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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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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曾提出這個顧慮,十五阿哥卻說—— 那不一樣,你是受害者,若你要綿昱不追究,他肯定多少會聽的。你也不想他為了你惹惱皇上,又結下禮親王這個仇人吧? 她確實不希望綿昱為了她,得罪皇上又與禮親王結仇,但他真的會聽自己的話麼?海菱狐疑地暗忖著。 珠兒想了想,說:“那是貝勒心疼福晉您呀,何況五格格欺負您,不就等於沒把貝勒看在眼裡嗎?” “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並不恨五格格,我想當時她並無意要置我於死地,只是不小心的。” “您心腸太好了,她都這麼對您,您還替她說話。” “我不想為綿昱惹來麻煩。”海菱望向侍婢,“珠兒,你說,我若勸他算了,他會聽我的嗎?” 珠兒毫不遲疑地頷首。“您說的話貝勒爺肯定會聽進去的,您不知道他有多疼您,您溺水的這段時間,貝勒爺幾乎不眠不休的親自照顧您。只是我覺得,如果這麼簡單就饒了五格格,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聽見珠兒的話,海菱垂眸沉吟了須臾,接著吩咐,“珠兒,你去幫我準備幾樣東西可好?” “什麼東西?” “你回來了。”看見夫婿推門進屋,海菱綻出一笑,起身相迎。 綿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神色有些異樣。 “怎麼了?”看見寢房內點了兩支龍鳳喜燭,他眸子微眯了下。 “我……準備了些酒菜。”她垂下螓首輕聲說。想到等下即將要做的事,她有絲緊張地絞著手裡的絹帕。 綿昱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擺了一壺酒和一盤子孫餑餑,還有一碗湯麵與一雙牙箸,及兩隻酒杯,他納悶地望向她。 “這是做什麼?” 她斟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他,輕抿了下唇,這才臉紅地說:“今晚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聞言,他微愕,隨即斂起眉。“你是說今晚要……” 海菱輕輕頷首,羞得不敢看向他,端著酒杯淺酌一口,說:“這是合巹酒。” 他深深地看著她,一口飲下杯中一半的酒,兩人再交換酒杯,一起飲完杯裡的酒。 她接著夾起一顆子孫餑餑喂到他唇邊,他張口咬了一半。“咦,生的?” 看他皺了下眉,她莞爾淺笑。“我不是說今晚才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嗎?這子孫餑餑自然是半生不熟的。”象徵生丁的意思。 海菱再夾起那象徵著長壽的湯麵喂進他嘴裡。 他的目光一直望著她,那灼熱的眼神盯得她臉頰熱燙,與他分食完一碗面,她紅著臉起身,說:“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綿昱點頭,隨她一起走到床榻邊。 她動手為他解開馬褂。 看著她微顫著的手,綿昱輕歎一聲,“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不,我沒有勉強。” “你的手在抖。”他指出這個明顯的事實。 海菱輕咬下唇。“那是因為……我很緊張。”是的,她還是會怕,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克服這股恐懼,才可能與他繼續走下去。 “你真的願意?”他再問一次。 “嗯。”她毫不遲疑地點頭,“我想……與你做對名副其實的夫妻。” 這句話讓他眸裡掠過一抹狂喜,“你終於心甘情願成為我的福晉了。”他摟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秀額佈滿細汗,看見他隱忍的神色,知他憐惜自己,她心裡注滿柔情,只盼成為他真正的妻子,於是舒眉一笑,輕輕開口,“我不要緊了。” “真的?”他注視著她的嬌容,還是不敢加快動作。 “真的。”她毫不遲疑地頷首。 初經人事,海菱累極了,幾乎就要睡著,但她惦著心裡的事,仍強撐著眼皮不敢闔上。 “夫君。” “嗯?”他原想糾正她的稱呼,但旋即一想,夫君這個詞兒也挺順耳的,便作罷了。 被他擁在懷裡,海菱仰起臉兒看著他。“五格格那件事……咱們就算了,好不好?不要再追究了。” “為什麼?她甩了你一巴掌,又把你打進池裡,還害你差點就沒命,你不恨她嗎?” “不恨,因為要不是她,我也不知……”她羞怯地頓住了話。 他輕吻了下她的粉唇,問:“不知什麼?” “不知……你待我這麼好。” 綿昱若有所思地睇著她。“今兒個你跟十五叔見面了?”回來時,他從總管那兒得知自己離開後,十五叔見了她。 “嗯,他是同我說了些事,要我勸你罷手,不要再追究五格格的事。”見他只是看著她沒吭聲,她接著再說:“我看過一些書,裡頭說官場很黑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多不勝舉,即便身為皇家之人,也可能會遭人暗算、詆毀。” 他應了聲,“是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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