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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過她對這位長者,心中倒是生起幾分親近之意,“老太太,我也只有在您跟前才敢老實說這些,因為我知道您是個寬厚慈祥的長者,不會怪我輕狂不得體,您不知道呀,要是在婁家,我是絕不敢這般的,得端出賢淑溫婉的樣子來,才不會讓人怪我沒有教養。”

  路老太太笑呵呵的輕拍她的手,“是這樣呀,那倒是辛苦你了,要不往後你多來陪我老婆子說說話,可好?”

  寒招財含笑應道:“能陪您我自是求之不得,可有些事也不得不避嫌,免得教我家人生了誤會,徒增麻煩。”

  路老太太一聽就明白她的顧慮,抬手遮著嘴,低聲在她耳邊出了個主意,“那不如咱們就偷偷約在外頭見面,別讓人知道。”

  聽她這般說,寒招財噗哧一笑,覺得這位老太太真是一位妙人,爽快的應了,也學著她掩著唇輕聲回道:“好啊,那您若是想見我時,再派人偷偷送信給我奶娘,她叫桂嬸。”

  前方的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十分親近,路挽風目不轉睛的望著寒招財的身影。

  想到今日一別,再見也不知何時,他忍不住期昐著這路能再長些,能走得再慢一點、久一點,讓他好好的看看她。

  可惜路老太太沒能聽見孫兒的心聲,沒多久就折返了。

  寒招財一路送路老太太來到路家馬車旁,一老一少依依不捨的惜別一番,最後離去前,寒招財睇向站在一旁的路挽風,只簡單說了句——“路公子,保重。”

  他朝她點點頭,“四姑娘也保重,告辭。”

  說完,他進了馬車,馬車便緩緩駛離。

  馬車裡,路老太太當著孫兒的面,對寒招財讚不絕口。

  “去年我在問心觀見到她時,可沒想到她是這般有趣的姑娘。”

  “就連我也沒想到。”

  “說來也奇怪,雖然只在去年和今天見過她兩面,可是這前後兩面給我的感覺,竟十分古怪。”路老太太面露疑惑。

  “祖母覺得哪裡古怪?”他也一直覺得婁竹心身上,似乎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來後,他曾特意暗中打聽過,但聽來的消息都說,婁竹心打小就在蘇雲城婁家長大,鮮少外出,更沒住過什麼農莊,那麼她是如何識得那些野菜和草藥?

  “這前後兩次,讓我覺得好像是不同的兩個人,但容貌分明是同樣的啊。”

  “祖母也覺得她們像是不同的人?”路挽風也有同感,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不到只見過婁竹心兩面的祖母也這麼認為。

  聞言,路老太太微訝的看向孫兒,“莫非你也有這種感覺?”

  路挽風頷首,將令他起疑的幾件事告訴祖母。

  “聽你這麼說,確實挺奇怪,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怎麼會那些事?”路老太太沉吟須臾,懷疑道:“莫非這世上還有第一個婁姑娘?”

  “祖母是懷疑眼下這個婁姑娘,不是原先那個婁姑娘,而是她的孿生姊妹?”路挽風詫道。

  路老太太一臉嚴肅的問孫兒,“你可知道當初婁德山那些妻妾裡,他最寵愛的人是誰?”

  這種後宅的事路挽風還真不知,只能搖頭。

  路老太太告訴他答案,“就是這婁四姑娘的生母,聽說她生母在生她時傷了身子,此後沒撐過兩年就走了。”

  “那與這事有什麼關係?”路挽風沒聽明白其中的關聯。

  路老太太興匆匆說出自己的推測,“我想說不定她當初產下的正是一對孿生女兒,但婁德山那妻子秦氏嫉妒她獨佔丈夫的寵愛,於是為報復她,便讓人偷偷抱走其中一個女兒,養在別處,不讓人知道,直到出了事,才把人帶回來。”

  聽完祖母這番臆測,路挽風思索須臾,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但是也不好反駁。

  路老太太見孫兒不吭聲,興致勃勃再道:“回去我便找人暗中查探一下這事,看我猜得對不對。”

  路挽風心忖祖母年紀大了,能有個消遣也好,也沒阻止,由著祖母去折騰。

  路家祖孫離開後,寒招財也進了自家馬車裡。

  冬菊有些欣喜的在一旁說:“四姑娘,我瞧那路老太太似乎很喜歡您,說不得您有機會能嫁進路家呢。”

  “那是路老太太善,看在我與路公子一塊遇到船難,心疼我,才和我說了會兒話,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了。”寒招財輕描淡寫的回了幾句。

  今天能見到路挽風一面,她很高興,能得他祖母喜歡,更是意外之喜,可惜的是……她與路老太太終究是做不成一家人。

  冬菊還是認為自個兒沒有看錯,“怎麼會呢,我覺得路老太太看著確實像是與您很投緣呢。”

  寒招財再潑了她一盆冷水,“路老太太慈祥,對小輩都是這般親切。”

  一旁的桂嬸也附和道:“路老太太確實心善,她時常施粥贈藥給窮苦的百姓,養濟堂的那些糧食和衣物,也都是路老太太所捐,養活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孤兒和老人。”

  “就是呀,人家路老太太憐惜我跟她孫子一樣遇了難,所以才安慰了我幾句,回去後,你可別在母親跟前亂說話,省得引來不必要的誤會。”寒招財特地叮囑冬菊。

  “奴婢知道了。”冬菊訕訕的應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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