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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張柔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看,恨恨皺眉,接起來卻是彬彬有禮的,“尤總?……是啊,我們剛要走……那好吧,晚上見……不會,不會。”她說不會時候口氣已經很勉強了。掛斷電話她使勁甩了甩,恨不得摔了的樣子,“我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那個混蛋到了這時候才說有事,要推遲到晚上,分明是別有用心,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要挑在夜總會裡談,不給他叫幾個女孩兒陪著,他都不知道怎麼說話!最恨這樣的人,搞不懂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雖然簡思也很煩惱和害怕,見她這麼生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勸她:“反正這也是手頭最後一個工作了,趕緊談完,就可以休假了。”

  張柔不吭氣,想了一會兒,“晚上也叫奚紀桓去吧,雖然他成事不足也不見得敗事有餘。”話還沒說完,手機又響,張柔看了看來電,趕緊接起來,邊說邊往樓上回,嗯了幾聲又頓住腳步,掛了電話她匆忙地吩咐:“思思,我要去下總部,這段時間你就回家吧,給你媽媽都安排好,晚上等我電話,咱們一起去。”

  簡思知道這趟的客戶不是什麼好人,就算奚紀桓也去,她躲避不及,也不能放心讓張柔單獨赴約,或許她幫不上什麼忙,多一個人在場總是好的。

  回家為媽媽準備了晚餐,簡思只是輕描淡寫地向媽媽說去陪張柔談生意,孔秀容也不太在意,在工作方面她對簡思很寬容,尤其上司是女的,而且有正良的關係,她似乎比簡思還滿意這份工作。

  怕張柔打來沒接到,簡思做好家務事以後就一直拿著手機,真的來電了卻是奚紀桓。想到張柔的提議,她不好再不接奚紀桓的電話了,或許是張柔要他晚上一起去,他有什麼交代。

  “知道接電話了?”奚紀桓等她一接聽就劈頭蓋臉地質問,口氣不善。

  簡思不答。

  “你家住哪兒,我來接你!”

  簡思皺眉,“我家離公司很近,我去公司吧。”她頓了一下,現在才下午三點多,“奚總……現在是不是太早了……”

  奚紀桓沉默了一下,冷聲冷氣地命令:“趕緊過來!我都快到海圖了。廢話真多!”

  簡思咬了下嘴唇,和媽媽說了一聲匆匆出門。

  到了公司院裡她就看見了奚紀桓的車,他就差停在正門口了,進進出出的人都得繞行,公司的員工禮貌地上前打招呼,他驕橫地關著車窗理都不理,少爺做派十足。看見簡思走進院子,他就連按了幾聲喇叭,周圍的人都回頭看,不知道他在催促誰。簡思無奈,加快腳步走到車邊,他透過車窗瞪了她一眼,飛快地橫過身,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簡思有些局促,同事們的目光沒曾散去,看見她上了車,表情狐疑。

  “先……先開出去好嗎。”奚紀桓慢慢吞吞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簡思卻在眾目睽睽下越發不安,不得不出聲請求。

  奚紀桓得逞地笑了笑,得意洋洋地開動車子。

  “約了哪裡啊?”簡思本來想沉默不語,但發現奚紀桓正把車子開進購物廣場的停車場,她不安地四下看看,一來時間這麼早,二來這周圍也不像有談生意的地方。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根本不屑於她的問題。

  “沒……沒聽見。”簡思本想說的自然一點兒,沒想到還是發了虛。

  “公司電話也沒聽見?!”奚紀桓的臉色說變就變,剛才還挑著嘴角,現在又不高興了。

  她低頭,實話顯得她太自以為是,假話又沒說服力,她乾脆什麼都不說。

  車子已經停好,奚紀桓推了她一把,“下車!”

  簡思有些慌亂,他帶她來購物中心幹什麼?她沒動,有些著急地追問:“尤總約在這裡嗎?”

  奚紀桓沉下臉,眯眼看她,不回答她的問題。

  “我……我打電話給張總問問。”簡思打開包,心慌意亂竟然沒摸到手機。

  奚紀桓猛地按住她的手,“別打了!”

  簡思像被咬到一樣,迅速地抽開自己的手,還驚恐地背在身後,戒備而慌亂地看著他。

  奚紀桓被她看得有氣,“防流氓呢?!”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簡思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臉都著急地泛了紅。

  她皮膚白皙細膩,臉紅起來分外明顯,奚紀桓看見了她俏美小臉上浮起的粉致,剛才還一臉的急怒瞬間消散,只剩微蹙的眉頭還帶了點兒不悅的神色。

  他不耐煩地絲了一聲,“那個色鬼約在晚上六點,我知道地方。你看你!”他用眼角嫌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明知道去見的不是什麼正經人,穿的這麼……”他把目光很有重點地在她的低領上頓了頓,簡思立刻羞愧難當,忍不住用一隻手擋在領口,臉更紅了,連呼吸都淩亂起來。去見客戶,她還穿張柔買給她的衣服,領口並不大,讓奚紀桓那麼一瞥,她就好像什麼都沒穿一樣難為情。

  他倒是又高興起來了,口氣還是那麼蠻橫:“趕緊下車,去買高領衣服穿!你也得照顧公司形象啊!不然那個色鬼會想歪了,以為你是我們送給他的『福利』呢!”

  簡思無可奈何又惴惴不安地被他扯下車,越是想撇清,越是混亂。

  “不用了……奚總……我有高領衣服……我回去換。”她甩著奚紀桓的手,再用力也徒勞,他就像抓小偷一樣扯住她的胳膊,一路提著她。她本就腳步踉蹌,再掙扎,路過的人都紛紛注目,奚紀桓不在乎,她越是拒絕,他越是強橫,甚至有人興致勃勃地停下腳步準備圍觀,簡思受不了這樣被矚目,惶急的要命,又不敢再掙扎,都快哭出來,低低哀求,奚總奚總的叫他,他根本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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