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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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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如果他硬要把我帶走,我就讓他絕子絕孫。” “嚇——”這會兒換韓宇瞪大眼睛。幸好剛才沒讓她在身上多停留,他悄悄將椅子往另一邊移。 “我瞭解了,馬上來。”紀桑亞送上酒,暗暗取笑韓宇的動作。 “別偷笑,這可關係著很多女人的幸福。” “你不覺得這裡已經夠亮了?”她抿著嘴,嘴角卻洩漏了她的好心情。 “什麼意思?”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嘖、嘖……”韓宇搖頭。“傳說中的桑亞,善解人意、溫柔婉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沒想到竟然是『毒辣派玉女掌門人』。果然是人言可畏啊!” “噗……胡說什麼。”她什麼時候善解人意、溫柔婉約了?關不住,忍不住,她還是笑了出來。 韓宇又再一次失神于天使的笑容。不過很快地,紀桑亞又恢復一貫的清冷表情,快到讓他以為剛才出現的是幻覺。 看見謝文風從遠處走來,紀桑亞關心地問:“大哥,還好吧?等等還要唱歌呢!” “沒問題啦!你調的酒根本就和葡萄柚汁差不多,你聽過喝果汁喝到醉的嗎?”謝文風笑說。 韓宇吃味。“給風哥的調酒像果汁,給我的卻是原汁原味的烈酒。”他挪身靠近吧台內的紀桑亞,瞅著她想閃避的眼睛,故意逗她。“難不成想灌醉我?” “我比較想直接打暈你。” “酒後還可以亂性,暈了可就什麼事都做不了了。”韓宇輕聲地說,像手裡拿根羽毛搔著她的耳朵。紀桑亞頓時浮起一片雞皮疙瘩,她斜睨他一眼,不料卻跌入一片黝黑晶亮的深潭。 她努力將視線拉回,硬生生扯出一句:“下流。”便趕緊坐回位子,只覺得兩腳不只酸痛,還發軟,簡直快要站不住。 韓宇大笑。轉向謝文風說:“晚上的表演真是過癮極了。” “是啊!都三十年了,沒想到每一首歌都能讓我記起好多好多事,歌裡的情境、背後的故事,收歌時的喜悅與挑選主打歌時的掙扎,真的是五味雜陳。” 趁著他們聊天,紀桑亞大大吸了幾口氣,撫平突來的心律不整,悄悄按摩著因長時間站立而酸痛的小腿。 “不過——”謝文風認真地看著韓宇。“有一個人、一首歌、一個遺憾,一直放在這裡。”他捶捶左邊胸口。“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可能再聽他親口唱一遍。” “哦?還有誰沒來嗎?” 謝文風但笑不語。 紀桑亞好奇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有沒有人說過你老奸巨滑。” “通常是說寶刀未老或是老當益壯。” “我怎麼覺得是『老龜煮不爛,禍移于枯桑』。” “千里馬遇見伯樂,一般人會開心地慶祝。” 這兩個人說話怎麼高來高去的?紀桑亞有種遇到仙人的感覺。 靜默了許久,韓宇終於站起來,無奈地笑笑。“好吧!看在你是壽星的分上,只好犧牲色相,搏命演出。” 韓宇走向舞臺向樂手說了幾句話,舞臺上的樂手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紀桑亞盯著他的背影——一定是她看錯了,悲傷不可能出現在他這個無賴身上。她搖搖頭,甩開幾乎要改變對他的看法的念頭。 一百八十公分高的韓宇站上舞臺,立刻吸引了交談中的客人的目光。 背後悠揚的音樂緩緩響起,細碎的耳語逐漸停止。他站在臺上,一手拿著麥克風,另一手緊握著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唱歌—— 你無聲落淚 燙傷我不能擁抱的雙臂 只能不斷往後退 退到對你沒有傷害的世界 寧願轉身放棄自己 不舍無盡等待折磨你 身體任由酒精麻醉 清醒承受自己犯的罪 所有人,靜靜聽著那低沉喑啞的歌聲。紀桑亞則吞了一大口酒,望向他深沉的眼睛。 欠你的溫柔 遠遠守候開不了口 該你的溫柔 放手去追別再回頭 想你的溫柔 夜裡反側無力掙脫 給你的溫柔 雙腳跪地向天祈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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