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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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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等待育幼院新家裝修的日子,夏明眸提前銷假上班。她不懂基金會的運作,幫不上忙,只想多賺點錢貼補開支。 為此,沈博文還跟她起了小爭執。前陣子她太過勞累,一副搖搖欲墜的柔弱模樣,教他如何安心放她去上班。 下午,亮晃晃的陽光引得人昏昏欲睡,夏明眸努力抵抗眉心的疼痛,維持一定的工作效率。 即使育幼院的問題已經解決,但是,責任心重的她對於自己請假而加重同事工作量的事一直感到內疚,當然希望儘快恢復正常工作。 從皮包摸出頭痛藥,和著白開水一口吞下,又伸手進去拿起一張支票。 因為原有房子沒有買成,僅是租了個臨時住處,所以沈博文他父親給的這張支票並沒有動用到。 她打算還給他,卻無法不記起那銳利的眼神,當時帶給她的難堪。 相信沈博文的愛,也看清自己對這份感情的難以割捨,但兩個世界依然平行錯開。 她無意踏入那個世界,況且那個世界根本不會樂意接受她。 支票上填的數字,背後的真正意義是一段遙遠的距離。折起支票,夏明眸淒淒地想,她不會讓他在他父親和自己之間做選擇。 愛情與親情永遠都不應該放在天平的兩端。 “咦?來上班?嘖嘖,麻雀都要變鳳凰了,不會連這點薪水也要撈吧?”熟悉的男聲在頭頂上響起,夏明眸頭抬也不抬,她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應付這個無聊的男人。 他的出現只會讓她對“那個世界”的人更嗤之以鼻,擁有一切卻容不下別人僅剩的一點尊嚴。 “張皓,你在說什麼呀?什麼麻雀變鳳凰?”小君緊張地問。“難道……你真的要娶她?” “哇!”張皓從鼻子發出個音。“我這條小魚她還看不上眼呢!我們夏明眸小姐果然慧眼獨具,連我都不知道沈博文的身分,她卻從一開始就穩穩盯住目標。” “哎呀!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聽得一頭霧水,沈博文怎麼了?”同事漸漸圍過來了,開始七嘴八舌臆測張皓吐出的這段話的背後故事。 夏明眸狠狠瞪了張皓一眼,希望他能識相地離開,別再掀起風波。 張皓原是個瀟灑隨興的風流男子,卻無法平息受到的屈辱,一向在情海得意的他,如何能承受這個低賤的女人當著他母親的面,說他糾纏她。 張皓對她的警告視若無睹,轉身對她的同事們開講:“沈博文是我們董事長的小兒子,也是未來的繼承人,明眸是他的女朋友。論身價我當然比不上他。也難怪明眸不願選擇我,我可以體諒,也只能祝福他們。”說完,還黯然地扯扯嘴角。 這一個動作簡直要將所有女人的母性全激了出來,射向夏明眸的目光裡寫滿了鄙夷與憤怒。 “沈博文的大哥之前差點被一個女人騙光財產,若不是發現得早,還可能將我們公司拖下水,所以沈伯伯對這種工于心計的女人特別厭惡。明眸,畢竟你曾是我欣賞的女人,所以奉勸你,麻雀飛不上枝頭,反而可能淪為獵人槍口下的亡魂,自己小心點。” 他的話帶著感情,表情更是誠懇,任誰也要為他的光明磊落叫好。 夏明眸表面上平靜無波,卻無法不受他的話影響,也更加堅定內心的想法。 兩個星期後—— 育幼院新址已大致完工,剩下甄選幼保教師以及其他行政人員。院童不必再擔心沒有房子住,溫媽媽也可以卸下重擔,用輕鬆的心情繼續擔任她的義工媽媽。 而她該離開的時間也到了。 婉拒沈博文安排她和他母親見面的餐會,夏明眸走進電梯,按下最高樓層的數字,手中緊緊捏著那張支票,迎接待會兒要面對的揶揄嘲諷。 沈方遠的特助已在電梯旁等候,沒有經過特別指示,一般人是進不到董事長辦公室的。 “夏小姐,董事長特別挪出二十分鐘,晚上他還要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先告知你,以便掌控談話時間。”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她的臉色蒼白,一部分是因為即將面對沈博文父親的壓力,而大部分原因來自這些日子,壓下必須離開他的痛楚,強顏歡笑,卻食不下嚥,夜裡無法成眠。她希望留給彼此的是最美好的回憶,她不該哭泣,而是該用更珍惜的心情牢記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 沈方遠坐在紫黑色檀木辦公桌後,低頭振筆,夏明眸輕移步伐,將支票推到他眼下。 他看了一眼,抬頭重新審視面前的女孩。 沈博文要他耐心等待,他說,他會證實夏明眸是一個值得一輩子守護的女人,就像父親守護著母親的心情。 “支票還給你,不過,你不必擔心,對你的承諾我一樣會做到。” “哦?”從他兒子最近神采奕奕的表現看來,他們的感情應該十分穩定。“什麼意思?”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但在夏明眸的眼中看來卻有如君臨天下的壓迫感,從懂事以來便一直存在的偏見,使她無法冷靜地判斷,只覺得他的語氣帶著挑釁。 “意思是,你不必擔心有只麻雀會不識時務地飛進你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夢想嫁入豪門。” 沈方遠被她刺蝟般的神情戳了一下,似乎已經很多年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忍不住想探探她還有什麼驚人之語。 “我不知道你把支票還給我的意思是什麼?想表示你和博文的感情不是金錢可以收買的,還是希望我不要阻止你們?” “我不認為你可以阻止一段感情。感情不是物質,它存在我和博文的心裡,即使我們不能在一起,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它還是存在。即使是神,也只能奪去人的生命,而不能奪走感情。更何況你只是博文的父親,除去這層關係,對我而言,你什麼都不是。”她氣呼呼地喊道,對這種用金錢衡量一切的人,簡直對牛彈琴。 沈方遠感到有趣,他發現這個女孩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訓人的力道可不遜于他當年做業務經理的霸氣。 “那你又何必特地拿這張支票來還我?想證明什麼?”他眯著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我沒有要證明什麼!”夏明眸激動地幾乎要跳到桌面上。“我承認當初需要這筆錢,不過,我輸掉的是我的信念、是我的骨氣,而不是我的感情。”她的眼眶紅了,因為她不得不認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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