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轉世再相逢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那就找人去把他給請來,花多少銀子都不打緊。”只要他能讓表哥恢復成從前那樣,縱使花光她手上的銀兩,她也在所不惜。

  “那幾間鋪子的貨已經全賣光了,得了五百二十兩。”韓舒波來到康定侯夫人的院子,向她稟告那幾家鋪子處理的情形。

  康定侯夫人一邊聽她說,一邊望著她那張本就豔媚的臉龐,些時宛如精心澆灌的花兒,散發出奪人的光采,連她都忍不住驚豔的多看幾眼。

  她自然知曉兒子如今已經搬到她寢房去住的事,這幾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兒子和媳婦感情好得簡直像蜜裡調油。

  不過相比她的容光煥發,侄女簡直像個棄婦一般,削瘦憔悴得厲害,那雙眼睛看誰都透著一股子怨氣,前兩日還在她跟前怪她偏袒韓舒波,坐視兒子冷待她。

  這可好笑了,她不受兒子疼寵,難道她這個做娘的,還能強迫兒子再去寵她不成?就像牛不喝水,她還能強按著牛喝嗎?

  失去兒子的心,是她自個兒沒本事,在她看來,從別莊回來後的兒子,相較以前,可是懂事又上進,她高興都來不及,她可不想兒子又變回以前那只貪圖玩樂的紈褲模樣。

  “那你可想好咱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買賣了嗎?”康定侯夫人溫聲詢問。雖已將府裡的中饋交給韓舒波,但鋪子的事攸關府裡的營生,她格外關切。

  韓舒波回道:“那家書肆的書我沒讓人賣,還繼續留著,只是我想改變一下賣書的規矩。”大師兄愛看書,所以她留著書肆繼續經營,但為了不虧本,要另外想個法子來擴展財源。

  “怎麼個改變法?”康定侯夫人好奇的追問。

  “咱們仍賣新書,不過對外再收購些舊書回來,那部分的舊書便租出去,一本書最多限租五日。”為了不讓這書肆再虧錢,她可是苦思數日,才想出這個辦法來。

  康定侯夫人從沒聽過還有這樣的做法,不免感到驚詫,“租書?這能賺錢嗎?”

  “我算過,租舊書可要比賣新書更能賺錢。”韓舒波仔細算給婆婆聽,“你想想,倘若咱們一本書租十文錢,一個月有三十天,一次限租五天,一個月就能租六次,也就有六十文錢的進賬,而一本新書若賣一百多文錢,咱們只要連續租三個月,就能抵得上賣一本新書的價錢了,而且那書還能繼續租下去,要是舊書不夠租,拿新書來租也也划算。”不過前提是都能如她所說順利租出去,這點她就沒有告訴婆婆,省得讓她對此有所疑慮,能不能成,總得先試了才知道。

  一聽,康定侯夫人的眼睛都亮了,毫不猶豫的頷首,“好好好,那就照你說的,咱們收購些舊書回來租給人。”

  “第二間鋪子是原先的首飾鋪,我想改做藥鋪,賣藥材。”她通曉醫術,對藥材也熟悉,沒人騙得了她。

  想到媳婦那一手連太醫都稱讚的醫術,康定侯夫人也同意。“好,那第三家鋪子呢,要賣些什麼?”

  “原在賣酒的那家鋪子,我打算賣藥膳,用咱們賣的藥材做些補身調氣的藥膳。”

  如此一來,藥材就無須另買,用自家的就成,本錢自然就省得多,康定侯夫人也想到了這點,覺得她這主意不錯,點頭道:“那另一家鋪子呢?”

  “那家鋪子原本是布莊,是咱們鋪子裡最大的一間,我想改成客棧,寬敞的後院只要改建下,約莫可以隔出十來間廂房。”

  康定侯夫人聽完,不由得暗忖這個媳婦果然沒娶錯,依她所說的來做,那幾家鋪子應當能有盈利了,她贊許的道:“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不過若她所說的來做,那五百二十兩銀子是絕對不夠使的,但這話她一句都不多提。

  韓舒波心知肚明婆婆是打定主意,不夠的部分她自個兒拿錢出來貼補。娘家給她的嫁妝很豐厚,她也不在意這些銀子,橫豎她這麼盡心盡力盤算這些事,也不是為了符家,而是為了大師兄,所以她一句要求也沒提,再說了幾句話,便離開婆婆的跨院,隨即外出去處理幾間鋪子的事。

  待回來時,剛到侯府門外,坐在轎子裡的韓舒波就聽見門房在與人爭吵——

  “跟你說了,咱們這裡沒人叫熊久蒼,也沒叫胡悅娘的人,走走走,別再來搗亂!”

  “我三師兄先前明明說大師兄和小師妹就住在這裡,你再幫我問問。”

  “跟你說沒這兩個人,你再糾纏不清,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聞言,韓舒波驚訝的掀起轎簾看去,瞥見一道熟悉的魁梧身影,她驚喜的瞠大眼,朝他招手,讓他過來轎子旁。“五師兄,你怎麼來了?”

  “小師妹,你果然在這裡!”上回在溪邊偷偷見了她一面,這會黃眠一眼便認出她來。

  察覺門房投來訝異的眼神,為免傳出什麼閒話,韓舒波特地地朝他解釋了幾句。“這位公子是在我別莊附近修行的一位居士,我和相公住在別莊那幾日與他很是投緣,跟著他聽了幾日的道法,故而彼此互稱師兄妹。”

  那門房見世子妃竟識得這人,趕緊堆著笑朝黃眠賠罪,“這位公子對不住,小人有眼無珠,不知你與世子、世子妃相識。”

  黃眠擺擺手,憨厚一笑,“不打緊。”

  韓舒波也不坐轎了,支開隨行的丫鬟,領著黃眠走進侯府。

  那門房有些納悶的看著兩人的身影,低喃道:“不對呀,可那人來的時候,說要找的是熊久蒼和胡悅娘,這兩人是誰呀?”

  走了幾步,黃眠猛然想起來找大師兄和小師妹是為了何事,滿臉急切的說道:“小師妹,快叫上大師兄去救三師兄!”

  “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三師兄進城來想看看你和大師兄,半途遇上了一名惡道士,當年就是他帶著一群道士來獵殺咱們,三師兄說他腳程快,引開了他,讓我逃跑,這會兒也不知三師兄有沒有被那惡道士給抓到。”黃眠急得抓耳撓腮,一張英俊的臉漲得紅通通。

  聞言,韓舒波神色一凜,“你莫急,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師兄。”她領著他加快腳步朝書房而去。

  來到書房前,她推開門匆匆而入。

  熊久蒼在聽完黃眠所言,也顧不得責備他們擅自跑來城裡,說道:“我如今沒有妖力,無法測算老三現在何處,老五,你先別急,靜下心來測算他眼下在哪裡,咱們再想辦法趕過去。”

  他們幾人是歃血為盟的師兄弟,只要憑藉著血脈裡的妖力,便能推算出其他人的行蹤來,但他現下是人身,無法運用妖術。

  聞言,黃眠這才想起大師兄奪舍了人類的身軀,無法使用妖法的事,他一邊擔心給大師兄添麻煩,一邊又擔憂著三師兄的安危,急得在書房裡團團轉,“我忘了大師兄沒法力,一定敵不過那惡道士,這可怎麼辦?”

  見他慌得都亂成一團,韓舒波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他,“五師兄,你莫慌,聽大師兄的話,先冷靜下來測算三師兄在何處,就算大師兄使不出法才來,咱們也能帶府裡的侍衛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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