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笨妻掌後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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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雨禁不住好奇,提議道:“夫人,您不是正好也要去找莊主嗎,要不咱們跟去瞧瞧?” “嗯。”陶涼玉也很想知道為何會這般,一行人遂轉往宋憶風的書齋。 來到書齋門口,幾人從開啟的大門便能瞧見裡頭的情景。 屋裡,歡姨娘正滿臉怒容的指控馬管事—— “我見他一人獨自在花園裡徘徊,以為他是迷路了,遂好心上前想為他引路,哪裡知道這說著說著,他竟然就一把拉過我,抱在懷裡,想輕薄我。”說到這兒她一臉屈辱,“莊主,我雖然出身青樓,可也不是個隨便的女子,您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不能教我平白被人欺辱了去。” 馬管事激動的駁斥,“沒這回事,莊主,這些全是她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今兒個莊主召見我,老管事領我進來時,說讓我候在花園等您,我這才會在花園裡。” 他跟隨宋憶風有十來年了,從一名夥計做起,因能力不錯,做事勤快又負責,在五、六年前被提拔為布莊的管事,不久前又被調到糧行去當大掌櫃,掌管樂雲莊旗下最大的買賣。 不讓他說完,歡姨娘打斷他的話,哭訴著,“分明就是你見色起心,見四下無人,這才輕薄調戲於我,你以為我出身青樓便可以隨你欺辱嗎?莊主,您一定要嚴懲這人,否則我不要活了。”她拿著手絹掩面哭道。 宋憶風俊朗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怒色,喝斥,“馬清其,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馬清其又驚又怒的喊冤,“莊主,絕無此事,您不能聽她一面之詞,是她在誣賴我。” 宋憶風沉下臉厲色質問:“你說是她誣賴你,那麼我問你,她與你昔日可有任何冤仇?” 他一愣,回道:“沒有。” “既沒有,她為何要誣賴你?這事關她的名節,她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宋憶風連聲詰問。 馬清其那張蓄著落腮胡的粗獷面容,被他問得一陣青一陣白,“我……不管莊主相不相信,總之,我絕沒有做過這種事,我可以對天發誓。”他抬起手,情緒激憤的指天為誓。 看到此,陶涼玉快步走進來,插話道:“相公,這件事我可以作證,那時我恰巧經過看見了。” 見到她出言相幫,馬清其宛如看見了救星,急切的開口,“夫人,您真的瞧見了,當時我確實沒有動手輕薄歡姨娘,對嗎?” 陶涼玉用力點頭,“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當時馬管事確實沒有對歡姨娘有輕薄之舉。” 宋憶風眸光深沉的質疑道:“那俞歡為何要那般說他,難道這些全是她平空捏造的?” “就是呀,姊姊,這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害他?”俞歡抹了抹淚,一臉不平的質問。 陶涼玉蹙眉,也覺得她似乎沒有理由陷害馬管事,想了想,猜測的說道:“這……歡姨娘當時不知怎地,興許是突然絆到什麼,這才摔向馬管事懷裡,讓她誤解了馬管事。” 俞歡聞言,偎入宋憶風懷裡,楚楚可憐的哭訴,“莊主,我真的沒有騙您,我不知道姊姊為何要這麼袒護他。” 陶涼玉急道,“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馬管事是真的沒有輕薄歡姨娘。” 馬清其感激的看向她。已說到這分上,他知道這會兒自個兒再怎麼辯解都沒用,相不相信全憑乎莊主一心。 俞歡不滿的責問:“姊姊,難道你是指我在撒謊嗎?” “我沒這麼說,但當時我確實沒看見馬管事輕薄你,是你自個兒跌向他的。” 俞歡宛如遭受了不白之冤,委屈的說道:“我知道莊主納我為妾,令姊姊很不高興,認為是我奪走了莊主對姊姊的寵愛,可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事關我的名節,我豈會空口胡說,更何況我與馬管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誣賴他?姊姊,咱們共事一夫,怎麼說都是自己人,您可不能胳臂往外彎,幫著外人,卻不幫我。” 見她竟說自己是因嫉妒而刻意扭曲事實,偏幫馬管事,陶涼玉又急又氣的辯解,“我沒有因為這樣就故意撒謊幫著馬管事,我說的是親眼看見的事實,侍雨和弄梅她們也瞧見了。” 跟在她身後的侍雨急忙開口為她證明,“莊主,夫人說得沒錯,當時奴婢們確實看見了事情就像夫人所說這般,夫人沒有騙您。” 宋憶風目光凜銳的望住陶涼玉,“那你說這好端端的,俞歡為何要誣賴馬管事?拿自個兒的名節來誣指他,對她又有何好處?” 陶涼玉說不出原因來,急得臉都紅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當時馬管事是真的沒有輕薄歡姨娘,相公,你知道我從不撒謊的。” 俞歡也不示弱的挽著他的手臂,嬌柔的表示,“莊主,我也沒有騙您。” 宋憶風輕拍著她的手,溫聲安撫著她,“你放心,這事我會替你作主,不會讓你受委屈。” 見他竟不相信她的話,而相信歡姨娘所說,陶涼玉氣憤又失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相公,您不能因為寵愛歡姨娘,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罰馬管事,他真的是冤枉的。” 宋憶風抬起眼冷銳的望向她,“你認為我不分青紅皂白?” 她握著拳頭,神色激動,“你只聽信歡姨娘一人所說,卻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所說的話,這難道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嗎?” 宋憶風冷冷開口,“俗話說三人成虎,可見就算是人多也未必可盡信,我只相信俞歡沒有理由誣陷馬管事,而你卻有理由誣陷俞歡。” 陶涼玉受不了他這樣的指責,“我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沒錯,你納她為妾我確實是很傷心難過,可是沒有想過要害她,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若我方才有一句虛言,就教我不得好死。” 一旁的馬清其沒想到因為自個兒的事,竟連累為他澄清的夫人也被拖下水,遭到莊主的懷疑,他心裡極是過意不去,但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宋憶風沉默不語,這時書齋裡的氣氛凝重得令其它人也不敢再擅自出聲。 陶涼玉眼眶泛紅,心如針紮,倔強的忍著淚,不敢在這時候哭出來。她惱他相信歡姨娘卻不信她,她惱他竟懷疑她想藉此陷害歡姨娘,他們相識這麼多年,她的為人和品性如何,他該比任何人都還清楚,怎麼能這麼懷疑她? 難道他對她的寵愛沒了,就連信任也沒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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