位格格。”這個名字已有好久沒再提起,許初霞卻仍然清楚的記得,當年這個陌生的名字從妹妹嘴裡說出來時,她有多震驚。 “她腦子撞壞了?”杜軒懷仔細想了下,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說明她的異狀。 “原本我也是這麼以為,但是她的性情整個大變,連習慣都不一樣。她沒看過車子,沒有見過醫院,看見飛機更是一臉驚奇害怕,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她全都不記得,反而能詳細的描述出清朝的事。”一口氣說到這裡,許初霞吐出了一口氣,接著再說下去。“那時候我快被她搞瘋了,帶她回來後,我安排她住院做詳細的檢查,但什麼檢查都做過了,醫生仍是查不出來問題在哪裡,最後沒辦法,在一個朋友的介紹下,我帶她去了一間廟。” “那間廟該不會就是初日說的那間吧?”聽到這裡,杜軒懷想起許初日曾提過 因為去了某間廟,而被太子爺看上成為乩身的事。 “對,就是那間廟,初日也是因為這樣而成為那裡的乩身。”許初霞緩緩提起那時的經過,“當時太子爺降駕,一看見初晴,便說她身體裡住的靈魂不是我妹妹。我吃驚的問祂,那我妹妹的靈魂呢?祂說,她是怎麼來的,我妹妹就是怎麼過去的。” “所以你就相信,你妹妹的靈魂跑到了清朝?” “不,我半信半疑,回到車裡後,我仔細詢問初晴,當時她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深吸口氣,許初霞轉述當時的情況,“她說,那時她因為生病,在家人的陪伴下,前往雍和宮去轉經輪,想祈求身體能早日康復,可是才剛伸手碰到經輪,突然地面震動了下,她跌倒了,頭好像撞到什麼,接著就昏了過去,再醒來時便來到.我們這個世界。” 聽到這裡,杜軒懷一臉驚詫。 許初霞看著他問:“換作是你,聽了這樣的話,能不相信她和太子爺說的話嗎?” 凝視著她,杜軒懷從她的臉上看見了她對妹妹的思念之情。 “你在想念以前的初晴?”聽完她剛才說的這些話,連他都無法再駁斥穿越時空的事,因為這件事的經過實在太離奇了。 “都幾年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裡過得怎麼樣,是否安好無恙?”好不容易這個來到現代的初晴終於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她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對妹妹的想念,免得她又胡思亂想。 長久壓抑著思念,讓她忍不住想找人傾吐,也許這種事他會斥為荒唐無稽,但她相信以他的個性他不會亂傳,因此放心的對他說出這個秘密。 杜軒懷安慰她,“就像這個初晴適應了現代的生活,我想你妹妹一定也在那裡過得很好,而且她是你妹妹,一定也同樣遺傳了你所擁有的堅強與能幹,不會有事的。” 聽見他的話,許初霞胸口登時漲滿了一股熱氣,鼻子酸酸、眼眶紅紅的。 他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自己的妹妹,她一定跟你一樣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很好。” “對,初晴很聰明,她在那裡一定會過得很好。”壓抑許久的秘密如今傾吐出來,又得到了他的安慰,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宛如積壓多年的情緒終於得到紆解,蓄在眼眶裡的淚水刹那間滾落了下來。 不是傷心,而是釋懷。 杜軒懷輕輕拭去她的淚,冷峻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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