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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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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姊去找過我嫡母,但嫡母不想多管。五姊跟我一樣不過是庶女,對嫡母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種別人家後宅的陰私事,不太好辦。” “你若覺得不好插手,那就罷了。”他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了,她不願讓他再為其他的事太費心。雖然她為五姊感到痛惜,可她此時心還亂著,委實沒有多餘的心力想太多。 “雖然不太好辦,但你也不看看為夫是誰,我再命人查查你五姊究竟是怎麼死的,倘若她真是被人害死的,我會還給她一個公道。”他能為她做的事已不多,但凡能為她辦的,他會盡力為她做到。 §第十章 好合 禦書房。 “那日靖國公家那老三杜向明一拳打向臣的心口,差點沒把臣給打死,要不是臣命大,這會兒皇上只怕見不到臣了。”夜容央進宮,一開口便狀告杜向明。 坐在禦案後的江長寧龍眉微抬,他先前已聽太醫回來覆命,夜容央身上沒什麼傷,他那日之所以昏迷過去,是身子太虛弱所致,壓根與他被打的事無關。 但夜容央到底替他轉咒多年,他也沒戳破,頷首道:“要不朕命人斬了他給你出氣?” 夜容央既然沒事,他也不是什麼暴君,沒真打算要了那小子的命,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夜容央消消氣罷了。 夜容央一臉正直的表示,“臣僥倖沒死,倒也不用斬了他,這靖國公府一家雖然都是讓人討厭的偽君子,不過他們也沒做過什麼噁心人的事。只是那日臣被他打了一拳,這兩日心口老是抽痛。”他抬手揉按胸口,眉頭微皺,一副傷處還在隱隱作痛的樣子。 江長寧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怎麼樣,雛著眉頭問:“所以你究竟是想朕放了靖國公一家,還是如何?” “臣是想,靖國公世子和老三一言不合便動粗,卻還自認為是君子,委實是貽笑大方,不若再關他們幾天,皇上差個人好好教導教導他們什麼叫君子之道。”直到此時夜容央才說出自己的意圖。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江長寧無奈的抬手道:“罷了,就依你說的吧。” 為了讓夜容央解氣,也只好委屈靖國公一家,再在大牢裡多住上幾日,學學什麼叫“君子之道”。 不久,在大牢裡的靖國公滿臉悲憤,他都活了一把年紀了,皇上竟然派了國子監的教長過來,給他們一家子講授君子之道,皇上這是在指責他治家不嚴,教子無方嗎? “……子曰:『所謂君子者,躬行忠信,其心不買。仁義在己,而不害不志。聞志廣博,而色不伐。思慮明達,而辭不爭。君子猶然如將可及也,而不可及也。如此,可謂君子矣……』這話的意思是,但凡君子,對自己所說的話必定言而有信,且沒有怨恨……能做到這樣的人,才能說是君子……” 教授一個時辰後,教長離開前,對靖國公說:“下官明日再來,還望靖國公與府上子弟多多參研所謂君子之道。” 靖國公府一眾男丁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得在大牢裡聽著教長講述君子之道。 而後有人想到他們是因何而深陷囹圄,不滿的看向闖禍的杜向明,責怪道:“你那天打了夜容央很得意吧?你怎麼就不用用腦袋想想,他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你把咱們都給害死了!” “我這輩子還沒進過牢裡呢。”有人跟著埋怨。 “三哥,你出手的時候怎麼就不多想想呢?我都被跳蚤給咬得渾身癢死了。” “我怎麼知道他那麼不禁打,我都沒使上什麼力,他居然就厥了過去。”杜向明滿臉委屈。 “夜容央為人跋扈,三弟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會對夜容央出手,你們何必怪他?”杜向崇替弟弟緩頰,但他這一說也惹火上身。 “要不是那日你先招惹了夜容央,回來後還諸多抱怨,向明怎麼會做出這種胡塗的事來?” “二叔,這事豈能怪我,分明是夜容央為人霸道、行事蠻橫。” “你是今天才知道夜容央的性子嗎?竟還去招惹他。” 聽見弟弟和自己的兒子們吵成一團,半點也沒有世家子弟的氣度,靖國公煩躁的吼道:“夠了,給我閉嘴,你們都給我好好細思适才教長所教的君子之道。” 靖國公最小的兒子納悶的提問,“爹,皇上為何要讓教長來牢裡教咱們君子之道?咱們個個打小就學那些聖賢書,豈會不知君子之道?” 杜向崇想起去年墨老夫人大壽時,他曾對夜容央說—— 你這般羞辱一個弱質女子,豈是君子所為? 當時夜容央回答—— 君子?我從未自認是君子。 這回三弟又打了夜容央,他多半是想藉此嘲諷他們杜家滿門都是偽君子,才會讓皇上派教長來教他們君子之道。 想到此事,他不敢出聲,沉默的坐在一旁。 “也許是皇上覺得我教子無方,才特地派教長們來替我教教你們。”靖國公看著自家子弟,訓斥道:“經過這次教訓,盼你們往後行事能沉穩些,莫要再因為一些小事便魯莾行事。” 靖國公的幼子再問:“可皇上什麼時候才會放我們出去啊?我好想吃一頓熱騰騰的飯菜。” “約莫再過幾日吧。” 靖國公想起去年泰王世子與夜容央爭搶畫舫,結果泰王世子被皇上廢了世子之位,還被眨到邊疆之事,相比之下,皇上只將他們下獄,派了教長過來教授君子之道,看來夜容央並不打算太為難他們,再關個幾日應當就沒事了。 “你看,我梳頭的手藝是不是比上次更好了些?”寢房裡,墨清暖站在夜容央身後為他梳頭束髮,替他戴上一隻玉環後,她有些得意的問道。 他瞅了銅鏡一眼,應了聲,“差強人意。”接著便站起身,將她按坐在繡墩上,興致勃勃的道:“你幫我梳頭,我來替你畫眉吧!” “畫眉,你會嗎?”墨清暖有些不放心的問。 “凡事總有第一次,不過我天生聰穎,學什麼都又快又好,你不用擔心。”他一臉自信的道。 聽他這麼說,她將一支眉筆沾了黛粉遞給他,閉上眼等著他為她畫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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