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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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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話眼睛閉目養神,眼睛張那麼大幹麼?」范柏青滿心怨恨地說。 「我就是眼力超好,才能看清你邪惡的心靈。」隋愛玲立刻回嘴。 「造反了、造反了,我是總監耶!」范柏青抬出他的大官身分。 「不好意思,我們剛好也是經理級的,沒比你小。」馬雅加入隋愛玲陣營。 柳云云最愛聽他們抬杠,低頭偷笑著。 「還笑?你也幫我說幾句,你是老闆娘,你最大。」 「這事不歸我管,你當初說我只要管賬就行了。」柳云云顯然也站在女人這邊。 「哈、哈、哈!」馬雅大笑,「我們這一車四個人剛好叫『三娘教子』,你別想翻身了。」 「#$@%&……」范柏青頭頂上立刻冒出一堆圈圈叉叉,開始想著,到墳場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一行人往東部方向行駛,看到路邊聚集著一群人的就停下來湊個熱鬧,發現新奇的店就趕緊用無線對講機呼叫另外兩輛車,下車東逛逛、西摸摸,和店家聊聊天,問附近有什麼『內行人』才知道的好玩去處。 這群人好奇心太濃厚,玩心太重,幾度走走停停,行進速度十分緩慢,晚上才抵達宜蘭。 旅行的首日通常體力都處在最好的狀態,第一個晚上他們鬧到接近清晨才在路邊隨便停著,補個眠,吃過早餐就又繼續上路。 不久,車上就頻頻傳染『呵欠蟲』,打呵欠的聲音一個接一個,但又不能真的睡著,誰不顧江湖道義睡昏過去的話,要接受被駕駛彈耳朵的懲罰。 於是眾人決定,到花蓮之後先補足了睡眠再繼續沖。 當他們抵達花蓮,從隋愛玲預先搜集的資料裡找了間民宿住進去,睡到東倒西歪時,柳云云悄悄地叫醒范柏青。 「怎麼了?」他推開杜駿奇跨在他肚皮上的大腿,揉揉眼睛問。 「我想去看看我叔公。」 「對厚,你叔公就住在花蓮。」他坐起身來。「我載你去。」 「沒關係,你繼續睡,我搭計程車去,只是怕你們醒來找我,跟你說一聲。」 「你想,我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嗎?」他略帶責怪地說。「我說過,不准你離開我的視線的。」 「嗯。」她微微地笑了。 「記得在哪裡嗎?」他問。 「我有地址……」 「OK,那就沒問題了。」他從桌上拿起車鑰匙,牽著她的手,走出民宿。 車程約二十幾分鐘,憑著范柏青優越的方向感,和過去全省玩透透的經驗累積,輕易地找到柳云云叔公的家。 車子停在叔公家門前時,一群老人正坐在前庭樹蔭下下棋。 「叔公……」柳云云走進前庭,輕聲地喚著叔公。 柳晉山聽見聲音抬起頭,雖然已經多年未見卻一下子就認出孫侄。「云云啊……」 柳家是個大家族,開枝散葉,不過大多仍住在北部,只是,柳晉山自年輕時就愛雲遊四海,年紀大了,才攜家帶眷到花蓮定居,親戚間也不常聯絡了。 「叔公。」看見叔公身體仍硬朗,而且居然還認得她,柳云云不覺漾出笑容。 柳晉山站起來,瞥見柳云云身後的范柏青,先是打量一番,就在范柏青準備開口自我介紹前搶先出聲:「你!過來幫我把這盤棋贏了。」 說完,拉起柳云云的手走到一邊,仔仔細細地看她,記得最後一次見面時她還是讀國小的小女娃,如今已長成標緻的姑娘家了。 「你父親……」柳晉山本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慈祥地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他不僅記得她,也明白這些年,她可能過得比一般女孩子都要來得辛苦。一句話,濃縮了這位老人家對她的心疼。 這一刻,她微紅了眼眶。 對於父母離異、母親再婚仍無法得到真正幸福、父親那麼早就離開人間這些事,柳云云一直帶有罪惡感,認為就是因為自己命硬,所以害得所有人都不快樂。 「別想太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雖說叔公過去幫很多人看過命盤,但是最後還是會叮嚀對方一句話——這一輩子要怎麼過,靠的是自己。」 「嗯。」柳云云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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