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洛蔓 > 想愛不放手 >


  “過來,我教你。”方媜帥氣地揚揚下巴。

  “這個我會,很簡單的,最重要的是最後要收回來的時候……”有人搶著教。

  “我還可以托著託盤跑步,高腳杯裡的酒一滴也不會溢出來。”

  “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大家都會。”說話的人立刻被噓。

  “我不會……”章純縵嘟著嘴小聲地承認。

  幾個同事圍在待餐口前七嘴八舌想要展示自己的特殊才能,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見章純縵純淨的眼眸透出讚歎的表情時,他們甚至連心都想挖出來獻寶。

  吧台附近的角落有張方桌,坐在依著牆面設計的L形沙發椅上,視線可以縱覽整個餐廳,歌手上臺前通常會坐在這個位置。

  白桐和馮子海原本閒聊著,不知不覺被那些幼稚得可愛的對話給吸引,話題有一句沒一句的接續,嘴邊的笑意卻愈拉愈大。

  “小縵才來一個多禮拜,不管是客人還是員工,都被她的笑容給迷死了。”白桐看著圍著章純縵的那群員工,對馮子海說。

  馮子海斜靠著椅背,視線停在章純縵如白玫瑰般潔淨的臉龐,吐出一口煙,笑著說:“可能是她一副笨笨的樣子,每個人都能因為她而得到某種成就感吧!”

  “你呢?也有感覺嗎?”白桐看他一眼,抽走他嘴邊叼著的煙,往煙灰缸就要按熄。

  馮子海及時將煙搶回來。“她都還沒成年呐,小妹妹,能有什麼感覺?”

  白桐仿彿不信似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來回巡視了幾次,最後神秘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看向舞臺。

  舞臺上的歌手已經演唱完畢,將吉他收進皮套,拎著就朝馮子海他們走來。

  “昨晚被PUB裡的一票客人纏了一晚,從台南一路飆車回來,今晚還要接著唱三場,真累。”塗傳唯將吉他擺在桌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身體陷入椅背中,朝服務生招了招手。

  章純縵一見到召喚,立刻靠過來。“需要什麼嗎?”她微笑時的眼睛,眯眯的,裡頭黑黑亮亮,像盛滿了星辰。

  塗傳唯還沒見過章純縵,精神一振。“新來的?叫什麼名字?”他仰起臉,打量著她。“幾歲啦?有沒有男朋友?”

  那一串問題,章純縵不知從何答起。

  “叫方媜端一杯啤酒給他。”馮子海先出了聲。

  “嗯……”章純縵點頭後轉身要走,卻被塗傳唯拉住手,她心一驚,用力抽回來,無措地看向馮子海。

  “我有這麼可怕嗎?”塗傳唯發現自己嚇到了這個小女孩,有點受傷的感覺,好歹自己也有個“情歌王子”的美名,怎麼會“嚇”到人呢?他只不過是想要問她的名字罷了。

  “去吧!別理這只瘋狗。”馮子海給她一個眼神,而後一拳槌上塗傳唯的臂膀。“老闆娘有交代,不准摧殘國家幼苗。”

  塗傳唯看看一臉饒富興味的白桐,再看看莫名其妙冒火的馮子海,曖昧一笑。

  “幹麼笑得這麼鬼?”馮子海被他瞧得不自在。

  “我上次看到某本雜誌寫著,長期『性』壓抑會導致憂鬱,嚴重者甚至產生人格分裂,阿海,看准了,出手就要快啊!”塗傳唯語帶暗示地說。

  “你精蟲逆遊啊!滿腦子污穢思想。”馮子海突然有些不悅,雖然知道塗傳唯只是嘴上輕浮,並不是真的那麼下流,而且他們一向都是這樣嬉鬧,但他就是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辭用在章純縵身上。

  塗傳唯沒理他,一手攬上白桐的肩膀,附在她耳邊卻用馮子海聽得見的音量說話。

  “阿海怪怪的哦!居然還給我保護起國家幼苗,你說他是不是心裡有鬼?有沒有可能監守自盜?”

  白桐掩嘴一笑,附和地挖苦。“可能他決定金盆洗手,從採花大盜轉職做園丁也說不定,我們總要給他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馮子海冷著一張臉,他們兩個依然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樂在八卦中,像不把他激怒不肯罷休。

  他挑起眉梢,靠向椅背,看他們要繼續鶼鰈情深到什麼時候。

  章純縵遠遠地盯著塗傳唯橫在白桐背後的手,一直覺得很礙眼。

  桐姊是馮子海的女朋友,那個歌手怎麼可以對桐姊毛手毛腳的?尤其她注意到馮子海的表情像刻意壓抑著怒氣,不免讓她為他憤憤不平。

  章純縵走過去,立在桌邊,死瞪著那只不安分的手。

  沙發上的三個人同時望向她。

  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高高地將塗傳唯攬著白桐那只手的衣袖提起,然後擱到桌面上。

  在場的六隻眼睛全不解地注視著她的動作。

  她表情認真地告訴塗傳唯:“這裡是公共場所,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桐姊是我們的偶像,不許你做這麼輕浮的動作。”

  說完,朝馮子海露齒一笑,仿彿做了一件為世人除害的大事,喜悅之情躍於臉上。

  馮子海愣了一下,見她心情十分愉快地離開去巡視現場,支手撐著額頭爆出大笑,最後笑趴在塗傳唯的肩上。

  白桐見塗傳唯一臉納悶,再回想剛才章純縵的保護神情,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是怎樣?”塗傳唯看看左邊再看右邊。“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現在在演哪一部電視劇?我很少看電視,不懂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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